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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漠源,情形也不太妙,被魔兽抓伤多处,鲜血长流。
那紫衣女子毕竟是血灵,虽然受伤,魔兽们顶多也就是吞噬掉她的灵力而已。
而漠源是活生生的人,不管他的血肉还是元神,都是这些血瀑魔兽们最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数不尽的魔兽们,都将目标对准了他,争先恐后扑向他。
眼见他和那紫衣女子都已经处于极度凶险的境地,我不由急的团团转,胡乱的向天地诸多神灵求救祈祷。
只听得漠源轻笑一声:“傻姑娘,祈求神灵有什么用?唯有靠自己,才能战胜一切,一颗不死不灭不屈之心,比任何外力的帮助都更有用。”
“说的好,老夫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否做到心志坚定,不死不灭不屈!”一个苍迈声音突然从血瀑最深处传来。
整个无边血瀑似乎都在他的声音里震颤,泛滥起无数恶狼,更多魔兽张牙舞爪从血瀑深处腾飞而来。
漠源忽然弃剑不用,在滚滚血雾红云里端坐下来,结法印于胸前,微微阖上双目。
他是想用神识与那未知的神秘老者相斗吗?可是,我仰望着成千上万恶狠狠扑杀过来的魔兽们,只觉全身战栗,绝望无比。
以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万千魔兽的攻击?更别说那血瀑的主人了。
从他周身散逸出一圈圈银白色的元神之光,只要一接触到那些神光,魔兽们就惨叫着挣扎翻滚,似乎痛不可挡,然后身体慢慢消散,化作虚无。
那紫衣女子惊讶万分的看着漠源,脸色惨变,但是,却也意识到,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就不必惧怕魔兽们的攻击。
她迟疑半响,终究是抵不过对生的渴望,站到漠源身边,接受他的庇护。
殇凛空前沉默和平静下来,在我体内静静蛰伏。
我忍不住问:“殇凛,漠源可以抵挡住魔兽们的攻击吗?”
“别吵,我正在回想我作为魔君时代的事情。”他被我打断沉思,很不耐烦的喝斥我。
“该死!”我气恼的哼了一声,愤愤然闭上嘴巴。
随着时间的推移,包围着我们的血雾越来越稀薄,方圆百丈,已经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银白色光芒取代。
那老者似乎很是震怒,一声冷笑,一股股龙卷风般的狂风裹挟着浓稠的血腥云雾而来。
被漠源净化的百丈纯净空间,又被艳红色包围。我失望的叹口气,我就知道,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化去血瀑无边的血灵气息?
漠源就像没有感觉到形势的急剧恶化,依然端坐如初。
这家伙,都已经到了生死一线之际,还是军人般的端正坐姿,神色丝毫未动,只管双目微阖,静静运功以神识相抗一切。
我见他一点都不惊慌失措,心里逐渐安定下来,便背靠着香囊的边沿,面朝着他,一瞬不瞬的仰望着他沉静无波的脸。
不知道为何,我突然好想摸一摸他的脸,或者,亲他一下。
我刚刚兴起这个念头,就发现他的脸微微一红,微微闭合的眸子睫毛微动。
难道,他能感应到我的心思?天啊,羞死人了!我赶紧捂住自己眼睛,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忽然,我听得他轻轻呻吟一声,身子剧烈一颤,吓得我顾不得羞涩,赶紧抬头去看。只见他脸色变得惨白,血珠顺着唇角和眼角,点点滚落。
再过得须弥,他全身皮肤都沁出细小血珠。
难道,刚才因为我的心猿意马,使他有刹那分神,就着了那老者的道?
我后悔不迭,懊恼的捶打只见的脑袋,低声自责:“该死,该死,都怪我。”
他轻叹道:“别自责,是我意志不专,分心了。你安心躺下休息吧,不要再直直注视着我。”
我恍然大悟,嬉笑道:“你会被我瞧得不好意思是吗?哈哈,我知道了,你专心迎敌吧。”
我将香囊口束紧,躺回小床上,尽量放空思绪,阖上眼睛静心休息。
外面的激烈比拼,我再也感应不到了,但是,心神放空的瞬间,却与殇凛的意识重合起来,透过他的回忆,那些奇怪场景,也一一呈现在我脑海里:
风如刀。
雾满山。
无星,亦无月。
千山万壑,沉暗如墨。
无涯黑暗中,浮离着无数双眼睛,或幽绿,或艳红,或金黄。
万千道或强或弱的魔法流在万山中回旋,集结,只待千钧一击!
汹涌如海的怨杀之气弥漫万里,只令三界五域都隐隐为之震荡。
但是,三界之中没有任何一方胆敢前来掺和,只是观望,不安地观望。
因为,这里是魔渊,万魔纵横的魔渊,不吏属于冥界、人神界、魔界任何一界的魔渊。
尽管,魔渊几千年前是从魔界叛裂出去的一小支,但它早已壮大到游离于三界势力之处,就像半神集团四部重天一样。
历代魔渊之主,都是三界最顶级的高手之一,噬神杀魔,百无禁忌,尤嗜好,涂毒人类。
而这一代的大魔君绝明,更是放出口风,要灭绝所有人类和四海剑仙。这么说了,他也这么做了,几百年来,时时处处留下魔渊族类诛仙屠人的血闻。
试问,还有谁敢对魔渊之主妄加置评?又有谁敢向他挑衅?
