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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好气的弹了她脑门一下,嘟嘴道:“叫你再胡说?除了小时候我最先喜欢的是你们蜃国的小太子殇凛之外,我湮汐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对其他男子动过分毫念头。他若怀疑我的心,甚至怀疑到我清白,那他就真是该死!”
“噢,那他为什么对姐姐你的态度,如此复杂古怪,似专宠,偏生又最残忍绝情?”她迷惑不解的瞧着我,连声叹息:“莫不是陛下受过什么刺激,神智错乱,才会有这么反复无常的做法?”
“浮世清欢身似蝶,江湖悦性子非鱼。他什么心思,我不知,他也不肯告知。”我冷冷望着窗外月色:“也许,等我死了,他才会让我明白,也或者,就算是死,我都是不明不白。”
“姐姐别这么悲观,也许情形会有所好转,毕竟陛下只容许你靠近他,对你还是最特殊的。”她似乎忘了自己的绝望伤心,也感觉不到身上药水侵蚀的疼痛,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这种特殊,谁愿意承受?”我问她。
她摇摇头,表示也接受不了:“若要付出这种代价才能得他另眼相看,特殊对待,我确实不愿意。我不能为了想和他在一起,就忍受哥哥被他残害。”
“傻漪儿,你终于明白他有多危险多可怕了吧?早点收心,对你和你哥哥可能最好。”
好久,没有听到她的回应,我扭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原来她已经痛的昏死在水中,却始终没有发出丝毫呻吟,我真不敢相信,看起来稚气天真的她,竟能坚忍至此。
看来,想让这样一个女孩子改变心迹,收回对漠源的痴念,无疑是做梦。
我赶紧扶起她的头,免得她浸在水中窒息而亡,然后放声呼救。守在外面的侍卫闻声到门口问明情况,立刻去禀报皇帝。
漠源闻讯而来,却在门口停下,我催促道:“你打算让侍卫来救她吗?被一个陌生男子看到身体,传出去她怎么做人?你脸上也绝不好看。我法力被你封印着,帮不了她。”
他这才进来将她从药水里抱出来,当看到她身上遍布那种可怕的红色鳞片状疤痕,他微微吸了口气,仔细用毛巾给她擦拭干净身体。
只是给她穿衣裙时,他既不熟练,也由于要抱着她,不太利落,他求助的看着我:“汐,你怎么只旁观,可否帮忙?”
“给女孩子穿衣服,是不是很享受呢?摸着她的身体什么感觉?”我不冷不热的笑问,心里恨不得踹他一脚,噘着嘴不情不愿的帮忙给涟漪穿戴完毕。
他忽然一笑:“汐这是吃醋了吗?”
“切,我会吃你们的醋?做梦!”我狠狠白了他一眼。
他抱着涟漪回到自己的卧室,吩咐侍卫去请太医过来。
我忍不住问:“是不是你曾经用过的药不对她的症候,需要重新开药,仔细诊治?”
“无须再诊断,她的症状和我一个月前差不多,不过她是因为比较轻微的抓伤,耽误的太久而开始皮肤异变,我的则是被火龙震裂胸膛,伤势重些。起初的轻重虽然不同,拖到现在,她的伤治愈起来不太容易。至于治疗方法都一样,需要服药泡药,更需要以元气输进体内化解,尽早打通筋骨经络之间的毒障。否则就算救活了,她也会落下疾患,终生难愈。”
“既然你知道该怎么救治她,干嘛非要去请太医来呢?你这里服用的药和泡洗的药都齐全,你的法力也是东海数一数二的,完全不必惊动太医。”
他牵起我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是帝王,用不着凡事亲力亲为。再说,男女之间有诸多不便,我与贵妃接触的越多,越难断她痴念。除了你和我母后,这世间的女子,没有谁值得我亲自去救治。”
“我居然能和你母后相提并论,真是受宠若惊呐。”我冷笑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反而被他握得更紧。
“你是吃醋还是质疑?汐,今晚我不论说什么,你都不愿意相信?”他忽然将我抱起,疾步走进他的书房,然后关上门,吻上我的唇。
我暗自一惊,慌乱的四下张望,想要寻找什么趁手的东西,万一他乱来,我也好防身反击。
可是,书房里除了纸笔桌椅床,剩余的就是书柜和书。别说刀剑了,连水果刀都没有。
我绝望的叹气,岂料微微一启唇,他的舌便寻机探进来,将我压倒在书案上,久久搅缠着不放。
随着他唇舌的要命纠缠,我该死的竟然把持不住,吟哦出声,羞得真想找个墙壁去撞。
两人间的温度越升越高,他的手像带着电,带着火,并没有在我身上游走,只是托着我的后背,我全身就已经都像着火,唇干舌燥的想舔一下自己的唇,他的唇便从我唇上碾过,往下滑落。
他的身体和我一样滚烫灼人,迷迷糊糊中我似乎感觉衣裙被他解开,想要推拒他,无奈全身都绵软无力,双腿直打颤,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身子绵软酥麻,心头却很快清明起来,只觉得无比委屈和懊恼,就这样被他轻贱掠夺吗?我为什么会迎合他,欲拒还迎?
