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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索契的临时医院,而特列斯也是端着一本《失忆症》坐在他的床边。
“早上好,睡美人,感觉如何?”
“这里是?”
“索契的临时医院,专门给你搭建的,主治医师嘛也是临时从感染者诊所征召过来的,你的身体虽然被维生舱维持了基本的身体机能,但是还很虚弱,先吃点东西吧。”
“好。”
躺在床上,穿着一身病号服的男人接过了特列斯递过来的餐盘,里面是装的满满当当的热粥。
“我记得你不怕烫。”
“...............”
也许正如这个男人所说的那样,他一口将还有些烫的热粥一口闷如口中,热流穿过胸膛,可他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有种怀念这样的感觉。
“谢谢你。”
“不必言谢,我们是老朋友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特列斯依旧记得,这家伙醒来的时候呼唤了自己过去的名字。
卡兹戴尔,古老的君王,纯白的暴君,不过看的现在这幅迷茫的表情,似乎也记不清楚了。
“抱歉,我...好像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没事,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他摇了摇头,特列斯也只能叹了口气。
“那就现在记好吧,路西法,这是你的名字,一个在某些书中显得意义非凡的名字。”
“路西法....”
他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的字节,好像十分熟悉。
“我叫路西法。”
他重复了一边,要将这名字刻进记忆之中。
“虽然你刚刚醒来,还左右都分不清楚,可我的学生有些事情想要迫不及待的向你询问。”
“你的学生?”
——嘭!
临时医院的房间被粗暴的推开,灰白混杂的萨卡兹少女神奇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憔悴苍白的男人,她是头一次知道那身严严实实的防护服下是这副模样。
“Dr.路西法,你还记得我吗?”
“博士?抱歉,我..我记不清楚了。”
路西法的眼神有些迷茫,并不是W想象中的闪躲,那有些无辜的眼神看的她觉得有些恶心。
这是那个恶灵会做出来的表情?
好吧,平时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W咬咬牙,决定刺激一下这个人。
“你记得特蕾西娅这个名字吗?”
“特蕾...西娅?”
如同刚刚那样,路西法轻柔的说着这个名字,仿佛这名字的语调有些触动他的神经,好像能看到什么白色的影子,可...依旧像是泥沼之中的碎片一样,模糊不清。
“抱歉,我记不起来。”
“你!”
W正要上前,特列斯按住了她。
“你和我约好了的,W。”
“可是他怎么能忘记那个名字!”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让他静养一段时间,如果你想要让他回忆,到时候我们带他去卡兹戴尔,去巴别塔的遗址,也许他会想起来一些什么,但是现在,将你的积怨和想法都压下,他需要静养。”
“你对他还真好啊。”
“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挚友,我和他在某种意义上很相似,而且我可以像你保证,特蕾西娅的死就算和他有关,那恐怕他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为他辩护?”
“因为我们是朋友,仅此而已。”
特列斯盲目的为路西法辩护让W感到不快,不过她是个言而有信的萨卡兹,狠狠的瞪了路西法一眼之后,她离开了房间,摔门而出。
“我以前,得罪过她吗?”
憔悴的男人看上去有些害怕,见他这个样子,特列斯也是有些无奈。
“你失忆之后倒是和以前差别很大。”
“有吗?”
“你以前十分理性,而且总能辩的人无话可说,甚至安耐不住想要对你施加暴力。”
“呃...看来我以前口齿伶俐?”
“那可不止是口齿伶俐。”
一想到这个家伙以前直接骂的自己手下的首席咒术师火冒三丈就要对他下咒,特列斯也不禁哑然,要知道那个时候他完全不占理,但是他为了一个咒术师学徒却把威尔海姆说的脸色通红,像是要爆炸了似得。
“总之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叫我,身体养好了我会带你到处转转,然后帮你找一份合适你的工作,我记得你不擅长体力活,更喜欢文书工作,这下子我们的公爵小姐也算是有救了。”
“公爵小姐?”
“是的,这里是乌萨斯帝国的移动都市索契,这里的领主是我的学生,感染者公爵塔露拉,她正在尝试建立属于感染者的城市,感染者的家园,以及向着这片大地进发的据点。”
“也就是说,你们刚刚起步?”
