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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挽忆带着凤惊幽转了转夜市，又带她去看了看人族最大的杀手雇佣团。
凤惊幽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寂魂军。
“无忧，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慕挽忆看着凤惊幽那双璀璨的赤瞳，竟觉得世间没有什么能与之相提并论。
如果她没毁容的话，定然是个大美人。
凤惊幽淡淡一笑：“我相貌丑陋，不过是眸色特别一些罢了。”
慕挽忆顿了顿，认真道：“你放心，我会找到让你恢复容貌的方法的。”
凤惊幽眸色微动。
慕挽忆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魔。
“谢谢。”
凤惊幽很认真地向慕挽忆道谢。
慕挽忆只是淡然一笑：“没什么好谢的。”
“走吧，我带你去探查。”
玩归玩，她可没忘了正事。
凤惊幽看着地图，第一个需要重点探查的人就在这附近。
“徐元基，九重玄灵境。”
凤惊幽看着上面的标注，读了出来。
“你如今是五重玄灵境？”
慕挽忆感应了一下凤惊幽的实力，发现她进步飞速。
如果她的消息没错的话，凤惊幽前段时间应该是一重玄灵境。
这才短短几日，竟然已经到达了五重玄灵境。
“嗯。”
凤惊幽轻轻应和了一声。
天遥大陆本就比冥古大陆灵力丰沛不少，再加上她本就压制着自己的灵力，如今到五重玄灵境也是一个正常的速度。
“走吧，进去看看。”
此时，慕挽忆感受到了有人在附近，但并没有出声。
她想看看凤惊幽的感受力如何，实力固然重要，但对危险的感知力也同样重要。
凤惊幽双眸微敛，看了一眼慕挽忆。
怎么回事？难道慕挽忆感觉不到周围有人？
“嗖——”
来不及多想，凤惊幽一个转身，将慕挽忆护在了身后。
紧接着，她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这个人，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出来。
“你！”
这个黑衣人半跪在地上，不服气地看着凤惊幽。
“你怎么会发现我在附近。”
他也只有五重玄灵境的水平，但在凤惊幽手下却走不过一招。
“为你家少爷报仇？”
凤惊幽冷眼看着地上的男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就是方才在夜市“辱”她的男人的下属，只是当时没有正面与她们起冲突罢了。
倒是有胆量，敢跟过来。
“我...”黑衣人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是我家少爷非让我跟过来的。”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中有几分无奈与悲哀。
“要不然谁愿意冒这个险。”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但凤惊幽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你。”
她的声音如极地寒霜，那个黑衣人瞪大了双眼，似乎没想到凤惊幽会这样说。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听到这话，对方都会放过他的啊...
凤惊幽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拿出一把剑来，直刺他的心脏。
伴随着一声短促而又痛苦的低喃，黑衣人便没了气息。
凤惊幽从空间中拿出一瓶化尸水，洒在了他的尸体之上。
慕挽忆眼底划过一丝诧异的光。
凤惊幽这行事作风，一看就是经常在刀尖上舔伤口，压根不会心慈手软。
那黑衣人说出这些的时候，她都差点想放他走了。
“同情他？”
凤惊幽看着慕挽忆的表情，一下子就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慕挽忆顿了顿，开口道：“感觉他也没有十恶不赦。”
凤惊幽淡淡一笑。
她一开始就担心慕挽忆会心软，她对待那些表面是很坏的人固然杀伐果断，就像之前遇见的那个男人。
但若遇见这种“诉衷肠”的人，慕挽忆可能就会心软。
而这种心软，关键时刻是极为致命的。
你根本不知道对方是真心还是装的，毕竟有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永远不要给自己留祸患。”
