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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巫师开口说道。
其余人全都跟着点头。
“没错，这件事情，全都怪那个白无言，大小姐千万不要责怪自己！”
程长卿点着头，一个个看过去，在这几个活下来的人身边，还站着几个魂灵，乃是程小琴等人。
便是白无言最后为了保命，而从天地玄火鼎之中释放出来的那几个魂灵。
相比后面那些自爆元神、魂飞魄散的族人，他们，竟还算是幸运的了……
“姐姐……”
程小琴哭泣着，朝程长卿走过来，似乎想要扑到她的怀里。
但是人鬼殊途，两人只是相对而立。
最终，程长卿将他们送去了阴司。
“我不后悔。”
走之前，程小琴望着程长卿，流着泪说道。
其余几个魂灵，也都跟着点头。
程长卿又命令活着的那些，在处理好他们自己的伤口之后，将死者的残躯、短肢，全都背在身上，让他们带回去。
“大小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大伙不放心地说道。
“我还有些事情，放心吧，我没事的……你们回去之后，见到家主，如实相告……至于他如何处理，你们不用为我鸣不平，听见了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程长卿利用自己身为大小姐的权威，才强迫他们答应自己的命令，并且离开了这里。
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程长卿的内心，很是复杂。
“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走？”
里香饶有兴趣地问道，她一直低着头，寻找着红枫之眼的碎片，将它们一块块捡起来。
“我不会再回去了。”
程长卿淡淡说道。
“因为你知道，那个白无言回去之后，一定会倒打一耙，把引发战斗的责任推给你……而你那些族人，人微言轻，再加上他们的身份，联盟可能不会相信他们的话。”
“没准，联盟最后会认定，是你挑起了战斗？”
“你真聪明。”
程长卿默默坐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还少说了一点慑于白家的声威，我的叔叔一定会被威胁着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当然，作为交换条件，白家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但这件事，只会不了了之。”
“哪怕……我们家死了这么多人，也只是白死。甚至白无言走的时候说的没错，他可以继续对我施压像之前一样，逼迫我嫁给他。”
“但我不想回去，跟这件事没关系……”
里香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我不想再见到我的叔叔和婶婶，他们，跟白无言一样，也是杀人凶手。”
程长卿说的“杀人”，指的是那些惨死的族人。
这次行动，是白无言发起的，按照巫门的传统，杨家是没有道理给他出人力的。
程长卿很清楚，自己的叔叔、婶婶，能答应这么不合理的要求，只是为了讨好白家。
也正是仗着这一点，白无言才敢有恃无恐地指挥杨家人去做危险的事情，甚至不顾他们的生死。
如果说白无言是这件事的主谋，那杨家家主夫妻，也算是帮凶了。
关键是……他们为了讨好白无言，置自家巫师的性命不顾，这一点让程长卿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
她不知道回去之后，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自己的叔叔和婶婶
不追究的话，程长卿内心过不去，她不能让那些族人白死。
但追究的话，且不说自己是不是他们夫妻的对手，他们这一闹，一定会让家族经受巨变，或许就会被别的家族趁虚而入……
因此，程长卿才决定不再回去了。
这并不是赌气，而是寒透了心。
既然做了这个决定，程长卿就不会再回头了。
里香也没有刨根问底下去，她继续捡着红枫之眼的碎片，对程长卿说道：
“你的境界，与白无言相仿，都是小宗伯，可为什么他一个人，能逼迫得你如此狼狈，若不是你的族人主动牺牲，你现在……八成已经被他炼了蛊了。”
“你有想过，这是什么原因吗？”
“不要说什么是被他套路了，你起初也设计过他，但最后失败的反而是你。”
程长卿心中震动，当下低着头，静静地思考起来。
片刻，她转头望着里香，说道：
“简明说的没错，我的性格……有很大的弱点，我太容易相信人，也太容易相信自己。”
里香轻轻摇头。
“这些都不是最关键，最关键的……是你太重感情，而偏偏你的对手，又清楚知道这一点，这就成了你的软肋。”
“所以，他能用你族人的性命去威胁你，而且清楚地知道，自己一定能成功。”
听着里香的话，程长卿陷入了深思。
“可是，每个人都有弱点……”
“但不是每个人，都会让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停顿了一下，里香问道：
“我现在问你，你知道白无言，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或者他最在意的人是谁？”
“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不会！”
程长卿不假思索。
白无言这种人，就算自己被人杀死在他面前，也休想逼迫他去做什么事情吧。
尽管，程长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自己产生兴趣，并且看作是他最爱的人……
程长卿不愿仔细去想这件事，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如果你要我也像这样，那我永远都做不到……”
里香笑道：“这么说，你也有自己的心上人了？”
“什么？”
程长卿怔住。
里香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这么快就给出答案，显然是以某个人为参考，假想了一下。”
程长卿的脸顿时红了。
“妈妈最喜欢我的人，当然是我了！”
龙龙从程长卿背包里伸出小脑袋，得意地说道。
他跟小小，之前合力杀死了鬼面蛊，只因为空间折叠的力量太过强大，两人一直没能帮上程长卿。
直到一切结束，他们才回到程长卿身边，默默地陪伴着她。
龙龙刚说完话，小小也从背包另一面将脑袋挤了出来，用一根手指刮着自己的脸，冲龙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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