“咳咳,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敏锐,总之有事可以叫我,刚刚那个叫W的丫头过来找你麻烦的话你也可以找我打小报告。”
“小报告...”
路西法觉得这有些过于孩子气了。
“对了,这个记得喝,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特列斯将装满了黑色液体的小瓶子放在了路西法的床头柜上,后者看着这个装满了黑色液体的瓶子,总觉得这玩意好像很苦。
“这是药?”
“我特制的特效药,你的身体太虚弱了,需要滋补一下,要不然你很可能无法在外面自由活动。”
路西法以前必须穿着防护服才能离开外界,这也是他作为前文明遗留者无法适应这片大地的证明,不过所幸的是,特列斯可以帮助改造他的肉体,就像是萨卡兹和黑雾之中的神秘存在合体时那样。
他将自己的一部分塞进了那个小瓶子里。
那会轻微的改造这位老朋友的身体,毕竟特列斯搞不到他的那套特制防护服,研究所里只有那个石棺,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可以给他用的东西。
“这个...应该不苦吧?”
“你试试就知道了,记得喝完。”
特列斯笑着离开了房间,而路西法有些纠结的看着装满黑色液体的瓶子,最后选择打开瓶塞,然后一口闷了下去。
“唔?!”
一股辛辣的味道从鼻腔之中散开。
“咳咳!咳咳!?这是酒?!”
某个酒鬼自然不会回答他的友人,可是一股暖意从路西法的身体内部散开,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好些了?
“至少比苦水好些。”
有些觉得刺激性太强的吐了吐舌头,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半碗热粥,一股脑的灌了下去。
“好多了....就是头晕乎乎的。”
觉得有些疲惫的路西法躺下陷入了沉眠,而黑色的雾气粒子则是将他的身体组织开始进行强化,虽然达不到泰拉子民的平均水平,但是能够忍受移动都市外界恶劣环境的程度也是有了。
“久等了。”
特列斯离开临时医院之后,来到了拘留柳德米拉的小屋之中,红发的鲁珀少女面前的热粥被喝了个一干二净。
“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去见谢尔盖?”
她眼中的复仇之火尚未消散,特列斯见此也是挑了挑眉。
“就是现在,谢尔盖先生已经带着他的妻儿来到了索契,剩下就看你了,我可以保证你不会被人追究杀人的过错。”
“追究也没问题,只要能杀了谢尔盖,我都无所谓,带路吧。”
特列斯将柳德米拉的匕首还给了她,红发的鲁珀少女将它揣进兜里,跟在了特列斯的后门。
他们要前往的是索契建起的临时住宅区,虽然索契本地的住宅区尚且有个雏形,但是许多破败的废墟还是十分危险,所以索契的幸存者和整合运动的居民一起开始向外扩建住宅区,至于市政厅的规划人员要头疼,估计也是大半年后再头疼了,毕竟现在大家需要的是能够睡觉的归处。
而谢尔盖则是有些愧疚的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儿子和妻子。
女儿米莎则是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憔悴的父亲,虽然一家团聚了,可裂痕依旧存在,谢尔盖的妻子爱莎即便理解了丈夫的苦衷,也为这次再会感到高兴,可她的孩子亚历克斯可不这么想,他觉得父亲抛弃了他和母亲,而现在却在他们受尽苦难之后恬不知耻的想要回到过去。
他不能原谅自己的父亲。
而谢尔盖却无法忘记柳德米拉的那些话。
“米莎,和你弟弟还有母亲去临时住宅区那边吧,爸爸有些事情要和这里的执法者们商量一下。”
谢尔盖看着那些在街头巡逻的感染者警察,危险的魔族,高大的盾卫,甚至还有非感染者的本地居民,这光景在他看来十分怪异,也让他感到十分不安,在他眼里这座名为索契的都市犹如魔窟,这也只有这里是他的归宿,是他妻儿的安居之所,因为感染者不可能在乌萨斯的土地上安然生存,除了这里以外。
他只希望自己的妻儿不要受到魔族的侵扰就好。
“爸爸?”
“听话,米莎,你不是很想和妈妈在一起吗?爸爸只是离开一小会儿,没事的。”
谢尔盖催促着自己的女儿和妻子还有儿子一起离开。
“嗯...爸爸你要快点回来!”
“好....”
