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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理解，也不觉自己有错有亏欠，如果足够爱，即使不完美也会倾尽全力。
但爱，稀有，罕见。人与人之间更多是需要，父母与孩子，丈夫与妻子，不过是相互需要。
简空又一次的思考她与胥夜之间的关系，她在A市已停留半年多，在拥有的记忆里，除去鹰岛，她不曾在任何地方停滞过这样长的时间。她打开房间里上锁的柜子，愣愣的看着柜子里那个银制面具，还有几张浅刻荼靡花的名片，末路事了佛见笑，荼靡花开春已尽。
她有点，想要走了，什么完成对师父的承诺，师父只说三年，并没说连续三年，如若她要走，总是有办法找到借口。
简空不是追求安稳的人，也不愿自己淹没在庸俗现实之中，可是她没有勇气也不忍对胥夜说离开。她去了酒吧，不能喝酒就看着别人的醉生梦死，夜深的时候胥夜找到她。她没说太多，东拉西扯嬉皮笑脸的随他回了公寓。
那天晚上，胥夜在床上缠了她整夜，她没拒绝，予取予求，他有没有发现她已经动了离开的念头，简空不知道，起床后，依然的整理，乔装，上班。
她难得去出了门诊，然后再次见到了柯文，他陪同一个和她实际年龄一般大的女孩来看诊，且挂了她的号。
ldquo;挂号时看见你的名字，我还以为是你们医院系统出现错误。没想到你真的不仅擅长神经外科，也懂心外科。rdquo;柯文看到她很惊讶。
ldquo;呵，技多不压身。rdquo;简空笑了笑，没辩解。
ldquo;这是我朋友，说身体不舒服，胸口有刺痛感，又刚好在瑞民附近，我就带她来检查一下。rdquo;柯文介绍，其实他本可以直接带女孩去嘉华，而胸口痛，常理也更应该先去心内科，但他突然很想见见ldquo;空明净rdquo;，看到她的名字几乎没有犹豫就挂了她的号。
简空看眼女孩，偏瘦，面带妆容，有几分乖巧可爱，ldquo;胸口刺痛？持续痛吗？主要在哪个部位？rdquo;
ldquo;大概在这里，只是有时候会痛。rdquo;女孩在心口指了指。
ldquo;多久了？rdquo;简空又问。
ldquo;有几个月了。rdquo;女孩回答。
简空听诊了一会，没有心脏杂音，然后照例开了个两个检查，心电图，X线胸片，把检查单递给女孩的时候，注意到了女孩手心的位置有红疹。
ldquo;你可以自己去吗？rdquo;柯文看看女孩又看看简空似乎有些迟疑。
女孩点点头自己走出了诊室。
ldquo;是女朋友？rdquo;简空挑眉笑着问柯文。
ldquo;不是。是我母亲以前慈善活动帮扶的对象，一直是电话联系，昨天突然找到我，说父亲病了，需要很多钱，我便就又给了她一些。rdquo;柯文解释道，却有些红了脸。
ldquo;哦。rdquo;简空简单应了声。
ldquo;你今天有手术吗？rdquo;柯文问
ldquo;有，晚点有一台搭桥和一台二尖瓣置换。rdquo;简空回答。
ldquo;那就不能邀你一起吃饭了hellip;rdquo;柯文像是有些低落。
安静了一会，简空突然疑惑，ldquo;你还有事吗？没有我就叫下一患者了。rdquo;
柯文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简空的诊室里，尴尬的走了出去。
约摸等了一小时，女孩带着检查报告回来。
柯文再次走进诊室把报告递给简空，简空打开看了看，心电图示：窦性心律，完全性右束支阻滞。X线胸片示：左心底部见金属影。
ldquo;心脏有异物，是什么？rdquo;简空看了看女孩，女孩却低着头像有点紧张。
ldquo;不hellip;知道。rdquo;女孩犹豫。
ldquo;再做个胸部CT？估计需要住院，手术探查，去你们嘉华做，还是留在这？rdquo;简空看向柯文。
柯文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ldquo;留这里吧，你们心外科的水平肯定比嘉华的要好些。rdquo;
ldquo;我不住院，我要回去。rdquo;女孩突然出声反对。
ldquo;心脏异物不是小事，可能突然就会要了你的命，懂吗？rdquo;柯文皱眉看着她
ldquo;不hellip;不行，我爸爸，我爸爸还等着我回去。rdquo;女孩坚持道。
ldquo;你这样回去很危险！rdquo;柯文再次强调。
ldquo;你爸爸等你回去吗？那你就回去吧，先在这里写句话，签名。我说，你写。rdquo;简空没什么兴趣看他们讨论去留。
ldquo;写什么？rdquo;女孩拿起桌上的笔。
ldquo;对诊断心脏异物及其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清楚明白，拒绝住院手术治疗，后果自负。rdquo;简空平静的说。
女孩愣了一下，然后照着写了，笔尖却有些颤抖。
ldquo;签名，再按个指纹。rdquo;简空在抽屉里拿出印泥。
ldquo;我可以走了吗？rdquo;女孩按完指印，咬着唇。
ldquo;可以了。rdquo;简空嘴角勾起。
柯文拉住女孩，ldquo;到底怎么回事？就算你爸爸病重你心里着急，但能比你这个急？rdquo;
ldquo;让她走吧，我们神外有个病例有点特殊，你来正好，帮我参考参考。rdquo;简空又看了女孩一眼，眼神里带着似有若无的邪意。
虽像不经意的一眼，女孩却忍不住心慌，如同被看穿，猛的甩开了柯文的手，匆忙离开。
柯文不解，沉默了一会才问，ldquo;是什么病例？rdquo;
ldquo;没，骗你的，你是刚与那女孩见面不久？rdquo;简空单手撑着头好奇。
ldquo;嗯。rdquo;柯文点头。
ldquo;没上床吧？rdquo;简空又问。
ldquo;没hellip;rdquo;柯文有点窘，断想不到简空会问得这样直白。
ldquo;哦，那就行，以后最好也不要。rdquo;简空整理着东西，她差不多该去手术室了。
ldquo;什么意思？rdquo;柯文一头雾水。
ldquo;她手臂有不少针眼，手心还有红疹hellip;是玫瑰疹hellip;你啊，太单纯。rdquo;简空站起身，走出诊室。
ldquo;不可能！她是在读大学生！她hellip;hellip;rdquo;柯文不相信。
ldquo;哦，那就当我乱说吧，我道歉，反正她又不问我要钱。rdquo;简空嘴角勾起笑了笑，玫瑰疹是梅毒二期的症状，其实没什么特征性，但她去过不少鱼龙混杂的地方，接触过各形各色的人，见过许多，刚才女孩写字按手印时，她也再三看了，判断错误的概率有点小。
ldquo;hellip;hellip;rdquo;柯文有点难接受，一直跟在简空后面。
ldquo;不好意思，手术室谢绝参观，你请留步。rdquo;简空停下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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