偏偏,就有一个不怕死的向他挑战了,就约在今夜。
下战贴者,是他最想诛杀的剑仙,而且是剑仙中旷古罕见的顶级高手。
这个时代,魔渊纵横三界,但是,依旧掩不去剑仙派的光芒,这是剑仙最辉煌的时代。三界风云都因剑仙中的三大宗师而平息,暗流如何汹涌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三大宗师在,没有任何一界敢轻启战端,争逐霸业。
他们便是,涌雪老祖,樱雪城主,蝶神。
今夜只身独剑闯天问峰的,就是蝶神。
三界中最受争议的奇女子蝶神。
据说,她的剑下,没有丧生过三界任何一个生灵。当然,绝不可能是她杀不了,是不愿。三界之中还从来没有哪一位高手胜过她的剑,连涌雪老祖和樱雪城主也只是和她棋逢对手。
她说,她的剑是度劫之剑,绝不杀生。
没有原则,没有立场,只度劫救世,不问界域种族,而且绝不偏向任何霸主集团。
所以,任何一界都对她毁誉参半,惴测纷芸。而她,一笑了之。
传闻中一向隐忍平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还手的蝶神,为何一反常态,要与魔渊之主一战呢?
群魔想不通,三界各主也都想不明白,唯一清楚的是,这将是一场很精彩的巅峰对决,三界格局说不定都将因这一战而改变。
一个是纵横时空的大魔君,一个是艺绝千古的女宗师,谁将道高一丈?
生死无所谓。
成败却至关重要。
蝶神胜,魔渊几千年的荣光将成历史,威慑力也将跌至谷底,不用说会沦为三界掠夺的目标,群魔的命运可想而知。
大魔君胜,魔渊对三界的影响将空前提升,就算没兴趣争权夺霸,至少诛仙杀人再无任何忌讳。
所以,只可胜,不可败。
所以,群魔严阵以待,而他,大魔君绝明,却空前平静。
平生从无败绩,他很自信,谁会输给一个女流之辈?
无边黑暗中,透出一缕剑光。那缕剑光绝不逼目,但天地似都为之莹润起来,群魔灵魂深处,都隐约涌起无数拷问,对魔性人性的自我拷问。
太可怕了!绝不能受制于她!!刹时,无数道魔法流光飞舞,击杀来敌。
繁密如海的重重叠叠魔光中,那缕莹洁剔透的剑光依旧平和淡定,冉冉而来。
万魔丛中,只携着淡淡一缕剑光和浅浅一丝笑,那白衣女子飘然而过,直飞天问峰。
魔光流泻如雨,群魔全部败落。
怎敢相信啊?!那女子并未还手,只用淡淡一缕剑气护身,便从容破了万魔阵?而且,祥和淡定的意念散于天地间,一分分化入他们的意念之中,令群魔一时间都沦陷于生命之天性的沉思中。
天问峰顶,六大魔君的奇门法宝同时出手。
白衣女子眼神一凝,手中剑随意轻轻一划。
六件法定所蕴含的无上力道,如滴水汇于江河,无风无澜地坠落。
六大魔君聚然失色,闪身让开。
他们身后,是魔渊之主,绝明。
女子唇角含着的浅笑凝住,她有些意外的打量绝明。
如此挺拔沉郁的年轻男子,有着人类中极少见的绝好容貌,和她想象中的青面獠牙完全不沾边啊。他身边的魔君们倒是都狰狞得超酷。为什么独有他不是魔之貌?
似是被她惊讶的眼神剌伤,绝明的血剑扬起,双目已烈艳如血,道:“蝶神么?出招!”
六大魔君心头一沉。大魔君遗传了母亲的样子,这是他的隐痛,被他视作平生之耻,他只有眼睛的颜色有些像父亲,颜色越艳烈,昭示内心越激怒。看来,这女子的目光,已令他失去了惯有的冷静。
高手过招,岂能有一丝一毫的心浮气躁?
白衣女子蝶神,没有用任何剑式,手中剑平平迎向对方。
一白一红两道剑气,一触即分,貌似平静无奇。
他俩同时飘落,身后,风云变色,雷电满空,远处,传来山崩地裂,江河改道的余响。
满天电光中,六大魔君看得分明,大魔君身子微一趔趄,退了一步;那女子,眉心和胸口,沁出血珠,有淡淡蝶影从周身流失。
“大哥,胜负……如何?”众魔君小心翼翼地问。
“平手。”恨恨吐出这两个字,绝明离去。
他平生高傲,总是一招定输赢,绝不屑于出第二招。岂料,耸动三界的仙魔决战,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果。
传出去,不被三界众生笑死?
蝶神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微笑:“我可以做客魔渊吗?”
做客?!切!绝明已远去,六大魔君个个咬牙,但也只能默许。
谁让大魔君有个名震三界的承诺,取胜的来犯敌人,可以任意去留魔渊。
三界无不切齿于他的狂妄,但一直未曾有谁打破此诺,扫他的颜面。
今夜,蝶神虽未胜他,但也没有落败。有推拒她的借口吗?唉……众魔君羞愤,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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