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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们来了才几天，就正好赶上祭拜仪式，那只能说……这就是命运啊，敏姐命里注定，就是要当奶奶的代理人！”
楚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强忍着情绪，接着问道：“是不是最初，你们热情地营救我们，就是为了这什么选举？”
“那倒没有。”简明摆着手说道。
“那你昨天为什么说，可以让我活着出去，言下之意，他们都没法出去了？”
简明一愣，陷入了犹豫。
“算了，最核心的秘密我都说了，干脆也不隐瞒了……”
简明吐出一口气，摊手说道：
“这是胡牛安排的，不光是针对你们——只要是来到我们村子附近的，都会被他想法弄到村里来，四顶奶奶会对他们发起感召，如果是不合格的，就会被当成祭品，合格的，就留下来，在村子里生活，成为我们中间的一员。”
楚敏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祭品，是什么？”
简明挠着头，想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说道：“就像你们中间那两个摄影师，他们就成了祭品，祭品，会被扔进禁地，让奶奶一点点吸收他们……”
“虽然他们两个是主动闯进去的，但也成为了祭品。”
“至于剧组其他人，就看他们会不会真心皈依了，这一点，奶奶有自己的判断，谁都瞒不过她老人家。”
简明的话，让楚敏遍体生寒，如果此刻她是站着的话，估计直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望着简明，她无力地说道：“你是说，他们都会死？”
“不一定，我刚说了，会有一部分，在皈依之后，成为我们的伙伴……”
楚敏暗暗吸了口气，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盯着简明的眼睛，说道：“你刚才说，你们村子一直都是用这种法子，补充人员吗？”
楚敏继续问道：“那你说的那些皈依的人，是自愿的吗？”
“起初当然不是，他们又不了解奶奶，自然不信，但是奶奶会通过神秘力量，感召他们……”
“感召？类似洗脑吗？”
“差不多吧，然后他们就会成为信徒。而且，他们脑海中，还会生出虚假的记忆，以为自己是在村里长大的，哈哈，不过老村长不允许我们私下讨论这些，也没人告诉他们真相。”
简明的语气中，带着一些得意。
楚敏看着他，不说话。
简明总算意识到她的眼神有问题，皱眉道：“敏姐，你怎么这样子看着我。”
“你想一遍，你自己刚说过的话。”楚敏默默说道。
简明有点困惑地看着她，却也照做了，几秒钟后，他的表情凝固了。
他明白了楚敏的意思！
“不，我可不是这样，我不是，我有清晰的记忆……”
简明有些慌张地说道。
“什么清晰的记忆？”
“就是……我从小到大的一些经历。”
“如果我猜的没错，都是一些大的事件吧，有没有特别琐碎的那种小事？”
简明沉默了，表情越来越惊恐。
楚敏倒吸一口气，跟自己想的一样，这四顶奶奶，虽然能够模拟人的记忆，但不可能面面俱到，给每个人都“设计”出完整的记忆。
假的，毕竟是假的。
只要认真去想，肯定能发现破绽。
只不过，像简明这种，一旦被洗脑之后，不可能去思考这个问题。
——就算是正常人，又有几个人会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假的呢。
“简明，问你个问题，你知道牛顿三大定律吗？”
简明愣愣地看着她，随后点了点头。
“这是谁教给你的？”
“是……老村长，我们的知识，都是他教的。”
楚敏一笑，“你们不是几百年来都与世隔绝吗，你要说村长教会你说话认字，这个我信……牛顿三大定律，他是从哪里听说这些知识的？”
“难道是为了教你们，特意去外面买的教科书？那也得他自己首先能弄明白吧？”
楚敏咄咄逼人地说道。
一切，都跟她猜的一样。
那个四顶奶奶，只清洗了他们关于自己真实身份的记忆，但并未洗掉他们已经学会的知识。
可能是这样做会带来麻烦——
这些知识，涉及到语言，还有一些生活常识之类，一个人如果失去这些，简直就跟刚出生的儿童差不多。
当然，也有可能是四顶奶奶没有这个能力。
楚敏也是基于简明的谈吐，感觉他有一定的知识储备，这才有了这方面的猜测。
这件事，便是记忆被清洗过的最大的证据。
简明，毕竟还是拥有正常逻辑的，只是虚假的记忆，让他从没有怀疑过自己，因此哪怕如此简单的漏洞，他也是一直没有发现。
“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村长教过我们什么了，只记得他教我我们这件事情……”
简明蹲在地上，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口中发出痛苦的吼声，
“我不是出生在这里的，那我是谁，呜呜，我原本是谁……”
楚敏走到跟前，伸手揉着他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不要太难过了，受害者，不止你一个人，我怀疑……这个村子根本就没什么原住民，你们……全都是被洗脑了的，只是各自都以为别人才是……”
她的话，让简明一下子安静下来，呆滞地说道：“所有人吗？”
“我猜是这样，因为还有别的证据证明，这个村子以前不叫什么孤堆村——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简明流泪了。
楚敏知道他内心正面临着很大的冲击，需要自己消化一下，于是默默地在一旁等着。
过了好久，简明喃喃说道：“可是，四顶奶奶真的很灵验啊……”
“你觉得她灵验，对她崇拜，这都是她洗脑的结果，是她强迫你们这么认为的，这并不是你的真实想法。”
简明艰难地点点头，“你说的，我懂。”
“嗯，我也明白，让你一下子放弃这个念头，不太可能，你能意识到真相，已经很难得了。”
简明又沉默了好半天，这才抬起头看着楚敏，喃喃说道：“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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