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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地的运营和诸多事物的帮扶，加涅罗尔的那些学生以前都是我在宫廷里的人，所以在这方面的运营没有太多问题。”
“运营乌提卡领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黑键回忆起那座破败的高塔，以及称不上明亮光鲜的领地，也许那座领地的人本身就觉得，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忌讳。
“没有意义，小子，但是对于那些今后要追随我的人而言有意义，我要确认一下他们的本领是否有退步。”
“你的目标不是去其他的大陆打下地盘当亲王吗？”
“话虽如此，可你觉得我重复过去的统治方法会有好结果吗？”
“肯定不会有。”
黑键的回答果决，乌提卡想来也是那样的结果，毕竟他已经验证了失败，只不过年迈时的那场刺杀，只不过是来自于富尔德林队他强大实力的忌惮，不然，他早可以掀翻盘面，将他从自己的王座上赶下来。
“所以我要拿乌提卡领试试手，毕竟我的使徒同僚，一个是我熟悉的老对手，一个是一位帝国的女帝，一位则是从最开始就跟随特列斯陛下的情报掌握者，和他们打好关系对我来说也有好处，但是同样，输给他们对我而言也是一种辱没，错误早在过去被结束，那么接下来我需要证明，我足以成为一个声明显赫，而且为人所敬仰的王。”
乌提卡的正能量发言搞的黑键有些无语，毕竟曾经莱塔尼亚的恐怖象征居然说自己要争一口气，要做大做强然后让人赞美自己。
实际上在维谢海姆摆平那个代理人时的欢呼的确是让乌提卡有些陶醉，这令他回忆起自己的第一场大胜，酣畅淋漓，那欢呼声仿佛可以推平山岳。
那时候的他，还是奇迹之王。
“乌提卡老师，我有些不明白的事情。”
“马上来。”
说完，乌提卡合上了手里的‘墨尔顿旅游指南’，准备去给白垩授课，而黑键则是有些无语的从桌子上拿起杯子，老头的变化让他着实有些摸不透，或者说他本来就这样，反正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曾经被称之为巫王的老家伙就是个刻板而且喜欢嘴臭他的死老头。
而就在黑键品尝客房服务的果汁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听着另一边响起的乐声，他想大概是要自己去开门吧。
只能说白垩很喜欢老头教他音乐，而那个老头则是会用法术课程当做要求，作为教授白垩的前提条件。
虽然黑键也看得出来他打算培养白垩的战斗能力，不过一想到今后也许要一直跟着老头行动，白垩有点自保能力也不错。
而打开房门之后，黑键看到的是之前在庄园里见过的老人。
“加涅罗尔大师？”
“噢，是你。”
看着眼前的黑键，加涅罗尔也有所了然，实际上仔细想想，这个孩子会和巫王陛下待在一起就很稀奇。
“您叫我黑键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黑键殿下。”
“殿下就不必了，我又不真是他儿子。”
“这个我也知道，殿下您应当是巫王陛下的孙子。”
“.........................”
黑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最终也只能吐了口气，把老人迎了进来。
而听着里边的乐声，老人也是露出了有些怀念的神色。
“陛下这是在授课？”
“差不多，他在教我的朋友音乐，虽然这个老家伙气人，可在音乐上的造诣我的确没办法和他相比。”
尽管他之前在车尔尼的怂恿之下说了一些豪言壮语，但是他觉得具体要实现恐怕还需要很多年，毕竟如今乌提卡复活，如果他还是个死人，他说不定还能有踏入更高阶段的机会，现在嘛...只能乖乖受教了。
虽然老东西经常嘴臭他，可也没收敛过对他教授知识的意思，只是那教授的过程甚至是让人有些不太愉快。
“...............”
至于一旁的加涅罗尔听着这位年轻人一口一个老东西，他实在是不敢说话，这种对陛下的不敬，放在以前大概是会被吊死吧，现在看来那位陛下的确是有些想法的变化。
“那么加涅罗尔大师亲自来是有什么问题吗？比如召集不顺利什么的？”
“不，倒也不是不顺利，只是我本人也有意走动一番，老是在庭院里培养盆栽的悠闲生活也是让我觉得自己有些迟钝，打算多去外界接受一下刺激。”
“您没事吧？”
黑键毫不客气的提问让老人的脸有些黑，不过他因为能够感知到人的情感，所以也明白眼前的年轻人没什么恶意，是真的在担心自己，只是有些不太会说话。
“没事，只是由学生们供养让我这个老家伙有些不太能够消受，因此想来问问陛下，能不能继续让我这个糟老头子跟着他做事。”
虽然特列斯陛下也是陛下，可作为看着巫王成长为传奇同时坠落的冬灵祭祀，加涅罗尔知道对方对于他们这些冬灵人而言是最合适的。
“这个我不清楚，我对那个老家伙的想法知道的并不多。”
黑键觉得自己最近有些随波逐流，他在脱离了尘世之音的影响之后，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只不过和车尔尼还有白垩待在一起很开心，所以他就一直跟着他们行动，至于嘴臭的老头子，其实也没那么无法忍受。
隔阂源自于未知。，实际上知道了一些之后，他倒是没有再对乌提卡有更多的偏见，更何况他最大的童年阴影在这个男人的手下被一一粉碎，他还交上了最为重要的朋友，以及被自己认可，真正关心自己的老师。
最近的一些改变，真的让他感到欣喜不已。
“不过加涅罗尔大师，其实我也挺好奇，那个老家伙以前究竟是不是像传闻那样恐怖？”
