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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在战争期间，深夜也是不安全的，甚至比白天更不安全。所以夜里的电报员们还多了额外的工作，就是每隔半刻进行一次全体的简短通讯，保证每个军营都无事发生。所以每个军营至少有两名电报员，一个负责白天一个负责晚上。
至于沈凉这个基站嘛，任何时候都要有人。但沈凉虽然还算比较重视这份工作，但让他一天到晚守在电报机前面明显不可能，所以夜里的电报基站他全扔给了不会睡觉的将军去看着，而他则每天被应达伐难或者艾莉丝带进自己的帐篷里。
不过似乎军需官们都比较喜欢晚上的工作时间，相比起白天和沈凉一共只有三次交流机会，晚上每隔一小时就能听到冰山萝莉清冷悦耳的“各军营汇报情况”，一下子就让守夜的军需官们精神起来了！甚至大多数人都是等着报点的那一刻将军开口的瞬间！
“这样通过电报来管理军需，倒像是在……”罗莎琳犹豫了一会，想不起来了。
“像是在枫丹的机械工厂里，站在控制室里面对一群开关工作。”艾莉丝兴奋的说，“虽然在指挥人，但是有条不紊的样子就像每个人都变成了机器，超方便的！”
在以往的战争时期，各个军营驻扎在各个危险地带，彼此之间近则数十里远则百里，层岩巨渊本就是占据璃月半个西南地带的广袤戈壁，又多峡谷，作为指挥官来说统筹所有军营基本是个不太可能的事情，想做一件事例如集合进军之类甚至要提前好几天布置规划。
更多的时候，大军最好在一处扎营不要分散，保证军令下放的速度足够快。
但如今有了电报，军营可以各处扎根甚至于包围整个层岩巨渊，让巨渊下方的敌人绝无逃离的可能，那些怪物也绝无冲破包围网以至于危及平民百姓的可能。远距离通讯的电报系统初见成效，作为这场战争指挥官的浮舍、应达、魈等将军对他的眼神最近都不同了。
但对沈凉来说这都只是工作罢了，他到现在仍然没有插手璃月战争的想法，甚至连军营的士兵们也不认得几个。至于推行电报机不能算插手璃月和坎瑞亚的战争，因为这是雷电真准备占领大陆电报机市场的大棋，沈凉只是在配合母亲。他自己在这片战场上的利益诉求嘛……也就是为了那点学分罢了。
学分多了至少璃月的文化课零分也无所谓了，他连稻妻的历史谱系都记不住居然要记璃月的？他甚至都不记得璃月死掉的那个尘之魔神是叫哈艮图斯还是哈根达斯。
“还是挺无聊的工作。”沈凉放下纸笔，停止记录，然后推开椅子伸了个懒腰。
艾莉丝顺手拉过他的手再看一眼，沈凉无奈，“怎么感觉你们都喜欢有事没事看这个点点呢。”
“这可不是什么点点，这是点朱砂，是你们璃月人稻妻人都习惯的守宫砂。”艾莉丝白了他一眼，“雷电真……你母亲用自己的精血凝成的朱砂，这费了不少心思啊。这不是对你的监控么，手也太长了。”
罗莎琳好奇：“守宫砂的用处是什么？”
“你不知道？”
“也不算不知道，我听同学们说这是一种只出现在话本小说里的玩意，没什么真实成分。”罗莎琳道，“这玩意原本是用来判断女孩子是否守贞的，虽然载入过医典但是现在没人相信这玩意了。毕竟它本身就没什么逻辑，用朱砂喂养的‘守宫’为什么能用来辨别守贞？”
“‘守宫’指的是壁虎，东方人在古代认为壁虎常在屋檐底下，是守卫宫室的瑞兽。而‘守宫’一词，经过演化，也变有了‘守少女子宫，辨处子贞洁’的蕴意。‘守宫砂’自然也是如此，点在身上，若脱落则证明真宫失守，少女失贞。”艾莉丝看了眼沈凉，“只能说，他的母亲对他很不放心。”
“神明也有迷信的时候吗？”
“那需要的就不只是一滴了。”将军淡淡的说。
艾莉丝耸耸肩，她其实还有隐藏没说的，就是她其实对雷电真的这种行为很无语。如果沈凉当真是个女儿家那这种事还有点道理，毕竟没常识到这种地步的确怕她被什么坏叔叔拐跑……但他是男孩子啊，哪有给男孩子点守宫砂的道理，这么死盯着怕别人染指作为母亲也太奇怪了，他就算莫名其妙给你拐回来十几个儿媳妇你又不是养不起，天守阁再住一百号人也够吧。
不过罗莎琳似乎还以为沈凉是女生，这些话也不能直说。
“毕竟是凉儿嘛，我听说魔神都是以百年为生长单位的，一个十几岁的小魔神，雷神不放心也很正常，我是他老妈我也不放心。”罗莎琳笑道，“实话说吧，哪怕都是女孩子，我和这只小猫天天住在一块，得下很大的劲才能压制住把他抱上床让他见识见识蒙德姑娘的厉害这种心思呢。”
