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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这月色一般明亮。
过了好半晌，他低低笑了一声，又唯恐烟花声音太大，便凑近了问，“喜欢吗？”
温晨欣喜的点了下头，下意识转头要说点什么，一下子愣住了。
他离得太近了。
两人双唇差点贴上。
远处是绽放的烟花，在那嫣红的双唇上留下明灭不定的光影，也是引诱人的暧昧。
程景泽觉得自己脑子里也像那炸开的烟花，轰地一声响，便吻了过去。
很轻的一个吻，一触即离。
快到像错觉，只留下一片清浅的香。
温晨愣了好半天，抬手摸了摸唇，“你……”
程景泽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温晨又轻轻笑了一下，“没事，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将远处的一幕拍了下来。
程景泽看着她，嘴唇动了几下，最后什么也没说。
毕竟温晨没给机会，将话堵死了。
烟花放完，两人当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回了车上。
冻僵的脸感受到暖气，渐渐放松下来，温晨也缓缓松开了手心。
那手心里，有一道掐痕，又满手心冷汗。
刚刚她也差点没保持住理智。
难怪有那么多女人对程景泽前赴后继，即便他花心也无所谓，因为他是捧着一颗真心来讨你喜欢的。
谁能不沦陷呢？
……
几天后，到了小年，顾老太太给顾云深打了个电话。
“今晚回来吧？”
“我爸妈呢？”
老太太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是工作忙。”
顾云深拧了下眉又松开，低声道，“我会尽早回去。”
“那……默言呢？”
他顿时不吭声了。
老老太太又说道，“不管什么别的原因，她也没有家人，这个时候，你想让她上哪儿去？”
顾云深想说，她的关系可比你想象中的复杂多了。
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就想家里人能经常回去看看。
“行，那我问问她吧。”
市医院。
今天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还是忙，一直到下班时间，林默言才得空喝了口水。
院长带着礼品，亲自过来慰问他们。
轮到林默言时，多了些家常特产。
她心里一暖，笑道，“多谢院长。”
“嗯，早些回去吧，路上小心。”
林默言放好东西后，出了医院。
原本的好心情，在看到顾云深的车后，一下子跌了下来。
她揉了下眉心，往反方向走去。
没过一会儿，顾云深追了过来，眼神深冷，“奶奶叫你去吃饭。”
顿了顿，她回了一句，“知道了。”
顾云深有点冒火。
知道了还不上车？
下一秒，林默言停下了脚步，却是上了前边一辆出租车。
接着，那辆车疾驰而去。
顾云深愣了两秒后，压着怒火发动了车子。
顾家老宅。
林默言一进屋，眉眼便跟着弯了弯，“好暖和！”
“那可不，就怕你冷着呢。”老太太笑眯眯的招呼她过去，“云深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不知道。”
三个字，就把刚刚的事盖过去了。
就算生硬，也没办法了。
刚要离婚那会儿，林默言还担心奶奶会伤心，现在，她都被伤的体无完肤了，哪还顾及的了别人。
老太太神色一暗，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是苦了你了，或许我当初真做错决定了。”
“奶奶，都过去了，就别想那些了，今天晚上我去给你做吃的吧！”
于是等顾云深回来时，没能在客厅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又往旁边扫了一眼。
“别找了。”老太太冷哼一声，“在厨房呢，看来也是为了躲你。”
顾云深脸色一变，语气生硬的回了句，“那我先回房间一趟。”
这个晚上，林默言算是把敷衍和忽视做到了极致。
不看顾云深，实在躲不过，也就言简意赅的回一两个字，偏偏还装的极其自然，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仿佛两人就应该是陌生人。
顾云深从来没想到他俩之间会有这样一种状态，一顿饭吃的极其憋屈。
吃完后，林默言看向老太太，笑道，“时间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爷爷，奶奶，您俩早点休息。”
“啊？晚上不留下了吗？”老太太很舍不得。
林默言也舍不得。
这三年她一直待在顾家，老太太是在把她当亲生的对待。
她微微红了眼眶，“嗯，不留下了，有时间我再来吧。”
“过年也不来了？”
“我会和朋友一起的。”
老太太不放心的追问了几句，得知她真的不会回来，怔愣了好一会儿。
顾云深垂下眉眼，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直到老太太出声，拉回了他的神思，“外面夜深风冷的，你去送送默言吧。”
两人一起起身出去了。
一路走到门口，林默言淡声开了口，“就送到这儿吧，心意送到了，奶奶也不会说你的。”
顾云深憋了一晚上的郁气彻底爆发了。
“林默言，你在跟谁摆脸色呢？”
“我没有，我一直是这样，顾总想多了吧？”
顾云深克制不住的冷笑一声，“你再说一遍？”
“什么？”她愣了愣。
顾云深没解释，在那一刻，他厌恶极了从她嘴里听到“顾总”这两个字。
还有她今天晚上的态度。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崩溃的边缘疯狂徘徊。
所以他想也不想的吻了过去，狂风骤雨般的急切，想证明点什么似的。
林默言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
顾云深眼疾手快搂住了她的腰，再带到了自己怀里。
深冷的夜里，炙热的躯体紧紧相贴，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在扑通扑通直跳。
林默言只觉得他疯了。
知道他俩在干什么吗？
知道接吻代表什么吗？
当然，也许对他来说，在她面前，是用来羞辱的。
林默言挣脱不掉，眼角沁出了一层水雾，随后嘴里狠狠用力咬了一下。
顾云深顿时疼的抽了口气，却又像被刺激到了一样，眸色渐深，越发抱紧了她，也加重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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