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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话本的人看着两人走出了锦绣书局,知道没有热闹可以看了,重新看起话本。
江锦书出门站定,等饭大哥赶过来,又说道:“你带他们去最好的酒楼吃一顿,记在锦绣书局的账上。这十万两白银就按我说的做,这种不干净的钱,花了折寿,咱们不用。”
饭大哥想想还没捂热乎的银票,还想再劝劝:“江小娘子,您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这么多银子,拿出一般盖济世堂,留一半咱们自己用也好呀。”
江锦书知道,这一张马票里面多少人命,这该赎的罪,不是多少济世堂能赎得过来的。
“饭大哥,你说以乐家的名义盖,还是以你的名义盖,好呢?”
“自然是我的,怎么轮得上乐家当善人!”
“好!我也这样认为,就这么定了。”江锦书看到安慎行驾着马车过来,起身上了马车。
马车上还有两提点心,是安慎行刚才买的。
饭大哥看着远去的马车,挠了挠后脑勺,他怎么就糊里糊涂答应了,这么多银子,十万两呀,他见都没见过,可以给全天下的乞丐都盖上遮风挡雨的地方了吧?
“安大哥,你太客气了。”江锦书看着两提点心,红了眼眶,儿时安慎行也曾偷偷给她吃糖。
安慎行笑了笑,“你娘一直在三三垆吗?”
江锦书摇头,“碰巧今日姨母接她过去待一天。”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三三垆,但是三三垆紧闭双门,看到锦江书局的车,一个干瘦的老头神色慌张地跑过来。
“老伯,出什么事了,门怎么关了?”江锦书心里突然一慌。
“江小娘子,出事了,你娘...”
江锦书:“我娘怎么了?”
“你娘不见了。”
江锦书一下坐到了马车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康丽红虽然疯癫,但是娘俩一直相依为命,她是江锦书的信念,现在刚给爹报了仇,娘就不见了。
夕阳收起了最后一抹余晖,温度瞬间又把人带回了寒冬。
唐府,唐钊正在跟戏班子讨论,二月二拍什么戏热闹一下。安谨言偷偷摸摸转身往小厨房跑去。
一碗冒着凉气的冰醪糟,被她端在手里,拿着勺子,蒯了一大口。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传来,安谨言赶忙把勺子里带着冰碴的醪糟送进嘴里,双腮鼓鼓囊囊地转过头。
“唐
"好吃吗?"唐钊那双桃花眼盯着她嫣红的唇,挑着眉问道。
安谨言快速地嚼动着嘴里的醪糟,点头支支吾吾地回答:“嗯。”
“可是今天已经吃过一碗了,你是在偷吃吗?”自从府医说太过寒凉对母体和胎儿都不好,唐钊便再次减少了她每日吃冰的量,可是她总是浑身燥热。
安谨言终于把嘴里的冰醪糟咽下去,整个嘴巴被冰得暂时失去了知觉:“可是今天的碗,只有茶杯大小。”
说完,心虚地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冰醪糟发呆,冰醪糟的碗析出了细细密密的水珠,安谨言的手掌被冰得通红。
唐钊走进,伸手把碗拿开,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一根一根地把安谨言的手指头擦拭干净,苦口婆心地说:“现在是冬天,吃太多冰对身子不好。”大风小说
“哦。”安谨言无精打采地点头。
唐钊:“听话,好不好,我之前就答应过你,等你生完孩子,让你吃个够。决不食言。”
“哦。”安谨言认命的点头。可是她现在好想吃冰冰凉凉的东西,全身都在叫嚣着要吃冰。
唐钊把手放在她的腹部:“吃太多冰,晚上孩子在肚子里又硬邦邦地不让你舒坦,忍一忍。”
“哦。”
唐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夸:“真乖。”
安谨言猛然抬起头,脸上堆满笑:“我以后肯定乖乖听话,能不能让我再吃一口说话间带着低低地笑声:“康厨娘,你醒了?你家锦书从伴读回来了,咱们去接她吧。”
康丽红听到锦书、伴读,神情一怔,接着喜悦地开口:“锦书回来了?去,去接她,锦书最用功了...锦书一定又学了很多学问。”
江锦书身着单衣,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狠命地甩着马鞭,她赶到渭水时,远远看到一盏昏黄的马灯垂在一辆孤零零的马车上,一旁是一个小山丘,一旁是黑暗一旁的悬崖。
康丽红正一步一步朝着崖边走去,乐荣荣就跟在她后面一步远。
“娘!娘!停下!快停下!”江锦书勒紧缰绳,奔跑的马被勒得扬起了两只前蹄,腾空蹬了几下,人与马同时落地。
乐荣荣猛然回头,伸手握住康丽红的胳膊,咬牙切齿地喊道:“别过来!”
江锦书立马停下了脚步,头发已经被夜风吹得四散开来,两颊通红一片,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康丽红还想往前走,边走边嘀咕:“我家锦书下学回来了,我去接她...我家锦书下学回来了...”
乐荣荣站定身子,手臂不断放松,康丽红又往前走了一步。
“大才女,你可要乖乖听话哦,不然我不小心松了手,你娘可就没人拽着了。”乐荣荣得意地扬了扬拽着康丽红的手。
江锦书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急切:“我没动,你别放手,别放手。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乐荣荣看着江锦书退后一步,十分满意,脸上的笑几近狰狞:“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我在就你娘呀。”
说到这,突然笑容全失,咬牙切齿地大声喊道:“你眼瞎吗?这还要问!”
崖底的风呼啸着吹上来,康丽红的襦裙被吹得翻飞起来,好像下一刻,整个人就会被风吹走。
江锦书一颗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握住,喘不过气,“乐荣荣,我们已经不是你乐家的下人,我们现在是良民,我来的时候已经报了官,你赶紧带我娘离开崖边,赶紧走还有机会,不然一会刑部的人来了,你想走都走不掉!”
“刑部?你们一个一个都想把我送进刑部!既然我逃不掉,能拉一个垫背就赚一个!”乐荣荣的襦裙随风摇摆,像是一朵食人花。
“你!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跟我娘,总要有个理由!平白无故半夜三更,你发的哪门子疯!”江锦书已经在爆发边缘。
乐荣荣阴暗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江锦书:"理由?别装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那人证和物证都交给我!"
“什么人证?什么物证?你说什么疯话!”江锦书的眼睛紧紧盯着康丽红,生怕康丽红一脚迈进悬崖。
呵,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在拖延时间,等刑部的人来吗?
乐荣荣又送了送手臂,康丽红又往前挣脱了一步:“你不是一直在追查你爹溺死的真相吗?”
乐荣荣阴狠地盯着江锦书,真是小看这个从小聪明伶俐的下人了,贱籍就是贱籍,竟然能隐忍多年,来追查一个死人的死因,有这大把的年华,干些什么不好呢?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一个死人身上
“怎么?还装糊涂?”乐荣荣也往崖边走了一步,康丽红已经到了崖边,因为今天的暖阳,崖边几颗石头已经松动,滚落到眼底,在黑暗中,声音格外的刺耳。
江锦书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伸开双手,喊道:“你别激动。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你要什么,你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找到,只要你放过我娘,好不好?”
乐荣荣的眼里闪过一道怀疑,难道真的不是江锦书,但是那只是一瞬间,之间她在黑暗中露出了一口洁白的贝齿,在马灯下格外的晃眼。
“不是你呀,可是怎么办呢?我这个人就是一个喜欢斩草除根的人,你只要有动机,那就宁可错杀一万,不放过一个!要怪就怪你那个短命的爹,死的时间和地点不对,才让你们娘俩有今天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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