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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墨的车就停在对面，云沐拉开车门进去，“送我去机场。”
云舒墨修长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了两下，侧首，“这就走了？”
“不然呢？”云沐捏了捏眉心，“该拿的证据已经拿到，姬溟那边也很快就能出结果了，我去机场跟他会和。”
见云舒墨欲言又止的模样，云沐补充道，“还有件事得麻烦你，你在帝都人脉广，帮我查查帝都有没有精通类似催眠术能够抹去或者篡改一个人记忆的能人。”
“这不是能人，是神仙！”云舒墨轻嗤。
云沐，“有这样的人。”
“谁？”
云沐却敛了敛眸，不语。
“不说拉倒。”
云舒墨话落，蹙眉，“你真的就这么走了？不回云家看看？”
云沐淡淡道，“那不是我家，我真要去了，估计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爷爷走了。”云舒墨打断了云沐的话。
云沐的脸色微微凝滞，沉寂了好几秒，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了几分沙哑，“什么时候的事？”
“上月初九。”云舒墨道，“你上次给他手术后老爷子本来身体还算可以，但最近几个月身体却大不如前。上月初的时候被佣人发现晕倒在书房，送去医院抢救了几天，还是没抢救过来。”
“他走得痛苦吗？”
“很安详，没有任何的痛苦。年纪大了，能够从五年的昏睡中醒来又活了这几个月，已经是奇迹了，你也不用伤感。”
伤感？
云沐吸了吸鼻子。
伤感谈不上，但鼻尖酸涩忍不住眼眶湿润是真的。
上一次她去云家的时候，云老爷子还对她说，“那沐沐以后可要常回来看看爷爷。”
可没想到等到她回来的时候，云老爷子已经走了。
“送我去他的墓园吧。”云沐低声道，然后拿出手机给姬溟发了短信，让他等一会儿自己。
云舒墨默不作声的发动了车子。
云家墓园坐落在帝都郊区一个山清水秀的风水宝地，私人墓园24小时都有门卫看守。
在来的路上云沐买了一束花，墓园草木葱郁，安静清冷。
云沐觉得她站在目前之所以觉得没那么伤感了，或许就是因为云老爷子的遗照笑得异常和蔼可亲，看上去十分的安宁。
她将花束放在了云老爷子的墓碑前，站定看着云老爷子的遗照，“我回来了，爷爷。”
这时山风轻轻掠过云沐的肩头，似乎是云老爷子的回应。
她笑了笑，“你到了那边肯定能见到云小傻，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你真正的孙女了，不过也没差，横竖南冥云家和帝都云家也算是一家人。放心，这个你打算带进棺材的秘密，我会替你守住，不会告诉云庭鹰。”
至于云舒墨会不会说，她就不敢保证了。
“还有……谢谢你。要不是在小渔村的木屋里面看到你留在那里的医书，可能我也不会那么快确定解开枯荣草的解药。爷爷，云家和裔家的百年宿仇，以及当初你们这一脉迁徙到帝都，是不是有什么牵连？”
云沐说完，又自嘲笑道，“你要是知道，今晚你可以托梦告诉我。”
在云老爷子的墓前站着自言自语了十几分钟后，云沐才慢悠悠的下山。
彼时夕阳西下，几只倦鸟掠空而过，隐没飞进油彩画般绚丽的天际。
云沐望了一会儿天空，收回目光时，眯了眯眼。
山下墓园门口，风韵极致的美妇人朝着面色冷然的云沐绽起一抹迷人的笑，嗓音温柔得带着讨好的意味，“沐沐，你回来了。”
云沐看向一旁的云舒墨。
林婉清连忙道，“是我让老三告诉我你的行踪的，妈咪太想你了。沐沐，你这几个月都去哪儿了，我和你爸爸找你都找疯了……”
然后她直接冲上前，拉住女儿的手，上下打量，“你看你都瘦了！正好你和霍霆?那个混账已经离婚，以后你就可以跟妈咪一起回家，让妈咪好好地弥补之前对你的亏欠了。”
“松手！”云沐语气冰冷。
林婉清仰眸，眼尾瞬间泛红，哽咽哭诉，“沐沐，我知道你还没有原谅妈咪和爸爸，但你也要给我们机会去补偿啊。你看你现在离婚了，一个人在帝都无依无靠的怎么办？”
云沐受不了这个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她本来是想要强行甩开林婉清的，但瞥见她此时委屈巴巴的模样，云沐却不由得心中一软。
她想起了前几天做的那个梦，如果她的母亲还活着的话，会不会也和林婉清一样，担心她一个人在这个时间是无依无靠，想要弥补过去的陪伴？
“你先放开。”
“不放。”林婉清此时竟然耍起了无赖，一把抱住了云沐的胳膊，“放了你就又走了，要不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你带着妈咪一起去。”
云沐有些闹心。
云舒墨看到向来端庄的母亲此时这副无赖的模样也有些哭笑不得，叹气上前，将自己母亲的手拉开。
“妈，就她那身手真要走你拦得住她吗？”
“那怎么办？”林婉清不甘不愿瞪向云舒墨，“你也是个混账！不帮着我留下你妹妹还扒拉我！”
“我跟你说过，你留不住她。你要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话，我劝你趁早换个，说不定云沐会心软答应。”云舒墨冲自己母亲挤了挤眼睛。
“真的？”林婉清吸了吸鼻子，抬眸看向云沐，“那沐沐你能在帝都多呆几天吗？妈咪最近新学了几道菜，正好可以做给你吃，还订了好多珠宝，过两天就到帝都，正好可以……”
“不能。”
云沐冷冰冰的话语犹如冷水兜头泼下，林婉清顿时又红了眼眶，委屈的望着云沐。
云沐吸了一口气，改口道，“但吃顿饭可以。”
闻言，林婉清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激动道，“好好好！老二快去定餐厅，去帝都最好的火锅店！”
云舒墨领命，拿出手机开始订餐。
云沐看着林婉清的眸色却深了些许。
林婉清这样的贵妇吃饭，是绝对不可能去火锅店的，她是打听过自己的口味，所以在迁就她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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