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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玉颜早知道这二位师伯安排了玄音守门,此刻见他仿似不认识自己的表情,嘴角浮现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师兄,这一趟,有劳了!”
宁觉看见米玉颜脸上的笑意,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一个师傅见得自己精心培养的徒弟,终于有所进益,不自觉散发出的欣慰之情。
玄音同样被米玉颜的笑刺激到了,虽然他明知师傅点了自己来守门,是想让自己在经历了这样一场事之后,用自己的眼睛多看,用自己的耳朵多听,这也是一种历练和培养。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那个从前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练功的小师妹,突然变成眼前这个运筹帷幄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哪怕玄音很清楚,那些人都该杀,自己也同样结果了许多人,可依旧是扭不过心里那根筋。
谁能想到,她居然是真正教会自己杀人的那个人?
米玉颜见玄音依旧是呆呆愣愣的,宁觉师伯又是一幅你惹了祸,你得收拾好首尾的表情,只得拍了拍玄音的肩膀:“师兄,夜里,我跟你比一场,如何?”
玄音只觉全身所有的血液,都从肩膀那丝触觉,涌进了心上,他很想大叫,想找个方式把心里的那些情绪都发泄出来,用尽全力咬紧了牙关,才挤出一丝声音:“好,我会尽全力的!”
米玉颜点了点头:“好啊,看看昨儿夜里那场历练,是不是真的让你有所突破了!”
米玉颜说罢也不再多言,只转头往前走,宁觉见玄音还傻站在门口,不由闷声道:“还不跟上?”
米玉颜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宁觉一眼,这样真的好吗?山门要培养弟子,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已经下了山的外人出手了?
宁觉似是感觉到了米玉颜的情绪,不由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你这师兄被你当成靶子练了两三年,多少得给点利息吧!”
米玉颜真是无语得很,她把他当靶子练了两三年,合着光练了她自己?这两三年,难道不是玄音进步最快的时候?前世里,玄音这样的,可当不起她亲自来操练。
谭八睁开眼,见得一个花白胡子老道领着两个年轻道人进来,一个是玄音,另外一个他不认识,可是当他的视线扫过那个年轻道人的双眼时,本来有些惺忪的双眼瞬间有了光彩,是他
谭八有些疑惑地开口道:“为什么?”
米玉颜似乎明白谭八问的这个为什么是指的什么,很是干脆地解释了一句:“我如今不是山门中人,不过习惯了如此穿着。”
这一回,米玉颜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也没有做任何别的乔装,日常如何便是这样站在谭八面前,而她的声音,她日间杀人的暗器,让谭八的记忆,迅速回到了他追杀应六和裴二那一夜,这样,也就能说得通了。
“难怪,难怪!你是那晚那个小医女?”
米玉颜眼中露出一抹欣赏之色:“八爷记忆真好!”
谭八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蓦然笑了出来:“姑娘这段时日,身手进益非常,若是换作那时候,只怕谭八这条命,早就交代了。”
米玉颜耸了耸眉才笑了起来:“山门有山门的规矩,八爷在审时度势上,从来都令人佩服。”
谭八阖了阖眼皮,都是聪明人,自是知道她的意思,不是当时不能杀,只是山门规矩限制了,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在山门之中,所以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姑娘不必嘲讽与我,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审时度势之说,只有活一天算一天,所以怎么才能活下去,是我唯一的选择。”
“不过,姑娘这样的高手,既然舍得自出山门,到底和婆娑暗城,有什么深仇大恨?难不成,上次你问的那两庄失踪的案子,其中有你的亲人?”
米玉颜笑而不答,却只是介绍了一下宁觉真人。
谭八见她转移话题,也很识候就经常遇到水匪,知道有些船是有那种小夹层的,堪堪能藏一个人,所以他找船的时候就存了这个心思。
事发的时候,听到船夫招呼有水匪,他就趁乱钻进了夹层里,不管外面怎么乱,就是吓得尿都失禁了,还是死不吭声也不动,直到事了,水匪把劫来的船都引进了两江交汇的那个豁口里,又藏了许久,完全没听到人声了,才冒了头。
罗二匍匐在郁县尊面前,想起当时的场景,仍旧止不住战栗惊恐,郁县尊见状,赶紧安排他去歇着,又吩咐了人去请医,才和沈向青钱师爷三人进了书房叙话。
沈向青简单说了罗二是怎么到他手上的,但是没说出具体是谁交办的,又把在奂城遭遇的惊险,以及婆娑暗城在奂城外围被血洗、鬼市被端了等情况都讲了一遍
“我留了人在后面,事发之后,奂城的县尊老爷派了一队衙差,很晚才到了事发地,现场连血迹都被过往的马车和行人踩没了,他们就定了个山匪斗殴就回去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下文。”
钱师爷想了半天才问道:“这是你们这边早就安排好的局,还是怎么回事?为何一丝儿风声都没有给我们漏一下?”
沈向青也颇为无奈,尽管他内心也有所猜测,但是很多事,他是不能说出口的:“末将这一趟的差使就是把罗二掌柜送到蔺南城,这既是这个局的引子,也是末将必须要完成的使命,末将是军人,军人只有使命没有疑问。”
郁县尊和钱师爷立即就明白了沈向青的意思,他有他的使命,他不能说也不能问,而作为这个局最末端的接手者,郁县尊同样有自己该担负的职责,郁恪之当即便点头道:“不必多言,为今之计,应当尽快把此事具折上告朝廷。”
钱师爷自然知道,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不就该他们出手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嘟囔道:“我怎么一下看不懂了,朝廷这到底是要战还是招降撤藩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好像又没有打到七寸上。”
郁县尊摇了摇头道:“可能朝廷看重的七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如若果真如此,倒是我大云幸事!”
沈向青搞不懂这些文人的春秋之辞,只哂笑道:“兴许没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计谋,不过都是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因势利导而已。再者说,奂城外面那两次截杀,应该和我们是没有什么关系的,那几个人,我从来就没见过,确实艺高人胆大!不过水也一样被搅浑了。”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三个人正要继续聊这不知哪里杀出来的人,却突然听见县衙门口的鸣冤鼓响了起来,郁县尊一边换官服一边请了钱师爷遣人去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向青还以为是城里的乱子告到了县尊大人这里,没成想,却是万寿观的宁似道长领着几个年轻道人,绑了一长串儿贼匪,说是这些贼匪昨儿夜里在山门内,意图谋杀东边来的恒升号少东家黄持丰,幸得被巡山的道人发现了,才把已经晕迷过去的黄持丰救了出来,又救治了几个时辰,才把人救了回来。
郁县尊看黄持丰那个模样,确实是九死一生,甚至比罗二掌柜看上去还要惨,那可是他夫人的娘家侄儿啊!
郁县尊都不用演,就拍案而起了,这还是天子之土,大云治下吗?盗匪如此猖獗,不仅杀人越货,事情败露,还要杀人灭口,简直丧心病狂!
郁县尊当即便一个一个过堂录口供,这些贼匪昨儿夜里也差不多被吓破了胆,今日倒是十分配合,从哪儿来的,受谁的指使,到蔺南山是要杀谁,又是因为什么事,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
这案子有苦主有受害人,还有被抓了现行的贼匪,不过两个时辰,便四角俱全,成了铁案,郁县尊更是直接悲愤激昂地写了明折,言明西南贼匪不除,简直就是民不聊生,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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