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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不太适合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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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缓行。

    车厢里,萧灵想到池月。

    当年池月身怀有孕过来寻她,求她谋一条生路,她没有直接去找皇兄,因为皇兄很清楚自己与池月的关系,仍然没有想要给池月一条生路。

    她出面于事无补,是以才会将事情透露给战幕。

    战幕可以不在乎池月,但不能不在乎龙种。

    “本宫曾派人去过平州,那时池月时常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对冥河的照顾……她几乎没有照顾过冥河。”

    萧灵说到这里,轻声叹息,“本宫相信萧冥河到护国寺求皇兄回宫救相言,只是为了讨好本宫,却不相信他所作所为,是希望相言被打。”

    素衣恍然。

    “戚枫能有那样的猜测,多半是在官场看惯了尔虞我诈,他能想到那一层,本宫也很欣慰,有他陪在相言身边,是相言的服气。”

    萧灵对戚枫,是从心里感激的。

    入夜,朱雀大街一片繁华景象。

    花间楼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

    司南卿不请身来,且在进门时叫如意备些酒菜。:???

    如意得了苏玄?的意思,并未轻怠。

    “姬娘怎么还没回来?”司南卿不见雪姬,一脸失落。

    苏玄?为其斟酒,待如意将门板阖起来,递过酒杯,“军师当真与你们说过,撤案?”

    司南卿扭回头,正见苏玄?端过来的洒杯,玩味道,“按国律,咱们两个现在可不太适合一起吃饭。”

    苏玄?端回酒杯,目色凉薄,“不是你来找我的吗?”

    司南卿忽的起身将酒杯给截过来,“开个玩笑,苏兄当真了?”

    苏玄?低下头,自顾斟酒。

    司南卿品了一口,砸吧着嘴,“好酒。”

    见苏玄?依旧不说话,他笑着搁下酒杯,“在你我这个阵营里,撤案两个字除了战幕敢说,谁敢说,谁能说,谁愿意说。”

    苏玄?握住酒杯,指腹无意识摩挲杯缘,“军师为何要撤案。”

    “现在的问题不是军师为何要撤案,是太子……”

    司南卿习惯性左右环顾,身体略微前倾,“是太子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定要拔掉萧臣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也就是宋相言。”

    苏玄?沉默一阵,“可军师的话……”

    “军师的话,那是被温御跟一经胁迫的,咳咳……”司南卿把话说到这里,停下来。

    苏玄?知他来意,“是太子殿下叫你来的?”

    “当时屋里只有六个人,温御一经,战幕,我与太子殿下,剩下的一个尤为重要。”

    苏玄?握着酒杯,抬眼看过去。

    “只要老夫子承认温御一经对战幕做了什么,亦或他们之间的对话里存着什么关键线索,你可就是太子府的大功臣!”司南卿面露兴奋道。

    老夫子是谁,苏玄?并不知道。

    “在此之前,你给我一句实话,军师说撤案的时候,意识可清醒?”

    见司南卿要开口,苏玄?补充一句,“想清楚再说。”

    司南卿不禁抬头,与之四目相对。

    数息,他低头夹了一口菜。

    人懒,原本只夹最近的司南卿难得抬起屁股,夹了道最远的菜。

    他坐回来,细细咀嚼,“意识……”

    苏玄?紧紧盯着司南卿,等他回答。

    “意识清醒。”司南卿没敢骗苏玄?,毕竟那老夫子是血雁门的人,他骗不到。

    苏玄?闻声,摩挲在杯缘的手停下来。

    司南卿正想解释时,苏玄?拿起筷子夹口鱼肉搁到嘴里,“太子糊涂。”

    “话也不能这样说,军师为何撤案,我到现在也没想通。”司南卿表示一般人都很难想得通。

    “所以你便投了太子的诚?而太子,弃了军师?”苏玄?搭眼过去。

    司南卿苦笑,“我有选择么?太子有选择么?”

    “你没有,但太子有。”苏玄?深吸了一口气,“与你说句实话,老夫子不是血雁门的人。”

    司南卿不信,“你现在想撇清关系可来不及了。”

    “真不是。”苏玄?停下筷子,“当日老夫子救过我一命,此番我只是还他人情。”

    看出苏玄?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司南卿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老夫子真不是血雁门的人?”

    苏玄?摇头。

    “那你可坏事了!”司南卿以为有老夫子反咬温御一经,这事儿就算不能坐实也能模棱两可。

    苏玄?不以为然,“坏的是谁的事?你的,还是太子的?是你鼓弄太子到大理寺倒打一耙?”

    “绝对不是我,太子还想死不承认军师说过‘撤案’二字,我劝他说,毕竟还有三个大活人在场,那样做太牵强,不若说军师受其胁迫,可我当时以为老夫子是你的人!”司南卿皱了下眉,“也罢,是与不是也没有那么重要。”

    苏玄?继续夹菜。

    司南卿整个身子探过去,“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苏玄?吃了几口菜,中间还喝了一口酒。

    “军师将死,太子便是你我靠山,这件案子,你得努力。”司南卿苦口婆心道。

    苏玄?嗤然一笑,“你如何笃定军师会死?”

    “死死活活好几回,什么人经得起这么折腾?”司南卿靠回到椅子上,“而且太子的意思你没明白?”

    见苏玄?不搭茬儿,司南卿说的露骨些,“战幕必须死。”

    苏玄?沉默一阵,“太子府若没有战幕……”

    “没有也就没有了。”司南卿惋惜道。

    苏玄?瞧过去一眼,“司南兄好自为之。”

    “你别叫我好自为之啊,你倒是说说,老夫子的事我要怎么跟太子回,他才能相信你?”

    “随你。”

    夜。

    弯月如弦,星光淬冷。

    永宁宫内,萧冥河肩披大氅,独自立于院中,低头看着脚下一排被绒布裹住根茎的火荆丛。

    风月朝天,犹见青枝含艳果。

    母亲所描绘的皇宫画卷,几乎每一张都有这种在夏天足够惊艳的植物,母亲曾说这种植物畏寒,难以过冬,但宫中的花匠特别厉害,培育出来的新品种相对耐寒,三九严寒只须以绒布覆住根即可熬过冬天。

    待天春暖,尽是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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