艾莉丝差点笑出声来，“你要是抱上去，他可不会反抗。”
“就是说凉儿不会反抗才危险啊，全靠我自制力强！”
艾莉丝抿嘴微笑，她其实也知道罗莎琳对沈凉的确亲昵，即便心里认为他是女孩也一样。魔女会的心理学管这个叫做征服性吸引，指的是在不知道性别的情况下，对同样长相容貌的两个人，任何人都会觉得“男性”更有吸引力。
这个实验很奇妙，哪怕观测者是男性，哪怕观测者不喜欢男生，哪怕观测者是个百合……都不影响结论。有人认为这不仅仅是容貌的追求，而是人类或者说人型社会生物基因里的征服欲。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其实都喜欢美貌的人类，而在社会中男性相较女性处于较强势地位，加之人类从基因里就铭刻着征服强者的欲望。所以如果都是明艳可爱的“美少女”姿态，观测者总会选择其中男性的那一方、
哪怕观测者根本不知道其中谁是男性。
这种“征服强势者”的选择倾向存在于几乎每一个人的心中，只是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甚至标准主要在于“强势和弱势”而非“男性和女性”。例如哪怕公主比女皇更漂亮，更年轻，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很多人可能更愿意去征服一位女皇。
所以其实罗莎琳自己也可能不知道，如果沈凉真的只是一个小女孩，她大概不会这么习惯于每天拉着沈凉出来玩，甚至毕业课题都要硬蹭沈凉的。
当然，这也可能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两性吸引”。
沈凉倒是不在意她们肆无忌惮的交流心得，只顾自己的好奇心，“所以罗莎琳姐姐，你们说的‘失贞’是什么意思？”
罗莎琳把一个枣子塞进他嘴里，“小孩子别问！”
沈凉睁大眼睛，更好奇，“你知道！”
罗莎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但转眼想想这种事好像也就是在璃月保守些，在蒙德又不是什么需要缄默不言的小秘密，又扭过头来，一叉腰：“知道啊，怎么样。知道也不能告诉你，你母后给你点守宫砂就是怕你做这种事，你知道了一好奇怎么办？”
艾莉丝频频点头。
“那我去问应达姐姐。”沈凉估摸下一次电报还要俩小时，扭头就要走。
“诶诶！”艾莉丝连忙拦住，火夜叉的性格她知道，肯定会主动说的，指不定说着说着有话题了又开始那啥！可不能给夜叉姐妹这个机会，要说还不如我们师徒俩来说！
斟酌了一会，艾莉丝从神之眼里取出一个画本，有些无奈，“这是我以后准备等我女儿问我这个问题时，用这玩意教给她的……没想到先用在你身上，这都什么事啊……”
“不可以用在我身上吗？”
艾莉丝盯着男孩无辜的视线，心里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内疚感。这要怎么说呢，这种问题应该是可爱的小女儿绕着我的膝盖眨着大眼睛问我，我再慈祥温柔的跟她解答。但是凉儿你来问的话也太有犯罪感了……你连这个都不懂却把我摁在床沿上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虽然这问题本应该由晚辈孩子来问，但我在凉儿这孩子面前可称不上长辈。该死，这么单纯的问这种问题，这要我如何面对如此悲哀如此堕落的我自己。艾莉丝啊艾莉丝，你不要真的变成坏魔女了吧！
“嗯，你看这绘本。女孩子的肚子里，有一个养育宝宝的房间，称为子宫。每个孩子都是从这个房间里慢慢长成胚胎——当然你不是不过这个不重要——胚胎自然便能发育成婴儿，再被生下来。”艾莉丝翻过一页，慢慢的解释中，她心情也稍微平复，怎么说呢……对沈凉这奇怪的孩子，她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去教育沈凉吧。
反正……也迟早的事。
