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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了皱眉,一边倒一边说。
“这种小事也要我来做?”
“你大事能做么?”
哪吒翻着白眼,我几乎把要把整杯水银泼在他脸上。
哪吒又笑道:“叫你做就别抱怨,老君的话你要违背?”
我又向师父看了过去,他正拿着扇子,对着炉鼎煽风点火。
哪吒道:“快点,还有把这些硫磺、硝石搅拌一下。”
我忍着气照做,又按着他的吩咐,准备好其他的化学物。
过了会,太上老君点点头道:“阿正,你去把那个房间的金山搬到这里来。”
我走过暗门,里面的金子堆起比人还高。我咋舌道:“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我心知这绝不是师父用了点石成金之法,因为我听他说过,炼仙丹需要原生黄金。
哪吒笑道:“这可多亏了我,我是从格拉斯伯格那里搬来的。”
我从没听说过什么格拉斯伯格,但听名字就知道不在华夏。
“你出国也容易,但回来想必不会顺畅吧。”
我随口问了问。
“怎么会?我风火轮来去自如,谁能阻止的了我?”
……
我不由苦笑,想起哪吒的性格,可不像我总是瞻前顾后的。
把金山搬到师父面前,他又道:“阿正,你把它放到炉子里去。”
我打开炉门,一股灼热顿时传来。不仅如此,我的眼睛也被熏的有些不舒服。
“里面是在烧什么呢?”
我把金山塞了进去,大小刚刚合适。
太上老君笑道:“等过上一个时辰,你也进去。”
我大吃一惊。
“师父,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太上老君摇摇头。
“先前不是和你说了么,让你泡在金液里面。”
我不由气结。
“师父,你是来真的?”
太上老君笑了笑。
“你难道不想变强,不渴望力量么?”
“我……”
我无法否认,自己想变强。虽然以我现在的实力来说,人间已没有威胁我的存在。但是去了魔界,我却不能战胜魔罗。
太上老君又道:“你变强之后,对我炼丹也是大有帮助。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先让你变强再炼丹。”
哪吒也在一旁笑道:“我想进去还进不去呢,你真是不知好歹。”
我苦笑道:“我泡在金液里面,不能以实化虚。在这炉火之下,还能有命在?”
哪吒嗤的一笑。
“这是奇怪了。你的实力越强,怎么胆子反而越小了呢?”
他说的是实情。原本我一无所有,自然拿命去搏。现在有的多了,就变的畏畏缩缩了。
我道:“有几成把握?事情总要讲个收益吧。”
承受着哪吒鄙视的神情,我又向师父望了过去。
“五成把握。”
太上老君的话让我一惊,他身为世上最好的炼丹家,都只有五成的把握,那我岂不是……
太上老君又道:“你进去之后,因为金莲的缘故,是不会怎么样的。但是你还需要面对一个敌人。”
“谁?”
“你自己的心魔。”
太上老君抚了抚胡须。
“你的实力突飞猛进,精神修为却没有跟上。你会遇到比此前都要强大的心魔。”
顿了顿,又道:“你不久就要去魔界,如果你过不了这一关,我还是劝你放弃的好。”
我顿时明白了师父的苦心,连忙道:“师父,我是不会放弃的。”
……
一个时辰之后,我从丹炉上面被吊进去。盖子一盖上,我顿时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快要融化了。
这里的温度虽然不如三昧真火,但我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待上个十分钟。
……
过了十分钟,我却是松了口气。虽然浑身上下,进了蒸笼,可也不能说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只不过一人待在里面,看着金水实在是太过无趣,而闭目冥想,却又不知怎么的静不下心。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眼皮有些沉重,朦朦胧胧间,我看到了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也进入了这金水之中。
她只是待了片刻,面纱融化,而整个身体也像是要消失。
我连忙去拉了她一把,可是拉上来的只有一只断手。
我微微一怔,断手忽的变成了一条蛇,嘶的一下,紧紧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用力拉着蛇身,却怎么也拉不开。我的喉咙越来越紧,脑袋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就在我快要沉睡的时候,忽然想起师父所说的心魔。
既然是心魔……那一切应该都是不存在的。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蛇便消失了。
我一怔,心想:“师父说心魔比之前任何的都要厉害,为什么会……”
还不等我细想,我忽然发现下半身没有知觉了。
我大吃一惊,用手探了过去,空空如也。
我顿时懵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金莲身么?
心中焦急之际,又发现手也没了感觉。
我连忙看去,整个身体大概自有头部了……
不,这一切都是幻觉。
我依然这么提醒自己,可是我没有从这幻觉之中醒来,因为过了好久,我都没有一个身体了。
我开始感到绝望,于是喊道:“师父,救我!”
喊了好几声,无人答应。我又道:“哪吒,救我!”
还是没有人,我大怒道:“你们竟然见死不救!”
我怒气冲天,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呛了一下。
如今我的头部也在下沉,这可如何是好……
我闭上了眼睛,试图以水无月神功来摆脱幻术。
平静的湖水像往常一样出现,可是明月没有倒映,我看到的是……一个只剩下头颅的人。
那是我自己!我几乎要疯掉!
我大吼着,狂叫着。不论怎么样,我都不能死在这里!
我还要留恋的人,我还有想做的事,我怎能就这样的从世界消失!
绝望之中,我的仙气不知从哪里涌了上来。
我心中一动,如果只剩下一个头颅,那就重新再做一个身体好了。
我试着施展以虚化实之术。毕竟师父只是说,不能以实化虚,但反过来未必不行。
于是我竭尽全力,幻化一个身体。
随着身体渐渐出现,我又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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