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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王对我说这话，算不算最大的讽刺？
我已经连反驳的心都没有了，只是微微一笑。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想通这一点，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如果说过去是九死一生，那么现在只能要求同归于尽了。
魔罗也感觉到了我的决心，冷笑道：“你竟敢到魔界来，要真让你回去，那我这个魔王也不必做了。”
他举着光芒之剑，而我空着手。
轩辕剑已经无法再用，路真的走到头了……不，没有剑我也能造出武器。
正这么想的时候，魔罗的剑几乎贴在我的脖子上，却还是被挡了下来。
“你……”
我以明月为刀，架住了魔罗的剑。
魔罗手里的剑忽然消失，他在我面前跳了起来，高高在上。
他以钩子重新作为武器，化作六道光芒向我射了过来。
“眼味著色。”
“耳味著声。”
“鼻味著香。”
“舌味著味。”
“身味著触。”
“意味著法。”
他念着我听不明白的词句。
我把明月举起来，拦住光芒。
“你在说什么？”
我刚一问，魔罗的话几乎同时传了过来。
“魔钩。”
说话间，魔钩接近喉咙，我使了好大劲才堪堪抵挡住。
“以欲勾牵，你还不过来。”
他的声音很有迷惑，我却忍住了。
余光之间，又见魔罗化作千百手臂，每个手臂上握着一件不同的武器。不仅如此，魔罗身后还站着无数的军队。
一个个冲过来，冲破了我的极限……我心想：“就和你们同归于尽好了！”
全身仙气散于体外，我大喊一声……
……
当我醒过来时，山崩地裂，堕落城化为虚无。
我大吃一惊，不知是真是幻。
来到魔界，一切希望都消失了。如今甚至找不到回人界之路。
这让我越发想念起人界的生活……
不，我必须打败魔罗！
明月再次回到手中，照亮了一切。
魔罗现身，我指着他和他的军队道：“你的幻术对我没用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把明月按在了额头之上。
“你……你不是张正。”
我冷哼一声，道：“我是张正。”
说话间，三叉出现在我手中。
我微微一惊，这是哪里来的？
疑惑间，法螺、水罐、皮鼓……
我忽然有所领悟，甘露从额头流出的刹那，我本能的卷住了舌头……
我把叉射了过去，魔罗的军队被无限穿过的叉刺成肉串，魔罗却出现在我身边。
“你不是张正。”
我正要反驳，他又道：“我早该知道你是谁。除了佛，这世上能够伤到我的人不多。你是……”
魔罗顿了顿，他还是受伤了，吐了一口血。
“可惜你却没有自知之明，竟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怒道：“还用你来教！”
随手拿起不熟悉的武器，一一攻了过去，却扑了个空。
但也就在一瞬间，我惊讶的回过头。
我看见了魔罗的真身，一道道细丝遍布整个世界。
……
这个魔罗也不是真身，他是傀儡人。魔罗则是世界本身。
原来，一开始我就中了他的幻术。
皱了皱眉，又觉得自己的视野有些不对……不管那么多了。
无数幻刀，一刀刀斩去，细丝却总是理不断。
我忽然想起跳皮筋这种游戏，便手舞足蹈的原地摆弄。
脚踏细丝，又如拨着琴弦。万物与能量在呼吸之间生灭。
……
忽然一个声音从虚空传来。
“三千烦恼，如影随形。若执迷，则永陷。若悟，则解脱。”
我心中一动，脑海明月如水中倒影。
……
我醒了过来。
“这里是……”
人界？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阳光明媚，气候宜人。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张正，你上次搬砖摔了腿，已经休息大半年了。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哪吒？
我道：“哪吒，你不是和师父回天庭去了？”
“什么哪吒？你是没睡醒，还是傻了？”
“你不是哪吒……那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的老板！”
对方越说越气。
“设计图纸已经被业主撕成了粉碎，小李子也跑路了，你赶快回来上班。别跟我说不能走路，叫人抬你出来，就算坐轿子我也给你报销。”
我愣了愣。
“我到底是不是张正？”
“那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是仙王。”
“咸蛋超人？”
……
我试着施展仙术，没有仙气，没有法术……
我不死心，试了再试。天空一片晴朗，地面人来人往，偶尔有一个人瞟了我一眼，嘴角却藏不住笑意。
也许我真的疯了……
为了确认这一点，我用手机捶打自己的脚。
……
声音挂断，我苦笑坐在了公园的板凳上，看着无聊的生活发呆。
“我竟然不是仙王，真是不能接受......”
但慢慢也只能接受，因为我的脚还在痛。如果我会仙术，又怎么会痛呢？
休息了一会，我站了起来。这时候有几个小孩子，拿着傀儡娃娃从路边经过。
我微微一呆，他们手中的那些娃娃……太上老君、万小玲、可人……我连忙喊道：“等等！”
我这一喊，顿时引起了注意。
在别人的警觉下，我道：“你们的娃娃哪里买的？”
“银光剧院啊，《破碎仙都》你没去看？”
我摇摇头。
“是一部玄幻剧？”
“算是，有点都市剧情，但实在太难看了。”
“我现在小学三年级，如果让我来编的话，一定会更好。”
……
“那你为什么买傀儡娃娃？”
“送的。”
……
看着几个小孩高高兴兴远去，我忽然想了起来。
“对啊，半年前我就压着许多图纸还没画呢。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改行了么。”
我叹了口气，又打了个电话。
“老板，把图纸发过来。”
“你清醒了就好，今天加班，晚上吃好的。”
……
我苦笑一声，慢慢走到银光剧场。看着大门外的海报发了一会呆，转身离开。
天空一片晴朗，地面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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