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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裟罗放下望远镜，回首看着身后硝烟散尽的炮管。
她身边随行参观的几人，神色凝重。
他们都是裟罗找来的船坊工匠。
在这一次参观过程中，他们的神色一直都挺凝重的。
谷雨此时也在旁边。
他没有拿望远镜观测什么。
他静静地站在船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脸色平静。
“谷雨大人……”
“嗯？”
谷雨回头，看到裟罗召集来的船坊工匠正朝着自己看来。
“感谢您争取到了这次参观的机会。”
“我现在有些理解您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可能刚才有些失礼，十分抱歉。”
……
“不用这样……”
看他们要纷纷行礼的样子，谷雨叫止了他们。
“……关于这次参观，我没看出什么东西和门道，若是对你们有所帮助就好。”
谷雨说罢，看向裟罗。
裟罗回应地点了点头，跟他们说道。
“回去再讨论，这些事情不是朝夕就能做好的。”
“是，九条大人。”
船匠们应声后，目光还是忍不住欣羡地欣赏着他们脚下的舰船。
仿佛看到了什么美人般。
“我也只能这样而已了……”
看着他们如此，谷雨淡淡地说道。
“你这次处理得很好，我们确实对这样的对手了解太少了……”
裟罗双手抱胸，在旁边宽慰地叹道。
“……若是你没来。我们很大概率会选择跟他们产生冲突。无论是驱逐掉还是击沉掉，要面临的损失和后果都是不可预知的。”
裟罗看到谷雨脸上的平静。
她心绪也稍微宽松了下来，靠着船围，继续说道。
“一些激进叫嚣着想要开战的人，或许一开始就抱着我们一定能赢。恐怕心想着，无论怎样，我们还有将军大人在。却不会去想会造成什么损失，不会去想精进自我……还有将军大人在……”
“但总归是好的，不是吗？”
谷雨微笑着打断了裟罗的话。
裟罗诧异地望了一眼。
她的脸上难得少见地露出些许笑意。
“确实，稻妻是永远不能少了将军大人的。”
说罢，她再次变回了平时的认真与严肃神情。
“参观要结束了，接下来比试可不要输掉了。”
谷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公子正在舰塔上开心招手。
谷雨也点头回应了一下。
“自当全力以赴。”
然后，裟罗听到了谷雨这样的话语。
码头岸边。
见到谷雨和裟罗一行下船后，议论声再起。
至冬国的海员水手也紧接下船。
他们站在海岸边排成一排，跟一排白色海鸥一样。
而他们阵营前方。
换好干练衣服的公子在摩拳擦掌。
一副跃跃欲试地姿态。
“居然还能有这么多观众，看来今天的对决会很棒！”
公子满脸灿烂笑容地跟码头的观众招手打招呼。
尽管他这样很容易被别人当成是一种挑衅。
这必不可免地引起了不小的义愤填膺。
“哦哦！！可以的话，有谁要过来帮我热热身吗？来多少都可以。”
公子带着灿烂的笑容喊道。
他这明晃晃的挑衅再次引起一阵骚动，很快便有几人越入场中。
“由他们去吧，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这身衣袍可不怎么适合战斗。”
在天领奉行营帐前，裟罗打量着谷雨的打扮说道。
他现在还是那一身紫黑华贵衣袍，衣袖下摆飘然，确实不怎么适合战斗。
谷雨把目光从社奉行的营帐前收回。
一名将士走出，跟着谷雨做出请的动作。
“嗯，请帮忙保管一下。”
谷雨把腰间的佩刀交到了裟罗手中，随后便跟引路的将士离去。
裟罗接过谷雨的佩刀，看了一会儿后，小心地拔出一点。
一点刀光乍现。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说罢，她便合上了刀鞘。
另一边，在社奉行的营帐前。
“这些人不是他的对手。”
千歌眯了眯眼睛，俏脸上露出一丝冰寒。
“千歌，你可不要当着这么多人动手。你现在可是鸣神大社的弥宜，乱来会让宫司大人怪罪的。”
告劝千歌的不是就在旁边的神子，而是绫华。
“我不会的，放心好了。”
千歌收敛了情绪，同时也有些郁闷。
变成翠衣少女的神子也趁此笑了笑。
此时，在身边傍边的宵宫，却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呐……绫音老师，至冬国离稻妻是不是很远啊？”
宵宫的问题让神子笑容消退。
听到的千歌和绫华也投来目光。
神子那灵动的琥珀色眼眸转了转。
她笑着跟宵宫说道。
“看起来是很远，但有时候只需要一步的距离吧。”
“一步的距离……”
宵宫琢磨着神子的话语。
紧接着在她望向北方的视线中，一身黑白剑道服的谷雨走了出来。
负背握刀走出的谷雨也注意到了她。
但眨眼后便收回了目光，一人走进场中。
“来了！我期待的对手过来了，就暂时不能你们玩了。”
公子兴奋地跟三个跟他缠斗的对手说道。
紧接着脸上的神色一绷，三个武士只觉不妙。
随即而来便是一股巨大的力道冲袭胸口，身躯倒飞而出。
见此场景，码头旁观众人哗然，海岸白色水手欢呼。
公子目光转向走来的谷雨。
“久等了。”
“不久不久，来得刚刚好。如此的身姿和气质，确实跟当时原野上的你一致。”
公子十分满意地打量着谷雨，甚至兴奋地拍了拍手。
“希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直面过陛下还有天理之人！”
话语落罢，公子攻击架势摆出，双手冒出两把水蓝色的短刃。
谷雨也双手握刀，准备架势摆好，眨眼间眼眸也染过一抹紫光。
“好！这更像了！开始咯！”
话语落下，公子身形一闪，片刻便冲击到谷雨面前。
砰~
一声轰鸣荡漾在码头。
谷雨手中刀刃拦住了那对双刃。
一上来就架势全开的战斗打起。
刁钻诡谲的一对短刃如雨点般紧密攻来。
沉着稳重的一把刀刃灵巧细腻地防守。
相比于刚才，战斗的强度像是忽然被拉高几个等级。
“好厉害……”
一轮轮惊险的对招，令旁观众人停滞住了气息。
一声惊雷乍起。
谷雨忽然发力，紫雷绚烂，逼退了短刀近身缠斗的公子。
公子倒退数十米，灵巧翻腾站住身躯。
脸上兴奋战意显露，愉悦喊道。
“不错！不错！热身结束了，现在才是真正的战斗！”
听到公子话语。
旁观众人反应过来时，止不住地感叹。
刚才还只是热身？
没有太多时间感叹。
又只见进入战斗后，沉默不语的谷雨潇洒挥刀入手。
拔刀架势摆出，犹如离弦之箭。
公子也握紧短刃，蓄势而待。
“这么快进入了状态了吗？”
场边裟罗拿着紫金刀鞘，锐利神情一缩。
“无我剑境……”
旁观的绫华藏于衣袖中手紧抓。
气息紧闭期待。
听到这个字眼。
千歌眼眸忽转，宵宫眉头紧蹙，神子目光好奇。
刹那间，拔刀招式猛然暴起。
“来得好！”
公子也不甘落后的突击向前接招。
轰又是一声招式气浪轰鸣。
公子双短刃挡下谷雨拔刀招式。
他微笑抬眼间，却见到一双清冷凛然的紫眸。
脸上笑容停滞一下后，兴奋的笑容更加地灿烂。
“不虚此行！但这场胜利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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