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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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萨绮与泽莱斯还在讨论着梅塔梅尔的提议。

    ldquo;你认为梅塔梅尔大人的提议可行吗？rdquo;泽莱斯问道，他心中已有了决断，可还是想听听萨绮的意见。

    萨绮微微摇头。ldquo;我不想欺骗弗里德。欺骗的代价是很大的，为了弥补被伤害的心就要给它划上另一道伤口吗？rdquo;

    ldquo;英雄所见略同。rdquo;泽莱斯赞同道。

    萨绮信心不足，说话也没什么底气。她知道自己其实代替不了艾斯蒂娜的位置。但如果弗里德心中还有他们这群同伴的话hellip;hellip;一定、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ldquo;我还是想跟弗里德谈一次。感受如果不说出来，别人是无法理解自己的。rdquo;

    她的眼睛与落日相呼应，发出朦胧的金光。萨绮发现泽莱斯愣在了原地，便疑惑地停下脚步，问道，ldquo;有什么问题吗？rdquo;

    ldquo;不hellip;hellip;rdquo;泽莱斯先是反射性回答一声，随后回过神，微笑道，ldquo;我只是觉得你长大了。rdquo;

    ldquo;毕竟经历了很多事啊。rdquo;萨绮回答，她忽而说道，ldquo;成为神眷者确实改变了我。我也明白了自己是多么幸运，既然得到了足以改变命运的力量，我就应该好好珍惜，并且用它帮助更多渴望改变的人们。rdquo;

    泽莱斯认真听着她的话，这样的萨绮令他心动。泽莱斯是欣赏美的，可欣赏并不意味着喜欢。他像是一个旅人走过每个地方的美术馆，每每被其中的画作惊艳，又每每走过画作的前端。喜欢流浪的吟游诗人并不愿意为这些画作停留。

    可如今，他却有了留在凡赛尔的想法。

    泽莱斯转过头来，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看她。ldquo;萨绮，如果hellip;hellip;现在的杂事都顺利解决，你又想做什么呢？rdquo;

    ldquo;留在凡赛尔之夜啊。帮弗里德做宣传、卖咖啡，然后顺便拯救世界。rdquo;最后一句则是萨绮的小玩笑了。她朝泽莱斯调皮地眨眼。

    ldquo;没有考虑过四处走走吗？你之前不是对海的另一边很好奇。rdquo;

    ldquo;是很好奇，可海的这边有我重要的人、有我想要守护的人。rdquo;稚嫩从年轻的少女脸上退去，璞玉经过打磨终于散发出它原有的美丽。

    ldquo;在安都的时候，我无数次想，如果自己的能力是像你们一样的战斗型就好了。这样弗里德就不会受伤，泽莱斯也不会濒死。rdquo;萨绮笑了一下，ldquo;但我后来在回凡赛尔的路上，又想人不能贪心。我已经得到许多，应该对此心怀感激。rdquo;

    她小跑几步，又转了个圈，像是贵族晚宴上的圆舞曲。ldquo;弗里德就是个普通人，可他却比我更强大。他能比我强大，我也不能认输啊。rdquo;

    ldquo;所以泽莱斯，我们一起努力吧。rdquo;

    泽莱斯表情一顿。

    萨绮继续说道，ldquo;安都发生的事不仅改变了我和弗里德，也改变了你。泽莱斯一定没有发现，自从你醒来，就再没开心地笑过了。虽然你还是经常笑，可你的笑却变得很奇怪，就像hellip;hellip;就像我对着练习的人体雕塑。rdquo;

    泽莱斯右手摸上自己的嘴角，又无奈放下。ldquo;大概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局限了吧。就算我的能力是战斗型，可面对雪曼大人我也跟你一样。rdquo;

    ldquo;那是因为泽莱斯还年轻啊。大家都是需要时间成长的。rdquo;

    ldquo;但愿如此。rdquo;

    泽莱斯正打算继续开口，忽然他神色一正，挡在萨绮身前。ldquo;谁？rdquo;

    ldquo;打扰到你们真是十分抱歉。rdquo;小丑从前方的树上跳下。萨绮立刻认出了它。

    ldquo;诶？是你！rdquo;

    在lasly的地下室泼洒伪神水的人。

    ldquo;它是？rdquo;

    ldquo;lasly的那天晚上，就是它洒出了伪神水。所以他们才hellip;hellip;rdquo;

    泽莱斯也懂了。ldquo;原来就是你。rdquo;

    ldquo;还有听弗里德说过，绑架我的也是一个拥有两种声音的小丑。rdquo;那时泽莱斯还在昏迷着，弗里德与萨绮先交换了情报。在萨绮提到小丑后，弗里德就在怀疑与love地下的是不是同一个

    小丑大力张开双臂，身体如不倒翁在原处晃了晃。而后右手划过一条弧放在胸前，ldquo;你还记得我，真开心。rdquo;

    ldquo;女人的声音？rdquo;之前明明是男人的声音。

    ldquo;小心。rdquo;萨绮提醒道。

    ldquo;我们本想等你们聊完再出场。rdquo;男声说道。

    ldquo;可爱情的力量是多么伟大，让我们的心也跟着怦怦跳。rdquo;女声说道。

    ldquo;被那爱意促使，身体也不受使唤了。rdquo;

    ldquo;所以请原谅我们。rdquo;

    ldquo;打扰神圣的爱情场所是罪无可恕的大罪。rdquo;

    小丑摇摆的身体突然直立，男人与女人一齐喊道，ldquo;所以请来处决我们！rdquo;

    雷鸣骤现，凶暴的闪电打出一个个小孔。而小丑灵活地连续几个后空翻，顺利躲过电光。最后一击快要打到它右臂，可小丑的右臂瞬间扭曲了90度，以极其怪异的姿态躲了过去。

    咔mdash;mdash;

    扭曲90度的右臂再度被掰直，小丑扶稳小丑帽，ldquo;差点忘了一件事。rdquo;

    ldquo;萨绮，有人想要见你。rdquo;

    它一手摘下了面具。一张扭曲的、宛如被溶液腐蚀的脸狰狞着嘴。ldquo;萨绮！我爱你！rdquo;

    它在大喊，ldquo;萨绮！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rdquo;

    从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萨绮怎么可能看出其主人。更何况，其主人只是一个见过一次面，连姓名都没有报上的陌生人罢了。

    ldquo;你是谁？rdquo;出于同情心，萨绮问道。

    谁知这一句话却戳到人脸痛处，它尖叫出声，ldquo;你忘了我吗？！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我是那么爱你！啊mdash;mdash;啊mdash;mdash;啊啊啊啊！rdquo;

    肉眼可见的黑雾从它口中喷出，它们与刺耳的尖叫声融合，有些成为巨大的毒虫，有些又是断肢残臂的兽类。而每一只毒虫、每一只野兽的头上却又刻着人类的脸！

    只剩下一半的嘴张开，ldquo;你忘了我吗？rdquo;

    毒虫飞在空中，ldquo;萨绮。rdquo;

    ldquo;萨绮萨绮萨绮萨绮mdash;mdash;rdquo;

    雷光炸裂，泽莱斯一枪挥了出去，扫下一片毒虫。ldquo;爱人是留着呵护的，而不是像你这样粗暴。rdquo;

    被扫下的毒虫先是化为黑烟，又重新凝聚。ldquo;你又是谁！竟然质疑我对萨绮的爱！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