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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快步离开了卧房。
等李四九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门已然咯吱合上，留下她一人站在那，莫名。
奚闻瑾回到了卧房，他心跳极乱，眼前更是李四九那长发如瀑的一幕。
认识小九时间已然不短，他知晓她是个女儿身，更知晓她的性子。
但自进入清月观之后，她便常以男装示人，时日久了，他便都忘记了她是女儿身。
刚刚那突然一幕，让他恍然间想起初见她那一日，粗布麻衣，肩上背着个背篓，里面放着草药。
她长发用一根木簪挽着，脸上未施粉黛。
她从山上跌落，他飞身抱住她，发簪跌落，她如瀑的乌发流泻。
她惊愕的看着他，一双眼睛澄澈明亮。
那一刻，他的心悸动了。
奚闻瑾闭眼，压下心中的紊乱，再睁开时，他眼里已是一片沉静之色。
他拿起那张画，再次仔细的看。
清弦笙，周国当朝皇后的亲弟弟，周国第一美男子，更是周国第一谋士。
他能文不武，学识渊博，性情清冷，很是得皇帝皇后信任，更是让周国所有待字闺中的女子所倾慕。
曾经他还不曾入清月观时便听闻此人，三岁作诗，五岁作画，十岁便可知天下事，是一不可多得的文才。
而有次他去周国游历，曾远远见过此人一面，正如现下这画像一般，面如冠玉，眉目清冷，确然是周国第一美男子清弦笙。
只是，看着这画像，奚闻瑾眉心却微蹙。
小九入清月观之前一直在山间，不曾下山，入清月观后才下山，她何曾见过清弦笙。
今日她出去不久，回来便画出这画像，可是亲眼见过了此人？
奚闻瑾眼前浮起李四九衣衫湿润，发丝凌乱的模样，把画放下。
此事小九定然会给他一个解释。
李四九动作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洗漱好，来到奚闻瑾卧房。
“怎的未把发擦干？”
门一开，奚闻瑾便见李四九湿哒哒挽起的发丝。
李四九立刻进来，把门关上，立刻把固定发丝的木簪拿掉，长发顿时如瀑垂下。
“师兄，你这有干毛巾吗？”
奚闻瑾看着李四九湿润的发，衬的她眼睛都湿漉漉的。
他的心快跳一拍，低头，握拳抵唇，轻咳一声：“师兄去拿。”
他去拿干毛巾，而李四九看见书案上的画，不管三七二十一，走过去盘腿坐下。
她拿起书案上的画，仔细看这画上的人，跟她所见几乎相差无二。
她画工真不错。
“师兄，你可知这画上的人是谁？”
奚闻瑾拿着毛巾过来，他看着那穿着男子衣衫，披散着长发，就这般坐在书案前的人。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视线里的人因着这一头长发褪去了男子的文质彬彬，变得柔和无比。
他目光变得温柔。
“知晓。”
李四九一下看过来，眼睛极亮：“我就知晓师兄知道此人身份！”
这话说的得意极了。
奚闻瑾来到她身旁坐下，拿起毛巾，李四九立刻去接，奚闻瑾握紧毛巾：“师兄给你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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