憔悴的研究员只觉得自己的表情应该十分苦涩,可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女儿发现异常,可这个时候,妻子走了过来。
“爱莎?”
“谢尔盖,我....我等你回来。”
“爱莎我....”
“我等你。”
没有给他辩解的时间,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朝着临时住宅区的办事处走了过去,谢尔盖的眼眶涌出热泪,他等待自己能回到这个时候已经多久了呢?
可是...他不能,哪怕是享受这一瞬间的天伦之乐,他觉得那样对不起伊利亚,对不起死去的同僚。
“老兄,你哭什么?”
“啊...抱歉,因为很久没能和妻儿见面,所以有些.....”
穿着黑色外套的萨卡兹拍了拍他的背。
“你应该也是从矿场来的吧,今天被送来的人都是矿场来的,乌萨斯的那些让感染者挖矿的贵族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来了索契就别担心了,只要能做出贡献,就会有特效药发放,至少感染者喝了特效药之后后半生无忧。”
“这样么。”
谢尔盖苦笑着应付着这个萨卡兹,他根本不相信有什么特效药,因为要是有那样的东西,这片大地上哪来那么多的苦难?
哪会有那么多被送入矿场的感染者?
“总之为索契做出贡献的人就可以拿到药还有物资,老兄你就加把劲吧,不过看你这幅憔悴的样子,还是先多吃点东西吧,下午那边会发放救济餐,你们乌萨斯特色的肉粥还怪好喝的。”
萨卡兹人一边和谢尔盖絮絮叨叨他在乌萨斯体验过的特色产品,一边还为他介绍索契目前的好处,这让这位来自切尔诺伯格的精英分子觉得有些奇妙。
一个魔族,在乌萨斯的土地上为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乌萨斯人介绍关于乌萨斯本地的都市特色,最奇怪的还是他这个乌萨斯本地人还一点都听不懂这个曾经来过不少次的索契现在的情况。
“对了,多两个月那个希克斯大师的展览馆就开放了,免费开放一个月,记得到时候带你家里的小鬼头一起去玩一玩。”
萨卡兹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久,准备回去返工了,而谢尔盖听着他的介绍。
希克斯大师么...以前索契和切尔诺伯格的联合宴会上时常见到这位匠人的身姿,可现在他却感到了痛苦。
“带着孩子一起去么....”
可惜他已经不能再那样做了。
他看着不远处街角阴影处的红发身影,以及站在她身边的白发萨卡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柳德米拉...”
“已经告别好了?”
谢尔盖点了点头。
“那么走吧,我带你上路。”
看了一眼周围那来往的萨卡兹佣兵和行人,特列斯带着柳德米拉和谢尔盖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废墟,现在的索契人口源不足它原本的五分之一,所以大部分的区域都没有什么人,也正是行凶的最佳场所,柳德米拉拿出了自己的匕首,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男人,正要动手。
“等等,柳德米拉小姐。”
“你还想干什么?”
柳德米拉皱起眉头,看着特列斯,他似乎在拖延时间?
“没什么,只是,你不想听听谢尔盖先生的忏悔,或者说给他留一点写遗书的时间吗?”
“我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时间?”
“反正他的命已经在你手上了,要杀随时都可以杀不是吗?就当是不留遗憾,或者说让他的家人有个交代,毕竟就这样让谢尔盖先生死在这里,我也不好处理后事,至少写一份他想要自杀的遗书,然后我们在杀人之后把现场伪装的像话一些,好吗?”
“....................”
柳德米拉狐疑的打量着特列斯,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那就听你的。”
“那么谢尔盖先生,把你想留给妻子、儿子还有女儿的话写在纸上吧。”
特列斯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纸笔递给了谢尔盖。
“谢谢你.....”
研究员哽咽的握住了特列斯递过来的笔,泪眼朦胧的开始书写自己的绝笔信。
看着他苦起的模样,柳德米拉不快的皱起眉头,回忆起刚刚他和自己妻儿的互动。
心中的仇恨也愈发炽盛了起来。
她也曾经和自己的父亲告过别,可同样,他的父亲回不来了,所以她也不会让谢尔盖回去,一报还一报!