“那些传闻并非虚假，而是真实的，对于陛下而言，反抗者没必要再放过之后折服对方，而是直接除掉让他更为舒心个，不过名声败坏的缘故，也大都是陛下对于统治本身的漠不关心，陛下更像一位征伐的霸主，长期统治没有战争的国家让一些弊病显露无疑，可同样，对于真心效忠的人，陛下的待遇又是极好的，至少曾经的巫王时代，也是我们冬灵人生活最好的时代，我们作为陛下的爪牙做了许多残忍的事情，可同样，也换取了我们冬灵人良好的生存环境，这也是在双子女皇的时代到来之后，我们的公主殿下会被交易给富尔德林阁下的理由。”
一想到这件事情，他就不得不感慨当肯德尔那傻小子一意孤行也的确是走出了一条道路。
“富尔德林，我早知道他是权势滔天的选帝侯，他有什么特别的吗？”
“倒也算不上特别，只是比起那些荒唐的莱塔尼亚贵族，他是彻头彻尾的武力派，不过比起自己称王，他更喜欢扶持一位正统之王，通过染指王的血脉来讲自己的统治嵌入莱塔尼亚，巫王陛下的某一位妻子就是富尔德林的孙女，那是个非常纯粹的贵族小姐，知书达理，仅仅是作为工具被富尔德林培养出来，他在大战之后与双子女皇的交易，让我们冬灵人将公主交出去的理由恐怕就是为了某一刻，再选择一位冬灵血统的王成为王者吧，只不过巫王陛下，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了。”
“因为老家伙太强了？”
黑键想到巫王的成名之战。
“呃，骂那个糟老头？”
“一些不怎么立场坚定的贵族已经开始从国内逃亡，而绝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莱塔尼亚这个效果的命运将从泰拉的版图上被抹去，哪怕是富尔德林，也是想着殊死一战了，可结果出人意料，因为在富尔德林看来，当时的乌提卡伯爵，我们的陛下，只不过是他一手扶持，有点才能和想法的年轻人，可当他一个人击退高卢军队的时候，富尔德林大概就明白，那不是他能掌控的巨大存在。”
而这个巨大的车轮，也就开始了带着莱塔尼亚转动，击退高卢之后，莱塔尼亚开始牵扯其他国家进入四皇会战的态势，同时高卢帝国在这一场硬仗之中被打的分崩离析，卡西米尔和乌萨斯开始不断较劲，而莱塔尼亚，他们则无暇顾及，当时仅仅是以小国之姿就能挤进这场大战的理由就是来自于巫王陛下，那时候的莱塔尼亚万众一心，巫王陛下的声望更是到达了鼎盛。
甚至于让当时还在观望的冬灵人们全数投入了巫王的旗下。
能有如此声势的巫王，还不值得他们投资吗？
事实上这项投资十分正确，直到巫王死于暗杀之前，他的鼎盛时代就一直没能度过，富尔德林这位选帝侯的明智选择，同时也成为了他长达数十年的苦痛。
因为巫王太强了，而他能做的，只不过是从根部开始败坏巫王的名声，实际上高塔的统治在巫王看来十分稀松平常，他需要的只是按死那些反对者，然后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他可以是暴君，可以是恐怖的统治者，但是他绝对不是昏聩，一位可以在四皇之战中将莱塔尼亚发迹至今的王，绝非蠢材。
可这也架不住富尔德林扩大了他的影响和印象。
恐怖之王，暴虐的支配者，疯狂的高塔巫师。
见过乌提卡本人的黑键自然也明白，其中有些名头过度夸张，而眼前的加涅罗尔也证实了，乌提卡虽然是一位蛮横的王，可却也不是那样的暴虐无道。
如果只是冷酷残忍，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是一位传奇，如果他真的疯狂，那也不会年迈才在莱塔尼亚这样的国家遭遇刺杀结束统治。
“所以，双子女皇推翻的，实际上是老家伙的拥护者？”
“正常去想吧，殿下，巫王陛下的实力衰退，遭遇刺杀，跌落高塔，而那之后，女皇们解决的不过是他最忠实的拥护者，而冬灵的痕迹也在那之后销声匿迹。”
“可您不是冬灵人吗？”
“我是冬灵人，可我也是莱塔尼亚人，就和维多利亚的塔拉人一眼，冬灵们实际上也不该有太大的分别，只不过我们生活在深山，与群山为伴，而我们也曾经是巫王的爪牙，所以很多人就不待见我们，不过这也是自然。”
加涅罗尔没有过多的去辩解什么，时代的落幕，代表着曾经支配者的他们也的确充满了不义，可同样，胜利者书写的光鲜之下，也绝非没有一丝污泥。
“一种因果循环，导致的结果，会让子嗣后代都会蒙受劫难，这也是这片大地的真理所在，殿下，人并不高洁，也不无私。”
老人缓慢的话语让黑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如今的经历尚未浅薄，实在是没办法明白那些深刻的积累。
“别和他讲这种没意义的道理，加涅罗尔，他听不懂的。”
“陛下。”
加涅罗尔向乌提卡行礼，后者则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现在要叫我伯爵。”
“明白了，伯爵。”
“所以你一个人前来，是因为你召集并不成功？”
银灰色的眼眸俯瞰眼前的老人，不过加涅罗尔不卑不亢，甚至有些怀念。
“只是我这个糟老头子也想要继续追随陛下，不知道是否可以？”
“怎么？修剪盆栽和园林的生活有些腻了？”
“只是更加关心弟子们的去向，以及如今陛下的意向罢了。”
“哼，说的好听，本来身边跟着两个臭小子就束手束脚，你这个老东西也要一起跟来，不过也不是没问题，只是接下来的行路比以往更加漫长和充满苦难，你一把年纪跟得上来的话，就跟吧。”
“感谢您的恩泽，陛下。”
乌提卡没有反对这件事情让加涅罗尔低下了头。
而属于重生之王的全新传奇，还在谱写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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