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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家了，怎么还不去换衣服？”
她的脸变得很快，上一秒对着姜九儿还笑着，下一秒对着自己儿子就是冷眉竖眼的。
程律靠在椅背上，左手随意的搭在桌面上。
“吃完饭还要回去工作，就不换了。”
这话一听就是敷衍，她可是知道程律约了安晴的，怎么会让他如愿！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头继续跟姜九儿说话。
说着说着突然站起身。
“怎么了？”
“没事，我去厨房看看菜，你先坐着。”
说完就往厨房走，走的潇洒。
留下两人坐在那里，谁也不理谁。
姜九儿觉得有些尴尬。
苏婉英在的时候她还能看着苏婉英。
现在她去厨房了，抬眼就能跟程律大眼对大眼。
她只能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空桌子。
只觉得一道视线一直盯着她看。
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他是看出来自己两天没洗头？
可她出门擦了痱子粉的啊，想到这里姜九儿尴尬的开始抠脚趾。
不会吧不会真的被发现了？尴尬的她耳朵都有些发红。
随后又想想，要是能恶心到程律也不是不行？
程律其实一开始视线也没放在她身上。
只不过看着看着就转到了她身上。
从他的视角来看。
姜九儿整个人小小一只，坐在椅子上像只兔子一样。
被他盯的久了，耳朵还会发红，真的很像兔子还很容易受惊。
程律弯了下唇，第一次觉得姜九儿还挺有意思的。
好像姜九儿这个人也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四年前是因为在苏婉英的压迫下取了她，也知道她跟苏婉英的合同。
所以一直带着有色的眼光去看她，从未听过她的解释。
她回来后他也没怎么正视过她，好像一直都是看不上的样子。
程律不知不觉中对姜九儿改观了不少。
“咕嘟——”
姜九儿傻了，程律挑了下眉。
她的头低得更低了，耳朵跟是红的像是在滴血。
捂着肚子，觉得自己的肚子这会不争气，怎么就叫起来了！
苏婉英看着外面两人半天没有一句话，气得着急，只能让佣人上菜。
自己走出来：“九儿啊，饿了吧，菜做的有些慢了！”
姜九儿这会看她跟看救星一样。
“没事没事，也不是很饿……”
她说完，程律哼了一声。
知道他为什么哼，姜九儿暗暗翻了个白眼，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席间，苏婉英再次给姜九儿夹菜。
夹的满满一碗，生怕她吃不饱一样。
姜九儿低头苦吃，感觉之前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
每次抬头的时候，那道视线才会离开一点。
还没恶心到他吗？
姜九儿一边吃一边疑惑。
苏婉英看着她吃饭的样子，想了想措词。
“九儿啊，你有孩子吗？”
“咳——咳咳！”
姜九儿猝不及防的被呛到。
急忙的侧过身捂住口鼻，生怕喷出什么东西。
佣人也很懂的立马给她递上纸巾。
姜九儿连声咳嗽，咳的脸色通红。
苏婉英赶紧让人倒杯水递过来，给她顺气。
她一边顺气一边想，苏婉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想着，她就偷偷瞄了眼程律。
被程律抓了个正着。
不过程律只是跟她对视了一眼就转过了脸。
让姜九儿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过他对于苏婉英的这个提问也很好奇，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他从姜九儿来治疗的第一天就认出了她，苏婉英现在认出来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儿，程律冷笑了一声。
他知道苏婉英这顿饭的意思了，这是想让他俩复婚呢。
不过他可不会随了苏婉英的意。
姜九儿终于顺过气后，就一直埋头吃饭，当那个问题没听见。
可苏婉英不会放过她啊。
“九儿啊，你有孩子吗？”
姜九儿吃饭的手也动不起来了，程律知道她有孩子，却不知道孩子的爹。
说了也没什么，孩子在严家他们还能抢不成？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苏婉英内心有些激动，表面上却很稳。
只不过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些急切。
“那孩子多大了？孩子爹是谁？”
姜九儿看了眼程律。
程律也在看她，很想听听她能怎么跟苏婉英说。
看着他一脸看戏的样子，姜九儿对着他笑了一下。
那双眼睛弯成月牙，状似钩子，像是要把人勾进眼里的那汪水里溺死一样。
然后就听她语气有些悲凉的说。
“孩子四岁了。”
苏婉英算了算，有些激动，是她大孙子的年龄了。
下一句却让她迷惑了。
“孩子爹……孩子爹在孩子出生当天就出车祸了去了！”
程律的嘴角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姜九儿还真是这么跟孩子的说的，怪不得那小孩会那么说！
不过姜九儿这些鬼话他一点也不信。
鉴定报告在他的施压下，明天就能出结果。
他倒要看看他死没死！
苏婉英却像是被姜九儿噎到了一样，半天说不出话。
也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无语了半天，只说了个节哀。
姜九儿听得直想笑，脸上都有些绷不住，努力的压抑着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很悲伤。
眼睛却带着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苏婉英也没心情看她的表情倒是没发现，一直看着她的程律看到了她的笑意。
知道她是在哄人。
刚刚还觉得姜九儿像兔子，容易受惊很警惕。
现在他觉得她更像是狐狸，眼睛也像，狡猾，警惕性高，藏不住表情。
一顿饭下来，整体还算和谐，就是后面苏婉英脸色不咋好。
吃完饭就匆匆回去休息了，休息之前还不死心的让程律送姜九儿回去。
也不给姜九儿拒绝的机会，直接上了楼留给她一个背影。
姜九儿耸肩，不至于吧，她也没说什么啊。
至于苏婉英说让程律送她回家，她也没当回事。
程律肯定也不会听，拎着自己的包就出了门。
往前走了几步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也没在意，就走自己的。
直到走出庭院的铁栏杆大门，身后的脚步声还是跟着。
她才停下来转过身。
“不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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