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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阎，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怎么把盆子和抹布扔外头，要是被调皮的孩子踢翻磕了搪瓷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就是没被人踢，这冷天把水冻成了冰，一冷一热的也伤盆子。”三大妈絮絮叨叨，搪瓷盆最怕磕破面上的搪瓷露出里面的铁，容易绣，盆子一绣就容易烂，使用寿命可要短上不少年哩。
阎埠贵闻言也心疼起来，忙凑上前把盆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完好无整才长长松了口气。
“都怪傻柱，要是盆子的搪瓷磕破了我非找他赔不可。”
阎埠贵只要一想起来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傻柱说话太过分他怎么可能忘记自家的宝贝盆子，三大妈好奇：“傻柱那张臭嘴又说什么了？还能把你给气着？”
何雨柱的臭嘴吧大家又不是不知道，看着长大的孩子，按理接受度已经很好了，自己老伴儿怎么还能把腮帮子气成癞蛤蟆似的。
“哼哼，我不过看他带回一个姑娘问什么时候能吃他的喜酒，结果……”提到这，三大爷的腮帮子气得更鼓了，自从年纪上来后就没被人这样说过，他还是小学老师，是文化人，和他说那话简直有辱斯文。
“结果呢？”三大妈心里跟有个猫爪子挠似的，到底什么能把老阎气成癞蛤蟆？
“他说……他说……”三大爷羞红了一张老脸，当然，他的皮肤太黑以至于只有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三大妈才能够看出来老阎脸红了，“他说让我出门捡个娘！”
“啊？”三大妈一惊，正巧放学回来的阎解旷和阎解娣兄妹俩推门进来，只听到最后半句话，双双大吃一惊，随即就惊呼起来，异口同声道，“爸，你可不能给我们捡个奶奶回来，咱家粮食不够吃！”
一双儿女的话让阎埠贵越发生气起来，既生气他们听岔了自己的话，又气他们听到有奶奶的头一个反应居然是生怕抢了他们的口粮。也亏自己老娘死得早，不然听到这俩孩子的话还不得气死。
“小兔崽子！”素来不打娃的三大爷忍不住操起了家里的扫帚，他算是看出来了，两个小的是白眼狼，怕自己奶奶抢口粮，也亏他们说得出口。
且不提何雨柱一句话把三大爷家折腾得鸡飞狗跳，他和纳西莎回到中院，隔壁的秦寡妇正在水池那洗衣服，忙背起手把饭盒往身后藏，却被对方耷拉着的眼皮子先看见。
“饭盒里装得是什么呀？”秦淮茹虽然也看见了纳西莎，心中某处有些酸涩，此时却还顾及不上，傻柱手里的饭盒才是她的一切。明儿个就是元旦，又赶上一月过春节，厂里要提早放假，年关难过，她家却已经吃了好几天的稀的。棒子面糊糊就是喝上三碗下肚也不过一泡尿就饿了。何况她家连棒子面糊糊都不能敞开喝，她、婆婆以及两个女儿小当、小槐花各一碗，儿子棒梗两碗。
她想让孩子多吃几口饱饭又不想失了贞洁这道底线，只有两种途径：一个是卖可怜，一个是靠自己的美色骗点微不足道的粮食。前者主要针对的是院子里傻柱和一大爷易忠海，他们俩一个厨子不缺吃的又心善；一个是八级钳工又没孩子，一个月的工资就有99块，有能力帮助她。后者则是针对许大茂等对她不坏好意的男人，苍蝇不叮无缝蛋，只有对想占自己便宜的男人才会被自己几句暧昧的话一撩脑子就进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愿给她买白面馒头等东西，至于自己放他们鸽子，哼，这种事量他们也不敢声张出来。
何雨柱一听秦寡妇问自己的饭盒就头皮发麻，连忙说：“今儿个雨水回来，不成。”
秦淮茹一听是给何雨水的就知道自己抢不过，何雨柱是好人，又喜欢她家三个孩子，甚至有时候她觉得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意思，哪怕自己缺嘴都会给棒梗几个吃。但何雨水是例外，那可是傻柱心尖尖上的，既然说是留给雨水的她再开口反而惹人嫌，还不如等雨水回来让孩子上门去卖卖惨，倒是能换回来几口肉。至于她为什么肯定里面是肉，专门留给何雨水的东西还用得着问吗？
傻柱有好吃的头一个还不是紧着那个宝贝妹妹先来，自从河大清抛弃他们兄妹离开之后，对于他而言世上就那么一个亲人了。
反而是何雨柱有点过意不去，想要解释自己不小气，也不是看着他们孤儿寡母的不帮衬，忽然瞥见纳西莎，想到她虽然穿了自己的棉衣但却穿着大摆群想必比不上棉裤保暖，别冻出病来，老寒腿可不是开玩笑的。