被泪水模糊了大半的绝笔信被谢尔盖递了过来,特列斯看着那张纸,也是摇了摇头。
“虽然有些字看不清楚,但是我想尊夫人应该能懂您的心情。”
特列斯将那张纸收到了信封之中。
“柳德米拉,在临死之前,我希望你能听我说一些话....”
“我....”
柳德米拉本不想答应谢尔盖,她根本不想听这个男人的话,可她看了一眼特列斯,这个白发的萨卡兹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听下去。
“可恶!你说吧!”
她的表情有些不情愿,谢尔盖也明白她的心情。
“我不会请求你的宽恕和原谅,特列斯先生给了我时间让我最后再见一面妻儿,我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向你偿还我做过的一切,尽管那并不能偿还我犯下的过错,你的父亲伊利亚曾经是我最敬重的人.....”
“但是你出卖了他。”
柳德米拉充满怨恨的眼神让谢尔盖深深的低下了头,他不敢去看。
“是的,我出卖了伊利亚,出卖了那些因为志向和期望聚集在研究所的同僚,然后苟且偷生,但是我不那么做,亚历克斯和爱莎会死,但是我之后却明白了,就算我不出卖伊利亚,他们一样不会有好结果。”
“什么意思?”
柳德米拉觉得有些奇怪.....
“我们注定会死,柳德米拉,第四集团军的那些大人物想要新能源带来的一切,可美了伊利亚和其他人,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研究出什么东西,而亚历克斯和爱莎也因为那些人患上了矿石病,被送往了矿山,如果不是特列斯先生和他的伙伴解放索契,恐怕亚历克斯和爱莎会这样死在矿山。”
“你在求饶?”
“对,我想要求饶,我不想离开我的妻儿,我想活下去,可我知道那不行,同僚们的死必须偿还,我希望你能答应我,柳德米拉,不要去对鲍里斯伯爵下手。”
“你为鲍里斯求情?为什么?就因为他保住了你的命?”
“不,不是这样,柳德米拉,我希望,你能和这位先生,还有索契的公爵大人一起帮助鲍里斯伯爵,去推翻第四集团军的那些大人物,他们才是罪魁祸首,他们才是导致伊利亚他们死去的元凶!”
“你想这样将一切的责任推卸出去吗?!”
柳德米拉拽住了谢尔盖的领子,恶狠狠的看着他。
“我不打算推卸,我出卖了伊利亚他们,这件事情永远无法磨灭,我只是希望,柳德米拉,你能在杀了我之后,继续你的复仇,看清楚真正的敌人。”
这个憔悴的研究员此刻的眼神充满了力量,他抓住了柳德米拉握住匕首的手臂。
“乌萨斯的黑暗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深刻,那些贵族们迟早会将这座都市夷为平地,就好像当初,他们杀掉伊利亚,杀掉其他人那样,柳德米拉,我的妻儿们迟早也会死在这里,所以我希望你,希望你能帮帮我,听我这个可恨之人的最后一句话。”
“等等
柳德米拉想要抽手,可谢尔盖依旧是那副央求的表情,可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拉着鲁珀少女的手,将她的刀子递进了自己的心脏。
“不..等等!这不是我想要的!你不能这样死!谢尔盖!你不能!”
那个憔悴的研究员就这样抓着鲁珀少女的手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看上十分后悔,但是他却没有犹豫,他终结了自己为噩梦而困扰的后半生,终结了因为后悔而战战兢兢的存货,来自切尔诺伯格的谢尔盖死了,死在了索契的土地上,死在了他最敬重之人的女儿的手里。
“..................”
柳德米拉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久久不语,不过特列斯却没打算识趣,而是打破了这片宁静。
“柳德米拉小姐,该伪装现场了。”
“不....”
红发的鲁珀少女声音颤抖着,她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
内心的复仇之火却没有得到抒发,她明明杀掉了该死的背叛者,可为什么.....她却如此焦躁?
【我只是希望,柳德米拉,你能在杀了我之后,继续你的复仇,看清楚真正的敌人。】
谢尔盖的话语如同魔咒一样盘绕在她的脑海之中。
真正的敌人?害死父亲的真正敌人,那些该死的乌萨斯贵族......
“可恶!”
她捶打着地面,发泄着心头的怨恨,可即便她将手捶打的血肉模糊,失去知觉,心中的怨恨却还是没有消失,她报了仇!她明明报了仇!