“而男孩子呢，如果爱着一个女孩子，想和她组成家庭，想要和她有自己的孩子，也要这么做。把组成胚胎的精华，注入女孩子养育宝宝的房间里，这个过程是神圣的契约，意味着从此两个人是将要携手一生，拥有孩子的夫妻了。”艾莉丝说，“而‘失贞’是个贬义词，其实如果是互相爱慕互相喜欢的男女，这就是携手一生的必要过程，谈不上什么失贞。但当然，如果只针对于你的守宫砂来说，如果你做了这个过程，就意味着守宫砂要掉落了。”
沈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所以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一旦发生了，就意味着两个人再不能分离，无论如何要给另一方幸福才行。对女孩子来说，养育宝宝的房间是最为神圣和珍贵的，愿意进行这个过程就意味着为了爱人愿意让真宫失守，是付出了很大的勇气，承担了很大的压力。”艾莉丝看着他的眼睛，“不要辜负这样的女孩子。”
沈凉低下头去，艾莉丝只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微颤，似乎在沉思，很久没说话。
艾莉丝很满意，感觉自己承担了雷电真失却的“常识教育”责任。这下子这只小野猫肯定满脑子都是对自己的女人们的思考和愧疚，肯定在暗暗的发誓以后如果准备结婚肯定要珍视妻子，说不准还在庆幸还好自己醒悟的为时不晚没有当一个小渣男……
然后她就看到沈凉抬起头，红色的眸子里仍然满是迷糊，“接着说啊，那男孩子的失贞到底是怎么样的？”
艾莉丝啪的捂住脸。
救不了！这孩子天然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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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趴在桌子上和罗莎琳玩游戏，玩的是一种靠炭笔和纸就能玩的推演类游戏。分别在白纸的左上角和右下角画上一张图，视为“本营”，然后本营前面有三个小圆圈，视为“营队”，两个人可以通过轮流弹笔尖让自己的营队在纸上弹出一道笔迹，笔迹一旦经过对方的营队就可以杀死对方营队。
杀完了对方营队才可以攻击对方本营，而如果对方死完了导致没有营队可以动用，或者对方一回合不出招，则下一回合可以在本营旁边再度生成一个营队，就可以继续打。
很小孩子的游戏，玩不了几分钟纸上就全是横来竖去的笔迹以至于无法辨认谁是谁了。但本来就是两个稷宫小学生无聊打发时间，沈凉和罗莎琳玩的有时候还会争起来，罗莎琳说沈凉不是用手指弹笔而是推出去的不算，沈凉说罗莎琳陪小孩子玩游戏还要拖回合死不认输就是不要脸。
艾莉丝在旁边研究了许久这虽然简单但颇为有趣的游戏，并提出可以用橡皮擦掉笔迹保证战场的可持续性，兴致勃勃的表示要罗莎琳让开自己和沈凉对一把。但罗莎琳刚让开椅子，就一个踉跄没站稳。
“哇你把葡萄酒都泼到我身上……”艾莉丝拽着胸口连忙站起来，哪怕这时她脑子里第一反应还是可以调戏一下沈凉让他把沟缝里的酒液舔干净，但是又想到恐怕沈凉并不会觉得害羞而是信以为真的啊呜一口咬住，正犹豫间她感觉到了地面明显的晃动。
她一下子知道了罗莎琳不是踉跄，这地面的晃动已经让整个帐篷都开始移位了，桌子在地面往右滑，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往下倒！
沈凉猛的离开位置扑倒电报机，竭力不让电报机倒塌，而很快他们所有人都听到了地动山摇的声音。
“该死！地震了！”罗莎琳面色发白，“怎么可能？自从璃月有岩王帝君镇守后山脉稳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震？”
“因为岩王帝君也不在璃月了！感觉不出来吗，震源就在我们垂直的地下，层岩巨渊这一块可不是什么板块交界处，这里一旦有地下震源肯定是人为的！”艾莉丝蹦了起来，果断掀开帘子冲出帐篷外，“果然！”
罗莎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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