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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澜澜就没有再说话了，她更加肯定贺如雪就是呼吸的。
总算让贺如雪稳定了下来，只是她的眼泪还再流着。
赵艳芳负责给她抹泪水。
贺如雪一见到桌上那份营养早餐，不满地瞥了瞥嘴，扑进赵艳芳怀里，满眼敌意地紧盯着陈澜澜。
“赵妈……”
赵艳芳抱着怀里行为宛若孩童的贺如雪，心里一阵发软。
这样的动作，只有在贺如雪小时候挑食的时候才会有。
那个时候，她都会对着她撒娇，不肯吃饭。她得哄她好久。
陈澜澜连头都不抬，只是刚刚进来时，冲着赵艳芳浅浅一笑。之后更是直接扯着凳子，默默坐在一旁，看着这副“母女”情深的场面。
贺如雪等了半天不见她说话，偷偷瞄了她一眼，却瞧见她那泰然处之的姿态，差点气背过去。
赵艳芳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贺如雪的背，就像是以前哄她一样。
怀里的人动了动，瞬间牵动了赵艳芳的心。
“怎么了？”
贺如雪伸手推开了一点她，红着小脸，可怜兮兮地瞅了一眼桌上的营养早餐，苦着一张小脸。
“赵妈，我不想吃那个。”
贺如雪葱白的手指了指桌面。赵艳芳顺着望去，一盒包装精美的早餐放在桌上，看得出来是用心装扮过的。
她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陈澜澜，一时拿捏不住用什么语气。
赵艳芳眼尖，自然认出来陈澜澜一身的名牌，自然不是护工保姆什么的。但看她现在正在照顾贺如雪，那就应该是如雪口中的那个女人。
陈澜澜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目和她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安静起来，尴尬在无声中蔓延。
陈澜澜眨了眨眼睛，笑着主动介绍起自己。
“赵妈，我能这么叫你吗？我叫陈澜澜，你可以叫我澜澜。”
赵艳芳一愣，默许了这个称呼。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陈澜澜皆以浅笑应对，温和而又不失礼貌。
怀里还抱着贺如雪，赵艳芳自是知道她心思，下意识避开了那个称呼。
“陈小姐，你好。”
彼此打过招呼后，病房里的气氛竟还算得上和谐。
贺如雪拽了拽赵艳芳的袖子，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臂，在赵艳芳面前晃了晃，眼里盈着泪光。
“赵妈，疼……”
后者果然心立刻就揪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腕，细细的查看伤口，忍不住埋怨。
“如雪，你这怎么搞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赵妈给你吹吹，还疼不疼啊？”
贺如雪瘪了瘪嘴，眼神湿露露的，往赵艳芳怀里躲，看起来很是怕陈澜澜一般。
“赵妈，澜澜坏。我昨天摔倒了，她都不扶我，站在一旁笑我。”
闻言，赵艳芳脸色一黑。看着贺如雪身上的擦伤，心疼地一个劲地哄她。
“如雪，乖。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这些我们待会说。”
贺如雪鼻尖一红，就要落下泪来。惹的赵艳芳又是一阵心疼，好说歹说，才让她不哭。
“赵妈，我不敢吃。澜澜坏，不能乱吃陌生人的东西……”
贺如雪说的颠三倒四，赵艳芳却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向陈澜澜的眼神越发不善。
“陈小姐，如雪她现在的心智只有五岁，你这营养早餐……”
赵艳芳欲言又止，但看贺如雪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又恐原有其事，现在的不忍反害了她。不禁咬了咬牙，狠下心来。
“没问题吧？”
赵艳芳越说声音越小，底气虽不足，但眼神却坚定。
陈澜澜也没想到，到现在贺如雪还能倒打一耙，愣是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没问题。”
陈澜澜一脸你爱信不信，明明是比较恶劣的态度，现在反叫赵艳芳放下心来。
若是此刻还笑盈盈，那才是真的心机深沉，叫她放心不下。
贺如雪不肯就此就放过陈澜澜，小声抽噎起来。
细细的哭声瞬间吸引了赵艳芳的注意，只见她搂紧了怀里的人儿，温声细语哄着。
陈澜澜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其中的一角。
贺如雪自然不会傻到直接说菜被下了毒，旁击侧敲道。
“赵妈，那菜会不会有相冲的……”
赵艳芳一时恍然，趁机看了看陈澜澜脸色。面对如此指责，她还是一副泰然镇定，心里的疑虑顿时打消了大半。
贺如雪还在一边瘪嘴抱怨，赵艳芳为了安抚她，从桌上拿过早餐盒，朝陈澜澜扬了扬。
陈澜澜见她没有直接拆，而是询问自己，脸色这才好看一点。浑然不在意地往后一靠，似笑非笑地盯着贺如雪。
今天贺司夜不在，贺如雪身上一点失忆的影子都看不出来。
至少在对付她这个方面，和之前相比，有过往之而不及。
哪怕知道她不可能下毒，更不可能故意做菜色相冲的饭菜。
她却依旧这么说，不就是为了在众人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日后，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她了。
陈澜澜的沉默，让贺如雪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越发催促着赵艳芳。
顶着俩人的视线，赵艳芳忐忑地拆开了盒饭。
如果有问题，她自然要护住贺如雪。
而贺司夜那边……只能让陈澜澜去跟他解释了。
从心里来说，赵艳芳自然是希望没问题，这样大家都好，贺如雪也只是因为生病有些小孩子脾气。
毕竟她现在的心智只有五岁，根本不懂什么情爱。
赵艳芳愕然，盒饭里的荤素搭配很合理，是名副其实的营养早餐。
她自以为隐蔽地瞥了陈澜澜一眼，被对方捉了个正着。
“赵妈，如雪只是不想吃营养早餐，闹脾气呢。昨天也是这样。”
语气无辜又无奈，陈澜澜显然是把贺如雪当小孩子哄。
贺如雪气得压根不理她，只是抱着赵艳芳撒娇，死活不肯吃。
赵艳芳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地杵在原地，良久，才举起筷子尝了几口。
出乎意料，味道出奇的好。
赵艳芳彻底没办法了，有些歉意地看向陈澜澜。拿着碗筷开始哄她吃饭。
“如雪，乖，这菜很好吃的，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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