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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日联系了姜父研究所的同事。
今天下午收到了对方的回信。
姜晚跟着短信的地址来到一家农家小院，院里种了绿植和应季青菜。
见到李淮生，姜晚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姜父去世那年他参加过殡仪。
男人除了眼角多了几道皱纹以外，没有多大改变。
“李叔。”姜晚礼貌问候。
把姜晚迎进来坐，李淮生拿出沏茶好的茶给她倒了一杯，然后从屋里拿出一沓装订成册的a4纸递给姜晚，语气凝重地说：“这是司宴的制造程序。”
姜晚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接过来时指尖微微有些颤。
她用手抚了一下页脚，缓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您把它保存的很好。”
“你父亲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那次出国前他把这个交给我暂为保存，没想到在我这一放就是这么多年。”
姜晚点头，“要不是爸爸把它交付给你，恐怕早就被人偷走了。”
又坐了一会儿，姜晚跟李淮生道别离开了。
李淮生目送女孩离开，看着她高挑的身姿不禁想起姜小姐儿时的模样，最后一次见面时她也小小的一只，没想到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希望姜先生能够在天有灵吧。
保佑他唯一的女儿能幸福安康。
“去医院。”
车里，姜晚对司机说。
女人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一沓至少有新华字典那么厚的a4纸，纸页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却十分清晰。
随手翻动到一面，上面是姜父用钢笔做的批注。
回过头来从第一页开始看，司宴是从一颗小小的零件开始的，到了三分之二的厚度渐渐才有了雏形，姜晚内心五味杂陈。
上次的示弱还不能够让欧诗俪完全相信她，想要进一步获得欧诗俪的信任，就不能只靠嘴上说说。
钓鱼，总要拿点饵。
这一次病房门口的保镖一看见姜晚就把她带了进去。
欧诗俪的人告诉她夫人去花园散心了，让她等等。
姜晚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等了将近三个小时。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欧诗俪被护工推了进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欧诗俪看见姜晚满意地笑了。
她的这个女儿还是有点耐力的。
姜晚乖觉站起身，赔笑着：“是我应该做的。”
“我这次来……是因为在整理爸爸遗物的时候发现一些东西。”
欧诗俪看着女孩乖巧的模样，同时注意到她怀里囊鼓鼓的包，让护工和保镖都在门外守着。
门被关上了，屋里静的出奇。
欧诗俪自己控制着轮椅来到姜晚面前，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
姜晚手指一僵，从包里掏出两样物件一并送到欧诗俪面前。
不用说她也能猜到这是什么，两眼顿时亮了，捂着嘴惊讶地说：“这……这是机器人制造的全过程？”
这么多年了，派出去的人一批又一批就是查询不到关于机器人制造方法的下落，没想到在多年以后的今天重现江湖！
直到姜晚点头，她才敢相信。
欧诗俪拿过来激动地翻了几页，虽然看不懂，但这的的确确就是司宴的制造程序！
“还有这个，是爸爸从大学乃至去世前的科研笔记，我想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不如……”
不待姜晚把话说完，欧诗俪便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语气激昂，“晚晚，你真是妈妈的小福星！以前都是妈妈不对，以后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妈妈，好好弥补我的乖女儿，好不好？”
姜晚点头：“好。”
小时候做梦都希望得到母亲的关怀，现在来了，姜晚却早已心如死灰。
欧诗俪对所有人都一样，没有感情只有利用，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爱的只有她自己。
片刻，欧诗俪挂了电话，兴冲冲地告诉她，自己的丈夫华森想见见她。
一切都在姜晚的意料之中，她点了点头。
也不管是不是在饭点，欧诗俪领着姜晚就去餐厅赴约了。
姜晚本以为这个华森是一个阴险的光头形象，但事实却不然，属于看着稳重实则居心叵测的人。
华森主动搭话：“姜小姐果然是俪俪的女儿，都一样的明艳动人。”
欧诗俪在一旁附和：“我们晚晚从小就漂亮，班上小男生啊都追着我们晚晚屁股后面跑。”
姜晚只是笑笑。
吃饭的时候，欧诗俪没有避讳她，将那两样物件给华森看。
鱼是彻底上钩了。
但是姜晚却高兴不起来，却只能将情绪就着饭菜一起往下咽。
餐厅就在华森分公司的附近，饭后，华森主动邀请她去参观公司，这是姜晚没预料到的。
一个立足在京城的分公司就有如此大的规模，姜晚不免觉得这对夫妻有些过于贪婪了。
华森带她转了两个部门，随后就称还有会议，随手拨了个人给她继续带她参观，姜晚求之不得。
两个小时过后，姜晚大致对公司有所了解了。
原本她是打算请这个员工吃饭，顺便探探口风，但姜晚从厕所出来时，注意到旁边的杂物间一个身穿正装的女人蹲在地上哭泣。
姜晚稍作疑虑，回到电梯口把那个员工打发走了之后回到女人旁边。
“擦擦吧。”她递去一张纸巾。
女人接过，抹了把眼泪，定睛看她，“你不是我们公司的。”
姜晚明亮的眸子一眯，道：“公司这么大，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不是公司的员工？”
“我是公司掌管财务的，基本上要跟所有公司的职员打交道。”
财务总监啊。
“这么大的官儿，应该也没人能欺负到你头上来吧？”姜晚试探地问。
听到这话，女人再次哽咽，“就是因为官大，坐着讨人嫌的位置，碰到事连个愿意帮的人都没有……”
姜晚说：“我确实不是你们公司的，也没跟你打过交道，说不定我愿意帮你呢？”
女人狐疑地看着她，最终还是说：“我儿子得了重病需要高额医药费，我实在是借不到钱……走投无路了！”
姜晚从包里拿出一张两百万的支票签字送到她面前，开门见山说：“我需要你帮我做一笔假账，后续的疗养费不够再问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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