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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惊讶的目光下,点燃了一根烟草,独自抽了起来,月亮把后花园的土地染成了一片银色,远处的归鸟不时发来凄厉的叫声。
“好的,我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你能原谅我的母亲吗?”
“我没有什么可以埋怨她的理由,她也是受害者。”
“那你能原谅我吗?”
我看着他说:“你也没做错什么。”
赵瑞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卡片,我接过,那是一张校园卡,上有赵瑞的大头照,那意味着他是我们学校大一的新生,怪不得能找到我的联系方式。
“过去的约定,我完成了。你会履约吗?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无论如何,我总是忘不了你。”
他说出来了我从未料想到的言语,我感觉躲在草丛的虫豸都在嗤笑着赵瑞的天真。
“你这人真有意思,你以为这就是真相了吗?”我冷笑道。
“当年母亲自杀后,家里没了经济来源,等到银行打来电话,我们才知道母亲贷款买了一处小区,还差六十万的窟窿没填完。而我也得了好久的抑郁症,费了好大的劲才申请成了休学。病症好些后,积蓄也花了差不多。我为了了解母亲的工作,也为了攒一点钱去上大学,亲自去会所工作了一段日子,那时我才知道母亲到底是在做什么,那里是一个可怕的大染缸,没有人能够洁身自好。或许第一次她是被你父亲的胁迫的,但自从她在会所时间久了后,母亲也不再矜持,为了钱她什么也都可以做。当然这一切也与你父亲的诱引脱不了干系!”
我恨恨地说,想要把这些年的怨气一股脑道尽。
“这事暂且不提,你难道不觉得刚刚的故事里缺了一个人吗?”
“谁?”
“李春生。”
“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疑惑不解。
“其实,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你父亲不是被你妈妈毒杀的,一点药物哪有那么容易致死。当初我爸爸知道了两个人的奸情后,有一次喝醉了酒,偷偷跟了过去,在打斗中掐死了你那个畜生老爹。而后夫妻两人伪造了你父亲猝死的假象,这样谁也不至于判刑,而且因为过于不光彩,你家也不会责令警察追查下去。”
“所以,我母亲没犯罪?”他喃喃道。
“你真是幼稚,这很重要吗?可如果不是你母亲长时间的默许,你父亲何至于如此放肆。”
这句话好像说醒了他,他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时我有些心软,想起了多年前上小学时,他为了替我出头,被一帮小混混打哭的场景。
可事已至此,再心软又能如何呢?我是绝不可能在与他在一起了。
望着那轮天上的孤月,我亦泪流满面。
我抱住了赵瑞,希望他能好起来,他母亲说的有一点对,赵瑞是无辜的人,我也是无辜的,虽然日后我们是否会被岁月变成坏人尚且未知,但是今天我愿意把肩膀借给这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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