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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这么一问，花敬荣沉着脸色抿紧了嘴，陷入了沉默。
与旁人不同，他自是知道花千翡的真实身份，也清楚她这话说得没毛病，可见那玉观音是经柳氏的手变卖了。
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他却是不好接花千翡的话，承认她嫡长女的身份。
便只淡淡嗤了一声。
“什么你娘，那是你母亲。出府一趟，真是愈发不懂规矩了！”
听得这话，柳氏眼珠一转，看出花敬荣不愿捅破当初替嫁九王府的秘密，立刻跟着附和。
“就是……你娘不过是个小妾，哪来这么贵重的嫁妆？照我看，那尊玉观音就是你给偷走的！”
花千翡此番本就是为了夺回嫁妆，再加上在场都是花府的主仆，并无外人，也不怕打开天窗说亮话。
“柳夫人，我劝你还是别装了……我到底是谁，你会不知道？”
柳氏仍是佯作不知。
“你就是你，还能是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瞅着苗头不对，花敬荣跟着扬声打断。
“雪儿，休要胡言乱语。”
“雪儿？”
花千翡低低一笑，继而拔高音调，一字一顿道。
“我可不是什么雪儿，爹爹，你可看清楚了，我是您的长女——花千翡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仆婢皆是面上一惊。
随即纷纷低下了脑袋，不敢再多看。
花敬荣面露恼色，“逆女，还不住口！”
花千翡抖抖袖子，并不理会他的呵斥，继续不紧不慢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要住口？母亲的嫁妆，原本都是留给我的，你们拿我的嫁妆去讨好别人，经过我同意了吗？眼下东西不见了，却又赖到我头上，冤大头也没这么当的吧
本来就是她的东西，给弄丢了，还要说是她偷的，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花敬荣嘴角微抽，被她怼得一时哑然。
柳氏却是不以为然，像是料准了花千翡无法自证身份，冷冷反诘道。
“哼！大家看到的只有花家那个忤逆不孝、被逐出家门的二丫头，花千雪……可没人认得什么花千翡。”
王嬷嬷跟着应和。
“可不是……大小姐打小就被送到了乡下，这么多年也没人见过她，谁都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了什么模样，你凭什么叫我们相信，你就是大小姐？”
花千翡冷眼斜挑，剔眉道。
“小时候的事，我可记得清楚呢！我娘死后，柳夫人你是怎么虐待我的……要我一桩桩说给父亲听吗？”
柳氏被她过于冷厉的眼神刺了一下，多少是有点心虚。
但还是梗着脖子，拒不认账。
“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如何取信于人？除非你能拿出什么证物，证明你就是翡儿。”
花千翡随手解下脖子上的吊坠，摊手道。
“这是我满月之时，我娘亲手给我戴上的金锁，里面还刻着一个‘翡’字……怎么，柳夫人要打开看看吗？”
“这……”
柳氏眸光微烁，先是觑了一眼花敬荣，见他不置一词，显然并不认同花千翡的真实身份。
便转头朝王嬷嬷递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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