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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翡跟着饮了一杯酒，方才道。
“你说，那人舍不得让你死。”
“哦，对……我记起来了……到底是年纪大了，记性也没那么好了。”
长公主抬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接着道。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他的心里只装得下野心和那个故人。
可那又如何？
他不爱我，我爱他便是了。
更何况，斯人已逝，他还那样年轻，总不可能把一个人放在心里装一辈子。
所以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对他好，他自然也会看重我。
可惜，我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替身就是替身，他只是在我身上寻找那个故人的影子，他的眼里……自始至终，从来就没有我。
若不然……
他又怎会那样狠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弃之不顾。
……”
说到此处，长公主已然断断续续地灌下了好几坛酒，眉眼间也终于有了几分醉意，连带着嗓子都捎上了些许哭腔。
只是眼中却再无泪水。
仿佛心死成灰，再也没有了任何期盼。
花千翡大概听出了一个前因后果，照长公主这个说法，应当是在两军交战之时，爱上了敌军的将领或是主帅。
尽管她明知对方心有所属，此举乃是飞蛾扑火，可终究无法欺瞒自己的心意，毕竟一个人在年少时若是遇上太过惊艳的人，总是容易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那人也曾对她许下过诺言，会给她一个将来。
奈何到头来，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花千翡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便只能帮着找借口，想让长公主心里好受些。
“也许他是因为战死了，所以才没有来找你……”
听到这话，长公主却是笑了。
“战死？不，他怎么会战死？他在战场上，可从来没输过……对了，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吧？”
“公主……”
云姑闻言脸色微变，下意识便要劝阻。
长公主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这儿又没有别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若不是九王妃，本殿只怕现在还疯着……更何况，皇兄忌惮他，本殿可不怕他。”
醉醺醺地灌下一壶酒，长公主晃晃悠悠地凑到花千翡的面前，拿手指蘸着酒水，一笔一划在桌上写下了几个字。
“他就是……凤苍帝君，不对，现在应该已经是先帝了——澹台镜。”
“……”
看着桌子上那三个清晰的大字，花千翡瞬间大受震撼！
二十多年前她还没有出生，当时天下的形势也十分混乱，不如现在安定，所以花千翡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了解得并不详细。
只知道那些年战事不断，天阑与周边的好几个国家都发生过战争，长公主也是在那个时候上的战场。
本来她还有些奇怪，天阑如今与邻国的邦交还算稳定，至少目前没有太大的冲突，而且就算两国并不交好，陛下也不至于忌惮到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让提
直到长公主亲口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花千翡才从震惊中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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