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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不讨神明喜欢的我想要成为英雄 > 第二十六章 ‘王’与‘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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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吹来生机,夏风送来繁荣,秋风迎来丰收而冬风带来严酷,即使是伟大的世界也需要四时的交替来维持运转,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乌鲁克。”在民众们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与那个红发旅人‘相互搀扶’着回到吉古拉特的吉尔加美什如是说道。

    “所以在贤明的引导之后,你要让人们学会在已有的基础上自主进行思考,自己解决问题。”和一回到王宫就站在金字塔顶耍帅的吉尔加美什不同,塞琉斯只是单纯的坐在台阶上欣赏着乌鲁克的拂晓。“但你不觉得突然的变动对他们来说有些过于严厉了吗?”

    “那是因为本王之前做的太过火了,环城、道路、吃不完的食物配上职业性质的军队、再加上那些精美的青铜器具...塞琉斯啊!见多识广的你能想象这些给人类文明带来革新的东西只是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就一窝蜂的出现在乌鲁克——这个连货币都不存在的原始城市吗?”

    吉尔加美什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惆怅,曾经自以为是的贤明却给乌鲁克乃至世界埋下了巨大的隐患,这对已经成长的吉尔加美什来说是一件非常难以启齿的黑历史,也是导致他毫无征兆的由贤明转变为残暴的原因。

    “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但是一向骄傲自大的你竟然能亲口承认你所自豪的乌鲁克是个原始城市真的很让我意外。”塞琉斯瞄了一眼身旁的吉尔加美什。

    “事实就是事实,正因为足够骄傲,本王才不屑于夸大自己的功绩。”吉尔加美什冷哼一声,他是个真正意义上足够骄傲的人。“乌鲁克是最早的城市,是一切文明的雏形,它的原始即是一种必然,也是本王的功绩所在。”

    “不过尽管乌鲁克只是一个落后原始的城市,也不妨碍本王因它的原始、因此身为乌鲁克之王而感到自豪与骄傲。”吉尔加美什有些感叹的望着乌鲁克城的全貌。“这两者一点都不冲突。”

    的确不冲突,就像吉尔加美什所说的那样,作为文明的雏形,乌鲁克的原始是一种必然。

    而正因为它的原始,带领这个原始文明不断发展并成为所有文明模板的吉尔加美什才有资格傲视在此之后所有以乌鲁克为模板进行发展的文明中出现的所有英雄人物。

    简单点说,就是苏美尔是所有文明的原型,乌鲁克是苏美尔的中心,吉尔加美什是乌鲁克最伟大的王,这就代表着‘英雄’这一概念的原型就是他吉尔加美什,‘英雄王’的称号也来源于此。

    “所以,你在发现乌鲁克的发展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出错之后,就只能用最为残酷的手段逼迫人民进行觉醒,以此来将文明拉回正道?”塞琉斯若有所思的望着吉尔加美什。

    “正是,就像你一样,本王的子民都被年幼的本王带成了连照搬办法的能力都没有的废人。”吉尔加美什故意瞟了塞琉斯一眼,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只能笑着打起了哈哈。

    无视了友人的种种行为,吉尔加美什继续讲了下去。“年少的本王十分稚嫩,虽然懂得万事万物都应该遵循从无到有,循序渐进的道理,但是那颗幼小的心还是无法看到世界的全貌。”

    吉尔加美什伸手一招,从瞬间出现的金色涟漪中取出两只黄金做成的精美酒杯以及两瓶散发着浓郁酒香的酒壶,将第二份递给友人后,黄金之王缓缓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

    “没有丝毫耐心,不考虑任何后果,自以为是的认为人们需要什么就给与什么,完全忽略了人类身上最为可贵的价值。”吉尔加美什轻呷了一口酒,有些自嘲的评价着曾经的自己。

    这是他一直藏在心中的真实感情,神明不想听,人类不理解,王本身的高傲也让他拉不下面子去倾诉,也只有遇上了塞琉斯这个友人,吉尔加美什才有机会把心中的苦闷说了出来。

    “最可贵的价值?人类身上有什么能被你称为最可贵价值的东西吗?”接过酒壶还没来得及倒上一杯的塞琉斯突然有些好奇。

    “不要像那些渐渐变成杂修的家伙们一样,敢不敢用你那已经长满肌肉的脑子好好想一下。蠢货!”似乎是对塞琉斯的行为非常不满,黄金之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呵斥着自己的友人。

    “抱歉抱歉,下意识的就想直接询问问题的答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塞琉斯就开始仔细的思考人类身上的价值。

    “智慧、爱、还是坚韧与顽强,这些东西虽说都很重要,但显然没有办法代表人类这个种族,而且吉尔你的眼光绝不会只看到这些东西...”

