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最后的晚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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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塔梅尔回以短暂的沉默，凯因斯仍然立于一旁，不发一言。

    ldquo;是约束力hellip;hellip;吗？rdquo;

    贝篱恍然大悟般，连连感慨，ldquo;原来如此，我还在苦思到底缺少了什么？人老了，脑筋也没有年轻人转的快了。谢谢，梅塔梅尔。不论何时，你总能给出一针见血的建议。没错hellip;hellip;没错hellip;hellip;阿尔贝托目前最为缺少的hellip;hellip;即是约束力。rdquo;

    ldquo;我总是听你吹嘘阿芙罗狄的智慧，现在看来，还是你的眼光毒辣。rdquo;另一个老人总算收敛住傲慢，向梅塔梅尔行礼。ldquo;我们来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雪曼，请原谅我方才的无礼。拥有才能的人不论在哪里都是值得尊敬的。我想我们今后会时常合作。rdquo;

    ldquo;多谢你的夸赞。rdquo;梅塔梅尔回答道。

    雪曼轻轻笑了一声，又摸上自己的胡须，ldquo;贝篱大人，经过梅塔梅尔的提醒，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rdquo;

    ldquo;哦？是什么好主意？我的老朋友哦。rdquo;

    ldquo;是约束力。我想没有比我的能力更合适的约束了。rdquo;

    ldquo;确实，很久没有见过你出手，我都差点将你的能力忘了。rdquo;

    梅塔梅尔冷眼旁观二人的一唱一和。他已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知晓，为何贝篱和雪曼要演出一场。

    可是，目前梅塔梅尔是没有拒绝的选择的。

    凯因斯也是。

    作为兵器的他不能躲，不能挡，不能拒绝。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雪曼走到自己身前，慢慢地抬起头。

    那动作恰似一名真正老人所能达到的极限动作。然而，放在神眷者身上，未免多了讽刺及恐吓的意图。

    凯因斯不断回忆着自己近来的动作，思考是哪里让贝篱起了疑心。可他思考来思考去，也没有发现疑点。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

    贝篱没有针对哪一个，只是做了一名当权者该做的事。

    金光时而化为文字，时而化为锁链。它们从雪曼的手上窜出，流入凯因斯体内。锁链从他的心脏处瞬间爆炸，化为一条条金色的小蛇。小蛇缠绕住凯因斯的身体，金色的光辉穿透皮肤，进入身体内部。很快，凯因斯的身体各处都被金光缠绕，那些金光在他体内不断游走，最终汇入同一个地方。

    那即是凯因斯的心脏。

    锁链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于其上刻下一堆意味不明的符号。

    随后，金光散去，雪曼满意地收回手。此时的速度远超先前的。

    雪曼说道，ldquo;我的能力是lsquo;禁律rsquo;，违反我定下的戒律者都会遭受惩罚。rdquo;

    贝篱则安慰道，ldquo;无需害怕。它不会对你日常生活造成任何影响，甚至在你危急时刻向雪曼发送信号。rdquo;

    凯因斯只沉默不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此时，梅塔梅尔问道，ldquo;贝篱大人hellip;hellip;我也要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不。梅塔梅尔，我相信你的忠诚。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你与凯因斯不同，总是周旋于敌人之间。我很清楚那位国王的能耐，并不想给你的工作增加难度。rdquo;

    梅塔梅尔知道他在说谎。其实更大可能的原因是，雪曼还没有接触到精神领域。他的ldquo;禁律rdquo;无法对精神生效。梅塔梅尔的肉体是ldquo;创世纪rdquo;造出来的，他可以随时抛弃这具躯体。所以贝篱恐怕在想，反正没有用，不如拿出来收买人心，甚至分化他和凯因斯的关系。

    狡猾的老狐狸。梅塔梅尔心想。

    ldquo;没想到我在贝篱大人心目中竟然处于如此重要的位置，真是不胜光荣。rdquo;

    ldquo;力量强大者虽然稀少，却也能找出几个。可能将世人玩弄于掌心的，只有你。rdquo;

    ldquo;包括贝篱大人吗？rdquo;

    ldquo;当然。rdquo;

    梅塔梅尔轻笑了一声，ldquo;我该离开了，今夜也会是一个很棒的夜晚。rdquo;

    ldquo;愿神保佑你。梅塔梅尔。rdquo;

    当梅塔梅尔走后，贝篱又换了一副面孔。那是凯因斯熟悉的毫无感情的面容。

    ldquo;凯因斯，虽然很抱歉，不过又有新的任务给你。rdquo;

    凯因斯单膝跪地，等待任务下达。

    ldquo;将瓦尔西里家的大小姐，艾斯蒂娜middot;瓦尔西里带过来。别让其他任何人发现。rdquo;

    ldquo;是。rdquo;凯因斯回答。在接受完任务后，他便消失于阴影处。

    雪曼看着凯因斯离开，对贝篱说道，ldquo;如何？rdquo;

    ldquo;似乎没有变化。rdquo;贝篱答道。ldquo;也只是看上去。rdquo;

    ldquo;有我的lsquo;禁律rsquo;在，他就算生出了多余情感也无济于事。很快，凯因斯就会知道回归原初是最好的选择。rdquo;

    ldquo;希望如此。凯因斯的能力很稀有，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失去一个极强的战斗力。rdquo;

    ldquo;命运避无可避。rdquo;从角落中走出一个身披斗篷的人。斗篷将她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如同用茧包住自己的毛虫。可听声音，仍能判断出那是个女人。ldquo;我看到了hellip;hellip;他与你战斗的未来之景。rdquo;

    ldquo;是预言导致了此事发生，还是此事引发了预言呢？rdquo;贝篱感慨道。他当然不是无的放矢，只是拥有ldquo;预知rdquo;能力的长老将未来告知了。

    在不知何时的未来，凯因斯会与他刀剑相向。

    贝篱不认为自己会输，他只是提前感叹阿尔贝托可能会少一个绝佳的暗杀者。

    看来只有一把刀是不够用的。阿尔贝托还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兵刃才行。

    ldquo;雪曼，守序者小队hellip;hellip;培养得怎么样了？rdquo;

    ldquo;才刚刚有了雏形。rdquo;雪曼说道，ldquo;都是些刚加入的孩子，我们不能着急。rdquo;

    ldquo;那么，我们就先制定秩序。rdquo;

    ldquo;有一个人，我想推荐给你。他拥有难以想象的政治才能。rdquo;

    ldquo;比梅塔梅尔还强？rdquo;

    ldquo;这你可就说笑了。但是，我想他比梅塔梅尔更合适。足够忠诚，足够谨慎，目光长远，而且能力弱小。rdquo;

    ldquo;他的名字是？rdquo;

    ldquo;卢卡。能力是火焰。rdquo;

    贝篱满意地点头，ldquo;也好，这些事就交给你了，我的老朋友。rdquo;

    雪曼也低声笑了起来，ldquo;我也很希望，能看到阿尔贝托的荣光。rdquo;

    ldquo;为了阿尔贝托？rdquo;

    ldquo;为了阿尔贝托。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