上半身彻底软倒在书案上,我无力也无心抗拒他,眼泪却止不住大颗大颗滑落。
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到我脖子和衣襟上,濡湿了他的唇。他猛然顿住动作,将手从我身上移开,微微闭了下眼睛,给我掩上衣衫。
我双腿酸软,站立不稳,只好一手撑着书案,一手抓牢他的的胳膊借力稳住身子。
他扶我到床边坐下,见我不拒绝,便扶我躺下,身上搭了一件薄薄的毯子,道:“你在这里休息吧,已经半夜,不适合回你的流光殿。”
“你呢?回自己卧室陪她?”我愤愤的咬着牙问。
“怎么会去陪别人?我去寒潭洗个澡,随便在潭边坐一晚就行。”他用手指抚过我的额头,眉宇,默默看了片刻,道:“汐,我不勉强你,安心睡吧。你身体复原没多久,并不适合熬夜,尽量别想太多心事。”
“你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我该信你还是疑你?”
“汐,我正在谋划的事情,暂时不能对你坦白,但是,请你相信我的心。”他手指滑落到我肩上:“不管最后我能不能如愿,是否万般筹算都成空,我心里,此生仅你一人。”
我偏过头,不想接话。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自始至终,都以暂时不能告诉我,来搪塞他对我所有的伤害。
我不信,这世上能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说开的。
他俯身在我唇上轻轻亲了下,在我惊愕睁开眼睛的刹那,他已经起身离去,顺手掩上门。
凝神聆听他的脚步声,确认他已经走远,我才悄悄下了床,在他的书房里细细翻找。怕被他看出异状,我将翻动过的所有东西,都顺手整理回原样。
枯石蛊究竟会藏匿于何处呢?翻找小半个时辰,将他不多的东西全部翻了个遍,甚至连床板地下都仔细搜索过,却一无所获。
他的卧室和书房,都是一尘不染,除了书、桌、床,没有别的摆设,东西极少极整齐,我很难找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唉,茫然无措的站在房间正中,我四下观望,实在想不出,最是阴毒邪恶的蛊毒,会藏在哪儿。
要不,去他的藏书阁找找看?我悄悄打开房门,察觉走廊下的松竹边,还有远处的墨莲池子,都有侍卫巡夜。
既然不能神不知鬼不觉,我也只好大大方方的走出书房门。
离得最近的侍卫立即上前几步,问:“汐妃娘娘可是有什么需要?”
“也没什么,我睡不着,想找本有趣味点的书来看看,可是,陛下的书房里没有适合我看的。”我微笑着揉眉心:“失眠好难受,只有看着喜欢的书,让眼睛疲乏了,我才可以睡着。”
“这样啊?”那侍卫热心又恭谨的道:“娘娘不妨去陛下的藏书阁找找,陛下的藏书应该很丰富,他虽然不容许任何人进出那里,但是他对娘娘你特别恩宠,应该会让你进去的。”
“哦,那我这就去看看。”
“娘娘且慢,待奴才去请示过陛下,你再去找书不迟。”那侍卫见我要走,出声阻止。
我不悦的瞪着他:“怎么,刚刚你还说陛下对我特别恩宠,现在我去看书,就不可以了?你想想,御书房十几里范围之内,向来不允许女子踏入,可是我,不是可以自由出入么?他既准许我自由来去,又岂会连进一下藏书阁都不行?惹恼了我,我现在就赐你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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