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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馗倒也没对特列斯有多疏远,不如说,从他陈师兄的关系上来看,天师府和特列斯的关系很应该算是相当亲密的,好歹他那重回天师府的师兄也是这位带着晖洁好侄女给劝回来的。
“不知道造访这偏僻的玉门,有何贵干?是宗师托林兄你带什么口信吗?”
“你这人没意思啊,怎么这么懂。”
“也不是说懂,只是和那位宗师打交道久了,也算懂他的性子,那位也不是什么不好了解的深沉之人,大是发现了一些新东西,也不好在刚刚被欢送之后像是没什么事情一样的回来,所以托林兄你跑一趟吧。”
“你们天师府的道士还挺保真的,比我这个假算命的能掐会算多了。”
老天师一屁股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茶。
“有点涩,我还是喝饮料吧。”
特列斯从空间裂缝之中拿出了橘子汁准备下肚,只能说虽然妻姐的新配方好酒太上头了,喝多了容易误事。
“虽然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嘛,可你这里的管理问题好像有点大啊。”
“让林兄见笑了,塞外风情,本地人的脾性终究比较刚直,那些机兵,让他们有了被取代的感觉,再加上还在试错期,比起完全没有一般人士的新堡垒,眼下的玉门的确和当初有些不大相同了,虽然本质上是为了减少伤亡,可那些也都是玉门拼杀下来的老人们,新人手忙脚乱,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迫于宗师和大师尊的威望,也不会抱怨什么。”
抿了一口那玉门本地的粗茶,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之中扩散开来,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钦天监监司,如今一头华发,眉宇间的深沉也是难以开解。
去年年尾,他亲自去每一家在钦天监的事故之中逝世的年轻子弟的府上登门拜访谢罪,有的谅解,有的谩骂,有些泣不成声,有些闭门谢客,可他无法视而不见,那终究是已经发生的悲哀,也得亏于他的军旅生涯,见过太多死亡,这才没有多崩溃,而陛下也大是为了保护他,才将他调到了还算熟悉的玉门,同时也进行了技术方面的革新,对此太傅和天师府也是一致的。
大炎男儿,在疆土边域戍卫国家,抛头颅洒热血,虽然听上去是美谈佳话,可客死异乡,送回家乡的甚至只有残片衣冠,为此就算会让那些愿意从国内各地聚集在这里的侠士义人心寒,改革也是必须的。
逢年过节,总不该听的是什么悲事,总该是些喜讯。
特列斯的话让周馗一阵苦笑。
他确实是离开此处,返回京中许久,熟识的面孔,也不剩下多少了,而也迫于如今的地位关系,见着面,也说不上两句话,难免有些悲凉。
“只恨已然不是少年郎。”
青年热血,家国豪义,也在此刻,荡然无存,难怪那些老人,越是活的久,越是怀念年轻的时光。
“好了,我也不和你酸什么,我送一封信就走人,不过嘛...我也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还请赐教。”
周馗倒也很需要这位给予一些意见,他最近除了处理一些公务,也真的是无事可做。
“你在那次事件之后,恐于得失,可别陷得太深,你只是头发白了,不是心白了,周兄,虽然我不会劝你走出来,可也别老窝在这城主府对着那些单子发呆了,多出去走走,你曾经是这里的英雄,这里的敬仰,这里亲朋好友的袍泽兄弟,那位宗师被敬仰,地位超然,可玉门之人,有惧怕他长生久视,还是说他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
“.........................”
周馗听了特列斯这一番话,沉默了许久,他看向墙壁上的铜镜,那是曾经他和自己的好兄弟们闲得无聊,仿古做的无聊玩意,可在那之中,他看到的是眉头紧锁,一头华发,比起天师府正气浩然的天师,更像是个积攒着某种负面情绪的怪人。
不由得,属于师尊的一些话浮上心头。
【就当去散散心,别什么都憋着,大漠地广,吼出来,会好一些。】
苦涩,懊悔,乃至于最后的舒展,周馗看着自己自己的双手,抬头看着眼前仰着头灌自己橘子汁的特列斯。
“多谢林兄赐教,周馗懂了。”
“懂了就行,别老皱着眉,你这张脸去钓好这口的小姑娘其实还蛮管用的。”
“.........................”