    “吉尔?你就是这么称呼本王的?!”还没等塞琉斯说完自己的分析,黄金的王就一脸嫌弃的打断了他的话。

    “主要是你的名字太长了,而且如果当众称呼‘友人’的话莫名的有些羞耻,所以哈.哈哈。”

    “那你就没有想过被你当众这么喊的本王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吗?!”吉尔加美什有些抓狂的咆哮道。

    “真是抱歉啊,吉尔。”知道自己的做法的确有点不厚道的塞琉斯只能笑着打哈哈,企图蒙混过关。

    “算了,你这家伙就是这个样子。”吉尔叹了口气,示意塞琉斯接着分析,他是真的拿这个友人没什么办法。

    “与其他种族相比,人类身上所特有的,最有价值的自然就是那份有着无限可能的‘弱小’以及无论如何都要存活下去的决心。”塞琉斯充满自信的望向自己的友人,他觉得自己这个回答应该能洗刷自己在吉尔眼中那个‘蠢货’的印象。

    “只要多转一下,就算是你那已经长满肌肉的脑子也是能够想到答案的嘛。”吉尔嘴不饶人的嘲讽着,不过那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就知道友人的正确回答让他的心情非常不错。

    “既然回答正确,那能不能请我那伟大的国王大人好好夸奖一下您那脑子里长满肌肉的友人呢?一直被骂蠢货就算是我也很不高兴。”塞琉斯对着吉尔翻了个白眼,说错话,办错事被骂就算了,回答正确也要被损就有点让他不乐意了。

    “天生的弱小带给了人类无限的可能,无论如何也要生存下去的决心给了人们实现这些可能的机会。”黄金的王直接无视了友人的牢骚。

    “冷风一吹,没有皮毛保护的人们就会受寒而死,而幸存者就会拼命寻找御寒的方法;食物难寻,一旦找不到人们就会饿死,因此幸存者就会想方设法的寻找能够稳定收获食物的办法...”

    “什么东西威胁了人们生存,人们就会拼尽一切去克服这些苦难,这才是人类文明正确的进程。”站在高处的王示意身旁的友人看看王宫下的乌鲁克子民。“而这些家伙,从晚上一直等到现在,没有王的命令什么都不敢去做,被欺辱到那种地步也不敢表达一丝不满,除了外表看起来是个人,但本质上不过是一些杂修。”

    “所以,你接下来还打算更加残暴的对待他们?”塞琉斯猜测着吉尔的想法。

    “正是如此!至少要让他们能够自己解决问题为止。”黄金之王点了点头,赞赏的看着自己的友人。

    “但是这种方法是不是有些过于极端了。”塞琉斯摇了摇头,他理解但不认同友人的做法。

    “他们在之前已经习惯了依赖你这位在他们眼中无所不能的王,即便你用这种方式压迫他们,也只会使他们产生只要王变回以前的‘贤明’就能使生活回到以前的想法。”

    “毕竟你也说了,他们只是一帮杂修,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也根本不能理解你毫无征兆转变态度的目的。”塞琉斯摊了摊手,见多识广的他可太了解人类的思维模式了。

    “你是觉得本王的做法出错了吗?以你那个肌肉脑袋做出了这个判断。”鲜红的双目突然睁大,吉尔的话语透着一股严厉,但是从中听不出来一点怒气。

    “虽然的确是个肌肉脑袋,但是我的判断可没出错。”塞琉斯坚持自己的判断,他可不相信吉尔加美什连容忍一点点指责的气量都没有。

    “我是在乌鲁克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为了打听你的事迹我和很多乌鲁克老人交谈过。我发现很多人在谈起你时都一直怀念着你以往的贤明,同时又不停的感叹着你如今的残暴。”

    “你曾经的贤明与现在的残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像自始至终出问题的就只有王一人而已。人们都抱着只要王变回以前那样他们的生活就会无比美好的想法,甚至还偷偷摸摸的向神明祈祷...”

    吉尔加美什没有说话,在认识塞琉斯之前根本没有人会向王说出这番言论,王的孤独也使他不会主动去接触这些,况且就算他真的主动去询问,又有哪个乌鲁克人敢直接将这些话当着王的面说出来呢?

