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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种，暖暖都要吃苦头。
到了儿科病房，儿科主任高芳正在门外与陆北廷交谈。
叶汀加快脚步走过去：“暖暖在里面吗？”
“这位是高医生，暖暖的主治医生。”陆北廷给他们做介绍。
叶汀认识高芳，但高芳已然认不出她了：“高医生，你好，我是暖暖的妈妈，我叫叶汀。”
“叶女士，你好。我们在暖暖的鼻子里发现了一个小肿瘤，这次肿瘤被发现是因为她剧烈运动造成的。不过这样也好，虽然肿瘤是良性的，可会影响孩子呼吸系统的发育，所以我们的建议是尽快摘除。”
“我能看看片子吗？”叶汀自认这个要求不过分。
高芳也没有避讳，把她带去了办公室，陆北廷等在医生办公室外面。
透过门缝，陆北廷看着叶汀的背影，耳畔闪过骨科医生的详细的解说：“从她的x光结果来看，她的肋骨、腕骨、腿骨和面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这种骨折应该是压迫性挤压造成的，不是车祸，就是其他灾难。有些骨折是无法愈合的，比如手腕和脚踝，她必须终生带着钢板。”
灾难性创伤……
陆北廷相信那是山体滑坡的后遗症，可他想不通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又为什么不肯回来？
叶汀离开医生办公室，便迎面对上陆北廷。
他盯着自己有片刻的失神，叶汀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目光落上他带血的衬衫，主动打破了僵局。
“你的衣服脏了，回去换一件吧。我来照顾暖暖，今天谢谢你了。”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自己的感谢太苍白，急忙补充，“今天多亏你在，不然暖暖……”
“以后如果没时间，或者有事就直接打给我，我可以替你照顾暖暖。你的小助理晕血，电话没收线她就昏过去了。”陆北廷言辞间多了几分严厉，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叶汀有心反驳，可今天的事情的确是她考虑不周，便垂着头没说话。
“我的助理呢？”
她怯生生的样子退去了凌厉，让陆北廷烦闷的情绪瞬间缓和下来：“我让人送她回去了。”
“谢谢。”
“如果真要谢我，就来点儿实际的。”陆北廷故意得寸进尺。
而叶汀因着对小助理和女儿的双重愧疚，竟然点点头：“回头我请你们吃饭，亲自下厨，不过要等暖暖康复。”
“我等着。”
得到了答复，陆北廷才肯放她离开。
暖暖住的是vip病房，沙发宽敞，足够叶汀休息。
小丫头睡得很香，丝毫没注意到妈妈来了。
看守的护士接了陆北廷的眼色，默默离开，叶汀见女儿脸色不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还没吃饭吧？保温箱里有吃的，要是暖暖醒了可以吃点儿流食。”陆北廷交代了几句便拿了外套离开。
他没做停留，叶汀反而有些意外。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他留在这儿也没地方睡。
陆北廷只是离开了儿科病房，却没有离开医院，靳松当晚值班，他直接去了心外科。
他拿了一瓶朗姆酒，靳松急忙摆手：“我值班不能喝酒。”
“我自己喝，没打算让你陪我。”陆北廷仰头喝了小半杯，闷闷的呼出一口浊气。
“对对对，你喝醉了可以去楼上办公室眯一觉，我就不行了，一夜都不能合眼。”靳松默默叹了口气，这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区别。
陆北廷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喝酒。
他的苗头不对，靳松一脸八卦的靠过来：“你们怎么样了？”
“你说她的脸到底进行过多少次手术才能变成这样？”这个问题闷在陆北廷心里，像个大山似的压着。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原来的脸没办法修复，或者有机会复原，谁也不会放弃原来的自己。除非……面目全非，别无选择。”靳松越说声音越低，深深的叹了口气，“骨折、内出血，还有软组织损伤……总之，她能活下来是奇迹。”
陆北廷默默垂眸，他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靳松拍了拍他的肩膀，给出了善意的提醒：“我总觉得你们之间有误会，不然她不会躲在国外这么多年。”
要说误会……
陆北廷一时间真想不起来，除了他强行带儿子去美国，再就是……
在生女儿的问题上，他无形中给了顾梵溪压力。
陆北廷在靳松办公室里借酒浇愁，靳松却被他馋的直流口水，却偏偏他一口都不能喝，真是折磨死人了。
叶暖暖在药物作用下睡得深沉，叶汀打开保温箱，发现里面放着两个饭盒。
三层饭盒里放着荤素搭配的饭菜，不想也知道这是给她的。另一个饭盒里盛着稀饭和几样爽口的小菜，即便是挑嘴的暖暖，也会很喜欢。
几年不见，陆北廷倒是变得会照顾人了。
叶暖暖的手术被安排在三天以后，叶汀接了新项目，只能把工作室搬到病房，与组员们用视频交流。
小丫头见惯了妈妈这副样子，自觉自愿的看动画片、玩游戏，在速写本上写写画画，尽量不给妈妈添麻烦。
女儿这么懂事听话，叶汀心里并不好受。
小孩子就该无忧无虑，暖暖从小就比其他孩子早熟。
“暖暖，中午想吃什么？”叶汀放下文件，坐到床边温柔的看着女儿。
“我只能吃流食，你问来问去的有意思吗？”小丫头赌气似的别开脸，嘟着嘴不给叶汀正脸。
“妈妈也陪你吃流食好不好？”叶汀转到另一边，从背后突然变出一个小点心，“护士姐姐说你打针吃药很勇敢，应该奖励。”
见到喜欢的零食她就两眼放光，小丫头瞬间破涕为笑，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去拿。
叶汀却缩回手，让她扑了个空，叶暖暖的小嘴立刻又嘟了起来：“妈妈，这是护士姐姐奖励暖暖的，你好意思不给我吗？”
“暖暖同学要记得对护士姐姐说谢谢，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还要把自己不能吃的零食分给护士姐姐们呢。”叶暖暖大方的拍了拍胸脯。
叶汀正要回答，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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