一时语塞。
“您倒是依旧让人没办法去接这话茬。”
——玉门营房
仇白看着眼前被送进营房新建的机关部所的零件,也有些心情复杂。
说实话,得亏于那位宗师的身份,她有幸参与过许多次防卫战,也见识过那些机兵的厉害之处,同时也不由得怀疑,自己练武,有意义吗?
可看着那些机兵因为无法适应环境陷入流沙之中,又需要紧急订购一批零件来改造,她也觉得有些荒唐。
“师姐。”
“怎么了?”
仇白看着自己的师弟,这里的录武官,他长的白净,不像是风沙大漠的子民,可那股钻研劲儿和认知态度却非常讨这里的老兵喜欢。
至于她,性格所知,人缘算不得特别好,但也托了‘师傅’的福,也被顺便关照许多。
“有位信使,说是受老师所托,来送一封信。”
“他不是才离开玉门么,怎么就寄信回来了?”
仇白只觉得可疑,她那‘师傅’才离开多久?
“我确认过了,的确是老师的笔迹,还有印鉴。”
“好吧,人在大门口?”
“对。”
校场附近可没会客室这样的地方,倒是有食堂,不过在那聊天,还不如大门口呢。
仇白一路到了门口,便看到了那所谓的信使,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信使,反而像是个刚从家里出来还没几步的人。
听师弟说,他拿着那位新城主大人的令牌过来,虽然在可信度上增加了不少,可当面见到时候还是莫名可疑。
“你就是替宗师送信的信使?”
“兼职的跑腿而已,靓女。”
特列斯把新递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大舅子的徒弟,看上去的确挺靓的,但是这么说呢,没起感觉,是他眼光狭隘了,还是说最近太勤快了?
“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看完信之后,仇白看着手中的黑色小球,也是古怪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毕竟信中没写到多少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反而大是一些长辈关心后辈的话题。
“你这话问的倒也怪怪的,我是他妹夫,这么说你懂吧。”
“妹夫......”
这话让仇白不由得想起来了去年跑来寻他‘师傅’的弟弟妹妹,还有那个头发半黑半白,总是在校场挑刺的男人。
这又多了个妹夫。
虽然从那些形色各异的弟弟妹妹也能看得出来自己那位‘老师’的家族人丁还挺兴旺的。
当然,仇白也猜测过老师的身份不一般,毕竟一路为报仇多面打听,这位老师的岁数恐怕比想象中要大许多。
那这位‘妹夫’,应该也不是什么一般人吧?
“要写回信吗?”
“不了,我迟早会去找他。”
此前没有机会去挑战,他便结束了任命,现在看来,仇白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继续讨教的。
“.................”
特列斯觉得这女徒弟感觉不对头啊,怎么说的好像深仇大恨似得。
虽然很想窥探记忆,不过特列斯是个有原则的人,一般除了膈应人他是不会去读心的。
“那既然信送到了,我也走了。”
特列斯很随意的在仇白面前拉开了回家的空间裂缝,准备给大舅子的徒弟来点小小的超生命震撼。
而怀里坐着乖侄女的重岳张着嘴正在让侄女喂饭。
仇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然后黑色的裂缝就这样关闭,那个不着调的信使也就这样消失。
“?”
午后,这位宗师的高徒发愣到了傍晚。
至于直接开门回家的特列斯则是一脸酸酸的表情。
“你们吃饭不等我?”
“你不是吃过了么?一股子烤肉味。”
年一边咬着烤腿,一边看着特列斯。
至于刚刚被特列斯直播被乖巧小女孩喂饭的大舅子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就是他觉得刚刚徒弟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
而一家人包括几个客人都是围着年做的木桌一起在吃火锅。
莫斯提玛很熟练的给小鸟递了一瓶调制好的饮品,至于安多恩憋的涨红,不动声色的样子则是让蕾缪安憋笑憋的有些眼中。
“你还是喝点吧。”
“多谢。”
这位被圣徒看到的审判官也是挤出了声音,年的鸳鸯锅对于这些爱好甜品的萨科塔而言有些太过超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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