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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了过去。
她转过身，回头看着我。
她瓜子脸上沾着水，神情楚楚可怜。我不禁想：“难道她又被人欺负了？”
我道：“不管怎样，你也不能做傻事啊。”
她脸色微微变了变，道：“什么傻事？”
我不悦道：“你到海里还不是做傻事？想死的话，也该选择一种舒服的方法吧。”
她一怔，突然笑了起来。
我连忙道：“小心！”
我把她拉回岸上，海水贱了我一身。刚才的浪很大，几乎要把人吞没。
此时，她的校服也湿透，隐隐间似有所露。
她很快发觉到我的目光，脸色红了起来。
我尴尬的撇过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脸上也是一阵热。
“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她又开口说道。
“是一把木剑。”
“能给我看看么？”
我递了过去，她神色已经恢复自然。
她又拿着木剑，空挥了几下。
“是一把好剑。”
她舞起剑来，英气十足。
我笑了笑，道：“你的功夫学的怎么样？”
自我传她呼吸吐纳术，也有一段时间了。
她道：“我每天都有练习，就是不知道怎样才算是进步。”
我想了想，道：“力气增大，跑起来更快，跳的更高。”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不能确定。”
我笑道：“要不让我来测试一下吧。”
我打算分散她心思，免得七想八想又是要跳海。
“那个，我能问你的名字么？”她把剑还给我，忽然说道。
“我叫张正。”
“我叫程秀君。”
程秀君……好听的名字啊。
我这么想着，下一刻她又让我大吃一惊。
程秀君跪了下来。
我连忙扶她起身，却被拒绝了。
“我希望你能收我为徒。”
她说的话更是石破惊天。
我愣了片刻，摇摇头道：“这不行。”
“为什么？因为我资质不够么？”
我不知她资质如何，但她的记忆力，却曾让我惊叹过。
那时我只说两遍口诀她就记住了，我真的很是羡慕。
但我是不能收她做徒弟的。我说出了我的理由。
“我也是拜师学的，没有资格教你。我……”
还未说完，程秀君又道：“那请让我拜见师父吧。”
我犹豫一会，道：“我替你问一问好了。”
我们约在一个半小时后，在星月高中大门口见面。
我回到了家，哪吒又不在。我想起那个叫李晓雨的女老师，叹了口气。
走进卧室后，我把李天明的事说完，又提到了程秀君。
太上老君却是摇摇头，道：“我不打算再收徒。阿正，你是最后一个了。”
我道：“可是师父，她很聪明的。”我不敢把私自教她口诀的事说出来，只能道：“她的记性很好，一篇文章最多读两遍就能记住。”
太上老君笑了笑，道：“这有什么难的？”
“我一篇文章要好多好多遍，也不一定记得住。”
“那是你太笨了。”
……
我上学时成绩并不好。但是那些学习成绩好的，也未必都有程秀君的记忆力。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
然而，太上老君却好好的教育了我。
“阿正，你拿一本书过来。”
我心想：“找一本哲学书来，我就不信师父能够很快记住。”
我正好是有一本哲学书的。
那本书是我在求职的路上捡的。为了给人一种好学的印象，我面试的时候都带着它。
后来被面试官鄙视了几次，我就把它放在家里的餐桌上，当垫子用。
我去把它找了来。书名叫《后现代法哲学》，阿图尔·考夫曼著，米健翻译。
太上老君以很快的速度翻了一遍。
他把书还给我道：“你说页数吧。”
我道：“第五十一页。”
我拿着这本书，仔细的看着每一行字。
说实话，这书我原来只看过几页。因为求职用不上，所以也没了兴趣。
太上老君摇头晃脑，道：“我们的思考现在上升到了关键的问题……”
我逐字逐句的检查着，没有问题。
一页背完，一字不差。
我又道：“第十七页第二段。”
太上老君道：“怎样才能从这错综复杂的迷宫中摸索到一条出路呢……”
我顿时无语。
也许这本书页数很少，连一百页都没有。
但我还停留在字句的迷宫里时，师父已经用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打开了一条出路。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师父说的对，我的确是太笨了。”
太上老君哈哈一笑，道：“所以你需多用心。既然你有了修仙的缘分，可要好好的珍惜。”
我点点头，道：“师父教训的是。”
一个小时候后，我如约来到星月高中的门口。程秀君正站在那里等着我。
大概是双休日的缘故，校园几乎看不到人。
我叹了口气，道：“对不起。”
程秀君沉默了。
我带着歉意的笑，道：“你练习我教你的呼吸吐纳术，只要练好了，没人能够欺负你。”
程秀君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师父不收我，我还是拜你做师父。”
她又要跪下，我连忙阻止，道：“真的对不起。我已经瞒着师父教你了口诀，不能再欺骗他老人家。你要是真想学功夫的话，市里面也有武馆……”
我正劝着程秀君，背后有声音传来道：“啊呀，原来真是学了些功夫，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回过头，惊讶的看着。
是一位手拎耀眼皮包的女学生。她脸上涂着厚厚的粉……不是那个叫小霞的么？
我皱起了眉头。
小霞欺负过程秀君，而且她还是博文的女朋友。
这时程秀君冷哼一声，道：“你还想为非作歹吗？”
小霞脸色突然涨红，连她那厚厚的粉也遮盖不住。
“你这个小贱人，会了武功，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吗？”
小霞这样说程秀君，我是一声冷笑。很快小霞就对我道：“你这个见到文哥就要后退三步的狗，有什么资格笑我？”
我心下一恼，却是摇摇头，道：“你骂人这么难听，真是没有教养。”
她怔了怔，我又道：“你的博叔叔呢？”
小霞气极，把皮包向我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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