凤惊幽并未多说，她只是出于善意提醒一下慕挽忆。
慕挽忆沉思了片刻，轻轻应了一声，随即便扯开了话题。
“你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敏锐度很高。”
“习惯了。”
凤惊幽淡淡一笑。
别说是一个五重玄灵境，就算是五重天灵境，她也能感受得到。
“你能直接察觉到对方的灵兽等级吗？”
慕挽忆看着面前的屋子，询问着凤惊幽。
“需要距离近一些，对视。”
凤惊幽语气平淡。
“只需要这样吗？”
慕挽忆有些惊讶。
“嗯，之前是怎么探查的。”
慕挽忆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打一架，逼他展示出灵兽。”
“这个徐元基，我上次也来打探过，但他脾气极好，怎么也不会被激怒，而且他行踪不定，也不好见。”
“即使是万分紧急的情况，他也不会召唤灵兽来保护自己。”
凤惊幽出言道：“为什么不直接打？”
慕挽忆被凤惊幽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
“我不太想伤害他们，他们都不坏，这个徐元基也是从冥古大陆来的。”
她本质上并不希望伤害这些人，毕竟他们都是人族的，只是被怀疑罢了，没必要将他们打个半死不活。
凤惊幽觉得人王之前把这件事交给慕挽忆是一件正确的事情，要是换个人，估计人族子民会对人王更加不满。
“你打过吗？”
凤惊幽看着慕挽忆，问出这个问题。
慕挽忆惊讶的看着凤惊幽，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个问题。
“你很喜欢人族？”
慕挽忆并没有正面回答凤惊幽这个问题，只是再次抛给了她一个问题。
“我想，我与你一样。”
凤惊幽笑了笑，极其巧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句话让慕挽忆迷糊了，她不知道凤惊幽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身不由己罢了。”
终究，还是慕挽忆迈出了一步，她选择赌一把，相信凤惊幽。
显然，她赌对了。
“慕姑娘说得对，有时候选择也是有原因的，不一定是因为喜欢。”
短短两句话，她们就知道了彼此心中所想。
“无忧姑娘这么信任我？”
慕挽忆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慕姑娘不也很信任我吗？再者，我似乎也没说什么。”
凤惊幽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似乎没有什么能扰乱她的内心。
慕挽忆很欣赏凤惊幽，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她温柔一笑：
“回答你最开始的那个问题，没打过，随心报。”
她直接敞开了说，虽然凤惊幽猜到了，但真正听到，还是觉得慕挽忆很厉害。
一方面，能在人族夹缝生存，一方面，还为人族千千万万子民考虑。
她倒是比如今的魔王更适合当王。
正当凤惊幽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道极其强大的力量朝她们袭来。
慕挽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脸上还是挂着一抹笑意。
凤惊幽瞳孔一沉，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难道慕挽忆反应这么迟钝？
“挽忆！”
就在凤惊幽将警惕提到最高之时，一声粗哑的叫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只见慕挽忆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面对外人，她洒脱自由，但面对这个男子时，慕挽忆似乎多了几分柔情。
凤惊幽看着男子周身的气息——是魔。
她对他有点印象，似乎是魔王的一位儿子，前几日见过，实力不错，但跟慕挽忆还有一些小差距。
长得也算端端正正，但没有什么记忆点。
“挽忆，我好想你。”
那男子也不顾有凤惊幽在，作势就想将慕挽忆往怀中搂。
凤惊幽注视着慕挽忆，只见慕挽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眉头微蹙，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似乎不太喜欢与他有肢体接触。
这是怎么回事？
凤惊幽心中有些疑惑，看慕挽忆的眼神，她应该是喜欢这个男子的，但她下意思后退的动作...
