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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九直接把几页纸递到龙珏眼前，挡住他泡茶的视线，他眸光便不得不落在这一个个端正好看的小楷上。
字迹清秀，细看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可见这写字之人的性子。
不是个安分的主。
他放下手上的茶具，接过这几页纸，看上面写的物名。
“赶紧啊，我急着要。”
说完，李四九便去了屏风后，脱衣泡澡。
也不管龙珏会不会答应，反正她就是要那些东西。
龙珏看完纸所有的物名，指节微曲，便要落在茶案上。
但这时，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
他曲起的指节停在了半空，几息后，他收回，把这几页纸放旁边，继续泡茶。
李四九把自己脱光，一双细长的腿迈进浴桶。
水微动，细细的声音漫出。
她长舒一口气，泡在浴桶里，眼睛闭上。
这几日未曾好好洗漱，也亏的马车里有冰，不然自己身上早臭了。
咕咚咕咚，李四九脸埋进水里。
把自己整个浸泡在水中。
她喜欢这种被水包裹的感觉，就好似母亲的怀抱，让她全身放松。
龙珏听着那咕咚的声音，他夹茶叶的手停顿。
外面依旧热闹喧嚣，厢房里也随着冰的凉意散开，这里变得静谧。
只是，太静了。
静的好似这里未有人。
他启唇：“四九。”
清冷之声，让这静谧添了一丝凉意。
李四九蹙眉。
四九，这名字许久不曾有人叫了，自她改名，李四九三个字便从她人生远离了。
爹娘，师兄，师父，他们都叫她小九。
小九，小九，就好似现代，那些在乎她的人那般叫。
极少有人叫她四九。
不论是现代，还是这古代。
李四九不想理这个声音，最主要，他没必要这么叫她。
他该生分的叫她李姑娘，或者宋姑娘，这样她反倒听着舒坦。
想着，李四九眉头舒坦，愈发放松。
她闭气可是很厉害的。
而且她特别喜欢水。
在水里，她特别自如。
龙珏未听见回应，他又等了几息，抬眸。
到此时，他视线终于落在那屏风上。
浴桶在屏风后，而屏风上搭着她的衣裙，外衣里衣皆在。
她一点都未顾及他，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好似未把他当男子。
此刻，屏风后一点声息都未有，便好似那屏风后至始至终都未有人。
龙珏指尖微动，一片茶叶穿过空气，穿过屏风，一瞬射入浴桶。
浴桶里荡起里涟漪，同时那落入水中的内力恰好能让李四九察觉。
李四九烦躁了。
她哗啦一声站起来，怒声：“泡个澡都不让人安生，怎么着，你想洗鸳鸯浴啊？”
声音清脆暴躁，一听就没有任何问题。
龙珏视线收回，继续夹茶叶。
李四九未听见回应，心中怒火更是腾的烧起，她直接拿起屏风的衣裙三两下把自己裹了，就如当浴巾一般。
然后她赤脚快步朝龙珏走去。
啪！
一巴掌拍在茶案上，那藕臂上的水珠跟着溅在一众茶具上，也落在龙珏如玉一般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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