“得，我还有事，先不和你说了。”何雨柱招呼纳西莎进屋，“您别愣着，先进屋暖和暖和。”
纳西莎听到何雨柱对自己关心，不禁笑开了颜，白到发光的脸上泛出粉色来，秦淮茹心中升起一股危机来，忙压住心里那点苦涩：“傻柱，这是谁呀！你上回说托我介绍我堂妹吗？我好容易给我婆婆的工作做通，你怎么又带回来一个女人？这让我怎么和我婆婆和我堂妹交代？”
两人年龄相当，自从丈夫贾东旭去世后傻柱对她家多有帮衬，难免会产生一点感情，她只是个柔弱的女人，有时候也会想要有个坚实的肩膀依靠。但她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只能把这份心思压在心里，不敢想，也不能想，捅破了大家都难看，要是失去了傻柱的帮衬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傻柱托她帮忙介绍堂妹时心里极度排斥，用婆婆不同意来推脱，其实她婆婆巴不得两家连上亲，能借此让傻柱长长久久帮衬自家。
同时，她家窗户上也多出半个胖胖的脸庞来，是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人称张大娘。她密切地盯着屋外发生的一切，傻柱的饭盒可是关乎他们家的粮食问题，由不得她不关心。再者，儿媳妇似乎对傻柱有点好感。她一个丧子又没工作能力的老太婆，要是再不把儿媳妇给抓紧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的大孙子棒梗日后可怎么办？
虽然她一直防着儿媳妇和傻柱有情感关系，但她却也不希望傻柱和一个陌生女人结婚，有了媳妇哪里还会给她家饭盒？哪怕傻柱心肠好，也得听媳妇的。这年头，能像许大茂一样娶个大手大脚媳妇的人可少，她只恨当初儿子娶得不是娄晓娥而是秦淮茹。
这娶儿媳妇之前只想着找一个孝顺的、能干的、能伺候自己儿子的，等儿子出事了才知道千般的吃苦耐劳温柔和顺都比不上娘家有钱的。秦家还不如他们贾家呢，这个时候不求着他们帮衬已经算是不错了，哪里能帮衬她们孤儿寡母的？
她仔细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其实主要观察对象还是纳西莎，能被傻柱带到院子里来说明已经有了五成准信，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和许大茂媳妇娄晓娥一样心善，愿意时不时接济她们家。
她的眼睛一寸寸扫过纳西莎，白皙柔嫩的皮肤没有丝毫菜色，代表她非但不缺吃喝，吃得还不错，露出来的天鹅绒大裙摆闪着暗光，说明她也不缺布料更不缺钱。她觉得纳西莎身上的裙子不会比娄晓娥的呢子大衣便宜，甚至更昂贵一些，娄晓娥的呢子大衣可没那么闪。
继续细看，只见她耳朵上也戴着硕大的图案繁杂的金耳环，手上是同样图案的金戒指，这就是个财主。不，看她高高抬起的下巴可能比以前的财主还要有钱。就是不知道她心肠像不像傻柱和娄晓娥，要是和他俩一样就好了。
视线关系，她看不清对方眼神，无法通过眼睛来判断善良与否，只发现对方一眨不眨盯着傻柱瞧，似乎要将他融入骨髓里似的。
“呸，不知羞！”张大娘拉上帘子，轻轻呸了一声，没出嫁的姑娘家就那么死命瞧着男人，不要脸。不过她基本也能确定傻柱和这个女人的婚事十有八九成了。
傻柱已经29岁了，做梦都盼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而这个女人长得漂亮又那么稀罕傻柱，女追男隔成纱，何况还是个年轻有钱的美女。
“希望院里再来一个娄晓娥。”贾张氏衷心期盼着，满院子里，一大妈算是善良的，但可从来没给她家送过粮，只有娄晓娥有次听棒梗说家里连吃几天稀的给送来了一袋子棒子面。不止给她家送，院里谁家困难她都送，手脚大着呢，只是后来被许大茂阻止了，那个坏怂宁愿家里的粮食长虫扔了都不愿意接济院里困难的人家。
何雨柱不知道屋里张大娘的想法，介于和纳西莎简单却又说不清的关系，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她姓那，叫西莎，今儿起就住在咱们院子了。”
秦淮茹震惊：“住哪里？”
傻柱翻了翻眼皮：“当然住我家了，难不成住你家，你家鸽子窝似的，住得下吗？”
说完，留下瞳孔地震的秦淮茹，忙不迭招呼纳西莎进屋暖和暖和，秦淮茹看着傻柱家关上的门，丢下洗了一半的衣服匆匆回家准备和婆婆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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