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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散里闻言沉默许久，最终用有些颤抖的声线说道：
“那...还请您做好心里准备...”
说完，花散里抓住面具，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摘了下来。
在看到花散里真容的那一刻，两仪式的瞳孔顿时缩成了针尖大小，直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就是...深渊带来的腐化吗？’
花散里的脸完全可以用天堂与地狱来形容，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左半边脸颊一切正常，甚至可以用美人来形容，但如果加上右半边的话...
扭曲的裂痕、露出槽牙的嘴唇、坏死的眼球以及，癞蛤蟆一般布满肉瘤的脸颊...
见少女的反应如此之大，花散里连忙戴上了面具。
“等等！我能治好，相信我...”
两仪式制止了花散里戴面具的动作，随后双眼浮现出虹蓝交织的颜色。
“很快就好，不会痛的...”
匕首从内景洞天中掉落，两仪式伸手接住，随后顺势将其刺入了花散里的右眼。
这一下，就像是扑灭了蜡烛，两仪式拔出匕首，漆黑的雾气就从缺口中喷涌而出。
片刻过后，雾气尽数散去，花散里摸了摸右半边脸颊，在发觉入手是一片光滑的时候，眼眶顿时就模糊了。
多久了？
再发觉自己的脸被毁容之后，她就一直带着这张面具。
最开始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的时候，花散里首先的感觉就是不可置信。
要知道，她原先可是白辰一脉中名副其实的美狐，可苏醒之后，却变成了一个怪物。
自那之后，她便以狐狸面具示人，不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面貌。
既是为了隐藏，也是防止自己吓到别人...
不过现在不用了，从光滑的手感来看，花散里可以肯定她已经恢复了原先的面貌，虽然她的右眼依旧是处于失明状态。
但这没关系，看东西什么，就算没有眼睛也可以。
两仪式找来一面镜子立在花散里面前，看到镜子中容貌如初自己的，花散里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她终于不是个怪物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的右眼在深渊的侵蚀下已经完全坏死，回不来了。
“需要我给你准备一个眼罩吗？”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
花散里摇摇头，随后将面具侧戴在头上，刚好将失明的右眼遮盖在阴影之下。
“既然你决定了，也好。”
两仪式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而是换了个话题。
“要不要去看看八重神子？五百年前的她应该还是个小狐狸吧？”
“不完全是，在我最后一次与她告别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位少女了。”
似乎是恢复了容貌的缘故，花散里的心情变得活泼了不少，有那种狐狸味儿了。
“是吗？”
“那当然，神子的天赋在白辰一脉中还是很不错的。”
“对了，既然大御所大人如此好奇的话，那我就跟您讲一讲神子这孩子小时候的故事吧。”
“想当初，神子还是一只粉色的小狐狸，那个憨憨的孩子，会在冬天的时候一头扎进雪堆里觅食，然后因为出不来而胡乱挣扎着。”
“有一天，先代大御所大人正巧看到了神子胡乱蹬腿的模样，心中觉得有趣便将神子带在了身边，充当暖手捂脚之职。”
两仪式闻言，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小狐狸形态的八重神子蜷缩在雷电真脚下的模样。
“所以说，那只平常屑屑的狐狸，小时候就是个暖宝宝？”
“呃...暖宝宝是何物？”
“哦，就是一种能随身携带暖手捂脚的东西，类似于放热瓶，不过是贴在身上的。”
“那这解释的还真贴切啊...”
别说是五百年前的花散里了，就算是科技最发达的枫丹都没有暖宝宝这个东西。
这可是化学的结晶，很显然，提瓦特的化学并没有达标。
“所以你要去看看八重神子吗？我可以送你过去。”
“去！为什么不去？”
花散里点点头，不光是八重神子，她还想去看看雷电影呢！
之前不去是因为毁容的缘故，现在好了自然是要去叙叙旧的。
“嗯。”
两仪式带着花散里传送到了鸣神大社，跟鸟居前的巫女小姐姐打了声招呼，便朝着八重神子锁在的偏殿走了过去。
嘎吱
拉开房门，果然就看到八重神子慵懒的侧躺在床上，左手捧着脑袋，右手拿着轻小说。
身前放着一碟炸好的油豆腐，以及一瓶品质不错的清酒。
最起码，两仪式能够闻到那股清香。
“我说小家伙呀，下次再来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敲个门？”
八重神子说着放下了手中的轻小说，刚想要打趣一番，但看到少女身旁的巫女时，不禁愣住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愣神，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顿时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ん？”
两仪式眉头一皱，随后拿出留影机就是一顿拍。
咔咔咔咔！
留影机发出的声响惊醒了愣神的八重神子，她当即就从床榻上起身，并藏起了自己的尾巴。
“小家伙，未经他人允许就私自拍摄，可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哦~”
然而两仪式却是直接将留影机收回了内景洞天。
“啊？我什么时候拍了？我连留影机都没有！”
“你！”
八重神子一噎，真是的，怎么还能有人比她屑？
果然她们两个就是合不来！
“哼！算了，今天本宫司心情好，那些照片就当我是大发慈悲让你拍的好了。”
八重神子轻哼一声，随后面色复杂的看向了花散里。
“好久不见了，狐斋宫大人。”
“是啊，好久不见了，神子。”花散里轻笑道：“当初那只喜欢趴在肩头的那只小狐狸，如今也长大了啊...”
八重神子闻言微微一笑，但随即她便说道：“狐斋宫大人，你还有多长时间？”
纵然再高兴，她也知道，狐斋宫已经死了，死在了五百年的那场灾厄之中。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应该是某种地脉记忆体吧？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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