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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来的也太快了。
楚敏轻轻叹息，内心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悲哀。
现在，和他们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们……走不了了。
认清了现实的楚敏，很快冷静下来，冲他们勉强一笑，说道：“你们说的也是，是我多话了。”
“我们还是温习一下之前胡牛传授的祈祷文吧。”
大伙也没有过多关注楚敏，开始聚在一起，互相讨论起了那段祈祷文……
楚敏默默离开了堂屋。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趴在床上，她把脑袋埋在被子里，无声地哭了起来——还不敢哭的太凶，怕隔壁那两个女人听到。
她也不是为了蔡导等人的命运而哭泣，她只是觉得，这么多人里，就剩下自己一个正常人，虽然这是一种幸运，但也很孤独。
“你有纸笔吗，我给你把读音写下来，这样你照着读，很快就能学会，听话……”
楚敏还要反对，就在这时，蔡导冲她眨了眨眼睛。
楚敏当场石化。
瞬间，她明白了。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她起身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递给蔡导，故意用无可奈何的口吻说道：“那你就写吧。”
“好，你等我一会！”
蔡导趴在桌子上，真的在笔记本上写了起来，一边招呼楚敏来到他身边站着，压低声音说道：
“之前，我是装的，故意要让你离开，我们好几个人，都是装的……”
“为什么？”楚敏不解地问。
“因为，我们中间，真的有人被……”
“洗脑？”楚敏接过话头。
“对，洗脑！”
蔡导深吸一口气，喃喃道：
“真是难以自信，今天早上，我带着大家过去小庙烧香，本来是想拴住胡牛，同时也是麻痹他，让他觉得我们是诚心认怂，对我们放松警惕……”
“在祭拜的过程中，胡牛让我们跟他学着念祈祷文——就是吃饭时候念的那段，当时有一种感觉，就好像面前那尊雕像真的活了，内心不由之主地就产生一种向往的心情……”
“仪式结束后，这种感觉就像烙在脑海中一样，回来路上，我们聊天的时候，我才发现，有一部分人被洗脑了……”
楚敏听他说着，一颗心也是不断地往下沉，忍不住问道：“你从小庙里出来时，是不是脚被绊了一下？”
“你、你怎么知道？”蔡导惊问道。
楚敏便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包括对于村庄的猜测，从头讲了一遍。
饶是蔡导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强大得多，听完之后，也是脸色苍白，瘫坐在床上，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们得赶紧走啊！”
蔡导霍的站起来，抓住楚敏的手，激动地说道：“简明说了，晚上带我们走是吧，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应该……不会。”
“好，那我去通知还没有被洗脑的那几个，做好准备！”
这时候，隔壁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像是有人走出来。
回过神来的蔡导，连忙将笔记本上写出来的那段拼音递给楚敏，大声说道：“我想我写的没错，你就照着这个读吧，多读几遍，就可以背下来了！”
楚敏答应一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你们一起去烧的香，为什么有人被洗脑，而你们几个却没事呢？”
蔡导摇摇头，“这一点我也很奇怪，想来大概是每个人对这种洗脑的抵抗能力不一样？反正我自己，是因为它——”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是一块玉佩，雕刻出了菩萨的形象。
“这是我几年前去五台山游玩时，请的一块开光玉佩，这几年一直戴在身上。”
“之前跪拜四顶奶奶时，我正感觉晕乎乎的，像是有什么力量正在钻进我的脑袋，但这个时候，突然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我胸口位置扩散开来，赶走了那股力量……”
“我后来悄悄查看，关键时刻让我抵消洗脑的，应该就是它了——你看，它也被腐蚀了，本来是纯净的绿，现在变黑了。”
楚敏打量了一眼，果然如他所言，玉佩内外都萦绕着一抹黑色。
可能，只有信仰的力量，才能打败信仰吧。
——直到后来，楚敏才知道，另外几个没有被洗脑的，要么是有比较深的宗教信仰，要么就跟蔡导一样，身上带了开光辟邪的东西。
接下来，楚敏和蔡导商量起了逃离村庄的细节。
“那几个被洗脑的，没办法带走他们了吗？”楚敏问道。
蔡导沉吟了一下，说道：“眼下，我们也没有办法了，他们已经神志不清，又不能把他们绑走，只能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再回来救他们。”
“只要我们能出去，有很多办法可以营救他们，至少也能报警，说他们被困在这里……”
“我想，这什么四顶奶奶，就算是妖魔鬼怪，也不敢对抗政权的力量吧？”
楚敏没有说什么，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让她失去了判断能力。
不过，她觉得蔡导说的没错，至少先离开这地方再说。
为了避免被人怀疑，蔡导没有待太长时间，就离开了。
楚敏拿起他写的那张纸，故意大声地朗读起来。
大半天时间，楚敏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傍晚，楚敏过去蔡导住处吃饭时，见到了大伙。
还是跟中午一样，胡牛还在教他们祈祷文，完事大家默默吃饭，一言不发。
“楚小姐，这是我们下午山上打到的野猪，我亲自下厨做的，你尝尝……”
胡牛态度很热情地将盘子挪到了楚敏面前。
“还不错，谢谢你。”
楚敏尝了一块之后，冲他笑道。
反正自己要走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得罪他。
“楚小姐客气了，能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以后还有许多地方指望楚小姐呢……”
胡牛的话语，没有一丝调侃的意思，只有奉承。
楚敏开始对他的态度有点不理解，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大概是因为，自己被那个四顶奶奶选为代理人了吧。
如果自己留在村子里，地位大概类似现在的老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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