    塞琉斯说错了吗?吉尔加美什觉得并没有,以前只是被心中的那份骄傲与自责所迷惑,但在被塞琉斯点明之后,即使不动用那双眼睛王也能凭借着其中的逻辑判断这番话的准确性。

    王宫下的那群人一定是这么想的,依赖于王的贤明,失去了属于人类的进取心以及生存决心的他们也在慢慢失去作为人的资格。否则,吉尔加美什为什么总是称呼人们为‘杂修’呢?

    “你这个肌肉脑袋竟然能看到连本王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了呢。”吉尔加美什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错误,一脸欣慰的看着正在品酒的塞琉斯。

    “既然刮目相看了就别再提肌肉脑袋了行吗?”塞琉斯不满的瞥了吉尔一眼。“我只是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而已。”

    “那能不能请我那身体反应比脑子快的友人说一下——我们今后该怎么治理这个乌鲁克呢?”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事,吉尔加美什没有继续站在王宫上俯视整个乌鲁克,而是轻笑着坐到了塞琉斯旁边的台阶上。

    “我们?”不解的看向一旁的吉尔加美什,塞琉斯伸出手指不停地来回指着他们两人。

    “不然呢?还是说这里有其他人存在?”很自然的将手中的酒杯和塞琉斯的碰了一下,吉尔加美什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没什么治理国家的经验啊。”塞琉斯有些苦恼的挠了挠自己的红发,吉尔加美什突然的邀请着实让他有些为难。

    “虽然从不少朋友那里见识过如何治理国家,但都是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文明经验,显然不适合正处于原始阶段的乌鲁克,一个不小心就会犯和你幼年时一样的错误。”

    “所以,才需要‘我们’一起不是吗?”吉尔加美什笑呵呵的拍着塞琉斯的肩膀,在那个‘我们’上加重了语气。

    “你是说一个作为高高在上的‘王’维护着威严,一个作为规诫‘王’的‘尺’体会民心,‘王’所无法了解的信息由‘尺’来获取,然后‘王’根据‘尺’得到的信息来进行引导...”塞琉斯瞬间明白了吉尔加美什的想法。

    “既然‘王’一个人的压迫可能会出现反效果,那就多一个‘尺’来暗中进行辅助,一个制定决策,一个进行修正。”吉尔加美什举起了自己的酒杯。“所以,留在乌鲁克的这段时间里要来帮我吗?”

    “你说呢?”塞琉斯笑着举起了酒杯...

    ........

    “这帮杂修!混蛋!绵羊就在那里!羊毛就在那里!他们竟然还敢向王抱怨这场突然出现的寒风使他们冻得浑身发抖!”

    在吉尔加美什与塞琉斯独处的议事厅内,暴怒的王又一次砸坏了摆在这里的土桌。不得不提上一句,按照吉尔加美什的审美,这里摆放的本来一直都是黄金制成的桌子,但是因为某些涉及暴力的原因,被塞琉斯严厉的换成了土桌。

    “稍微理解一下吧,吉尔。毕竟乌鲁克人从没有遭遇过能改变气候的寒风,没想过怎么取暖很正常塞琉斯留着冷汗安慰着自己的友人,但是他的理由连他本人都觉得牵强。“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一想引导的方法。”

    “不用管那些杂修!天气再冷一些他们就知道要找御寒的东西了。”吉尔加美什冷着一张脸拒绝了塞琉斯的提议。

    “但到那时候乌鲁克的孩子们可能已经被冻坏了。”相处了这段时间,塞琉斯当然清楚自己友人的性格。

    “的确是个麻烦,孩子可没有成人的体格。”一提到孩子,吉尔加美什的愤怒顿时收敛了不少。“那就让那些抱怨寒冷的杂修抱住羊围着乌鲁克跑上几圈,本王就不信这样还找不到办法。”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塞琉斯有些不忍心。“不如要求孩子们去看护绵羊如何,寒冷会让他们本能的靠近那些羊的。”

    “那就听你的吧...”

    ......

    “自从和你打了一架后,把财宝作为武器投掷出去就好像变成盘踞在脑子里的恶癖了。”王宫之中,吉尔加美什正在擦拭着被他丢出去的武器。

    “大概是这样做会显得十分具有王者的气概吧,别人珍惜的财宝在你这里只是投掷的道具,即使是一言不发也会给敌人极大的震慑吧。”闲着无聊的塞琉斯坐在一旁的座位上喝着美酒。

    “说的也是呢,而且这些作为王的功绩,自然要在战斗中展现出来...”

    “王啊!有一位猎人坚持要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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