“可恶!你怎么能这样死!你怎么可以这样死!”
他拎起了谢尔盖的尸体,看着他那悔恨的样子,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快。
“柳德米拉小姐?”
特列斯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
“他不是死于意外,是我杀了他,对,我杀了他..呵呵,是我杀了该死的谢尔盖!”
她拖着那个憔悴男人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跨越废墟,来到了临时住宅区的街口。
所有人看着这个穿着黑色外套的鲁珀少女,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
“爸爸?”
米莎看着那邋遢的身影,不由得愕然,而她的母亲爱莎像是早已经明白了什么似得,捂住了自己的脸。
“啊?”
原本心存怨恨的亚历克斯,也是茫然的看着被鲁珀少女拖行的尸骸。
“我杀了他,这是他应得的恶果。”
柳德米拉将那具尸体丢到了那一家人的跟前,颤抖着身体,就那样转身离去。
“等等!”
比起失声痛哭,茫然的亚历克斯看着趴在尸体上开始苦起的姐姐,选择了追上那个鲁珀少女。
“为什么?他...他就算抛弃了我和母亲,但是他......”
茫然的乌萨斯男孩有些语无伦次,他回忆起往昔,父亲的疼爱,以及前不久他跪在自己和母亲的跟前请求原谅时那无助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不会原谅他才对....
可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亚历克斯扑了上去,可柳德米拉只是反手将他打飞。
“我说了,这是他应得的,我的父亲,很多的人,因为他死了!这是报应!”
“这根本不叫报应!你杀了他!你杀了我的父亲!”
亚历克斯再次扑了上去,可这次,柳德米拉没有手下留情,一脚踢飞了他,将他踢到了自己父亲的尸体身边。
“亚历克斯!”
他的母亲拽住了想要再爬起来的他。
“妈妈?!放开我!”
“够了!够了!住手吧!这是你父亲恶果,他只能吃下!所以,够了!”
那个女人紧紧的将亚历克斯抱在怀中,不让他再和柳德米拉拼命。
就在这时,白发的萨卡兹走到了她的身边。
“爱莎夫人,这是你丈夫留下的最后一封信,我将它交给你。”
“啊....”
爱莎看着被递过来的信封,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十分平静,仿佛不会因为自己丈夫的死而动摇。
“谢谢你。”
她哽咽的接过那信封,将它死死的攥在手中。
“不必,我什么都没做到,只是将这封信留了下来。”
没有继续和谢尔盖一家剩下的三个人说话,特列斯转过头来,看着赶到现场的叶莲娜和雪怪们。
“这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抱着尸体痛苦的孩子,以及被母亲抱在怀里的男孩,还有浑身血迹,一脸疲惫的红发鲁珀。
“将她抓捕归案吧,叶莲娜,她杀了那边的先生。”
“杨格....”
“大姐?这?”
“把她铐上,带回去。”
“懂了。”
虽然被这诡异的氛围震慑,但是雪怪们还是乖乖的将柳德米拉铐了起来。
“我要听具体的细节,你知道什么,对吧?”
叶莲娜此时的表情有些难看,她看得出来死掉的那个男人似乎是女人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而特列斯多半是可以阻止这一切,但是他却默许了。
不过不清楚内情的叶莲娜不准备责怪他什么,她只想知道这件事情,他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没问题。”
特列斯深深的吁了口气,他本以为这件事情,可以更圆满的解决。
他想着,拖延时间,让柳德米拉看着谢尔盖和他的孩子们,让她心软一些。
实际上他已经做到了,她有所触动,他想要拖延,让她的复仇之火熄灭,他也在通过与妻儿的再见激活谢尔盖的求生意志。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谢尔盖居然自己选择了死亡。
他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用预言,因为他害怕看到现在这样的结果。
可他还是发生了。
也许他该用更粗暴一些的手段......
不过这已经是没有定论的事情了,谢尔盖已经死了,这个切尔诺伯格的男人,死在了索契。
“原你的灵魂,回归大地的怀抱。”
为那个悲苦的男人留下了这样一句祷言之后,特列斯跟随者叶莲娜他们回到警局,而周围的人们纷纷的帮助谢尔盖一家,让他们变得好受一些。
这是自索契度过劫难以来,头一次变得如此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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