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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检查出来的结果不如人意，盛奶奶的眼睛耽搁太久。
这些年又劳累过度，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
加上现有的技术还没有达到很高的水平，大概率是花了钱又白受累。
“我建议保守治疗，这手术成功概率也就在两成可能。或者你们去港城看看，那边的技术算是很成熟了，只是手术费的问题？”
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使用医疗器械检查了盛奶奶的眼底，惋惜地跟盛清文说着诊断结果。
即使是不忍心，他还是需要告知病人最保守的情况和相关的治疗费用。
盛奶奶本来就没有抱什么希望，拉了一下盛清文的衣角，摇了摇头。
“咱们不治了，清哥儿，扶着奶回去。”
盛清文沉默了一小会，港城？
柔声回道。“好，咱们回去。”
他倒不是想这样就放弃，而是在县城只有两成的希望。
确实要去一趟港城试一试机会，可以花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大事！
“医生谢谢您。”
朝医生点了点头，盛清文便扶着盛奶奶从凳子上起身，搀扶着缓缓往外走去。
“唉！”
医生一看这形势，知道病人和家属都不想治疗，更准确来说是没钱治。
在医院见过不少这样的情况，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年代大家伙的生活刚刚变好，但吃不饱饭的人家还大有人在，更别说高额的治疗费用可不是那么容易拿出来。
“清哥儿，咱们回家去。”
盛奶奶拍了拍孙子的手背，并不打算在城里多逗留。
她曾经在城里的街道上目睹丈夫跟儿子的屈辱场面，对于城里的印象就只有恐惧了。
同意来城里看眼睛，还是因为不忍心盛清文失望。
孙子孝顺，她高兴。
“奶老了，这眼睛治了也没有用，清哥儿把钱留着娶媳妇。”
盛奶奶怕他难过，把自己的想法又掰扯了一遍。
“要治的！”
盛清文闷闷地应上这么一句，扶着盛奶奶往前走。
“清哥儿，你说什么？奶没有听清楚。”
“没，奶我先送你回家。南叔这几天会给咱们家带东西，我要出门一趟。”
这是盛清文的想法，他不能一辈子呆在这个小村子里，总要走出去。
盛奶奶又反感着做个体户的人，应该说是害怕。
盛家要不是因为早前干这些，那十年就不会因为做生意受到波及，家破人亡。
盛奶奶的阴影大，盛清文想着可以瞒过一天是一天。
这事盛清文昨天便跟盛奶奶提过，要出门的事情了。
“好，厂里的事情多，你要记得吃饭。”
盛奶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呢。
把盛奶奶送回去后，盛清文又跑了一趟程家，想跟程潇潇打声招呼。
只是听说她一大早就去学校了，盛清文又跑去村委会找人，无奈人还是不在那。
盛清文的车票早就买好了，也耽搁不了时间。
他连衣服都没有带，就这样揣着五千块钱踏上前往海城的绿皮火车。
青城到海城也就一个小时，火车上叫卖声不断。
最多的卖盒饭的，卖瓜子果脯的，什么吃的都有。
价格就比集市贵了一点，所以买的人还是不少的。
盛清文买的站票，过道上摆满了筐子或行李或货物。
他只好站到火车门口去，这些日子长出不少肉。
火车摇摇晃晃地，他依靠着车壁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一个小时的路程，去的路上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车上的吵闹声越发大声，盛清文没有理会太多。
确定海城到了，径直下车。
一出火车站，便看到不远处的红色旗帜。
盛清文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钱还在，他松了一口气。
这年代扒手不少，要是这五千块没了，这趟海城之行就算是废了。
到达海城也就午饭刚过一点，他顺便在路边的小摊买了两个包子，边吃边按照路上的引导过去。
服装是现在海城发展速度非常快的行业，为了方便外地投资人或者务工者，基建已经远胜于国内其他地区。
比如青城，县城的路上还基本都是泥土路，只有少数铺好平整的水泥。
而海城就算是火车站这种郊外的地方，在火车站门口一眼看过去都是平整的水泥路了。
服装批发市场里火车站非常近，才两百米多米的距离。
他必须在今天顺道赶回去，身上那五千块，在海城这种改革前沿不够看的。
说是批发市场，其实就是几块布拉在空中做遮盖，以免突然下雨把货物都弄坏。
这地方不大，到处都摆满了摊位。
盛清文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跟铺满地上的的确良布料差不多。
他随便就找了几个摊子了解布料的价格，甚至于还看到跟自己身上衣服差不多款式的成衣。
盛清文在青城供销社买的价格是五十块钱一趟，而海城是二十块钱一套。
多了一倍的价格，盛清文眼睛迸发出精明的光芒。
过来批发市场的人们都拿着一个大麻袋，拼命往袋子里面塞着衣服。
蹲在地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的盛清文倒显得有些突兀。
“老板，你们这款衣服怎么买？”
盛清文心里盘算着自己身上的钱可以买多少套，来一趟海城可不便宜，最好可以拿多少就尽力多拿一些。
他指的是男士的西装裤和女士的喇叭裤，都是现下海城最流行的款式。
“三十一套，你要是有诚意要多点，就给算二十九一套。”
老板热情地喊跟盛清文说了一下，没有因为他的只看不买而不耐烦。
“老板，你能借一个麻袋给我不？西装裤跟喇叭裤各自给我来八十件。”
盛清文也不是磨磨唧唧的性格，既然价格都差不多，跟态度好的老板直接就买了。
二十九的价格，盛清文章可没有忘记青城的百货大楼卖这样一件下来要九十多甚至于上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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