她也不太明白了。
那男子倒是对慕挽忆这样的行为司空见惯，丝毫不在意，只是收回了手。
“对不起啊挽忆，我一时间太高兴了，没事，我们慢慢来。”
言毕，他拿出了一束花，递给了慕挽忆。
“这是我顺带带的花，送给你。”
他的目光全程在慕挽忆身上，似乎旁边的凤惊幽不存在一般。
凤惊幽觉得这男子对慕挽忆倒是够上心。
但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怪异。
“这是你的朋友吗？”
他看着凤惊幽，礼貌一笑。
“嗯，她叫无忧。”
慕挽忆为他介绍了一下。
“我叫宫正真，魔王的第十四个儿子，也是挽忆的未婚夫。”
听到未婚夫三个字，慕挽忆看向他：“你怎么就是我未婚夫了？”
宫正真宠溺一笑：“我宫正真只会娶你一个，怎么就不算你的未婚夫，莫非你心中还有其他——”
“怎么会。”
慕挽忆打消了宫正真的疑虑，看样子，宫正真应该不是第一次问。
凤惊幽看着这一幕，觉得宫正真倒是不错，能有只娶一个的想法，这在魔族可不常见啊，就是不知道行动如何。
“好啦，我是偷偷跑过来看你的，既然你有朋友在，我就改日再来，不耽误你与朋友的事情了。”
他的笑依旧是那么温柔，语气也很柔和。
“我先走了，我的挽忆，明日再见。”
话落，他依依不舍地看了慕挽忆一眼，便离开了这儿。
慕挽忆捧起花，陶醉地闻了闻，笑意满溢。
“看得出来，慕姑娘很喜欢他。”
凤惊幽轻声说了一句。
慕挽忆转头看向凤惊幽，毫不避讳：“嗯，他很好，反倒是我有些不通人性了。”
她仰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将花收了回去。
凤惊幽并没有问什么，只是等着慕挽忆接着说。
“无忧姑娘，你可有喜欢的公子？”
凤惊幽顿了顿，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他很好。”
“在一起了？”
慕挽忆接着问了一句。
凤惊幽想了想，再次点了点头。
“那你会排斥和他接触吗？”
慕挽忆连续抛出几个问题。
凤惊幽想到了慕挽忆方才的反应，有些奇怪。
难道这就是慕挽忆说自己“不通人性”的地方？
“不会。”
凤惊幽实话实说，她并不排斥跟墨无尘的接触，甚至很喜欢。
她贪恋与墨无尘相处的日子，同样贪恋他怀中的温度
想到这儿，凤惊幽的眸色也温柔了几分。
慕挽忆自然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看来——无忧姑娘很幸福。”
慕挽忆真心为凤惊幽感到高兴，就算外人再怎么不看好她的外貌，但她有一个背后默默支持的人，那就够了。
凤惊幽默认了她的话，她确实很幸福。
能遇见墨无尘，是她的幸事。
“你排斥和你未婚夫的肢体接触？”
凤惊幽见慕挽忆有些黯然伤神，问出了这句话。
慕挽忆也不瞒着什么，点了点头。
“嗯，我很爱他，但不知道为何，就是很讨厌与他有任何肢体接触，甚至碰一下手都会很不舒服。”
“身体不适？”
凤惊幽想着，如果是身体不适的话，或许她可以帮忙看看。
“不是，心里不适。”
慕挽忆摇了摇头：“或许是我洁癖过于严重了吧。”
凤惊幽看着慕挽忆一尘不染的裙摆，并没有多说什么。
某种程度上，慕挽忆和墨无尘很像。
墨无尘也喜欢白色，洁癖也很严重。
唯一不同的是——墨无尘不会排斥与她的肢体接触。
“无忧姑娘，你说——我是不是该改变自己？”
慕挽忆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
凤惊幽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她本来想说——排斥肢体接触可能是还不够爱，但想了想，却没有说出这句话。
她不能随意评价他人爱得深浅，也不该评价。
“我倒是认为，他说得对——慢慢来。”
凤惊幽想起了那男子说的话，也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别扭之处”。
“或许等你更加爱他，就不会排斥了。”
慕挽忆听到这话，沉默了良久。
“确实。”
她收拾了一下情绪，又恢复了原样。
“谢谢无忧姑娘，让你听了我这么多废话。”
凤惊幽将地上的一片花瓣捡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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