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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放心,儿臣有分寸。”
周承昀连声应允,但又不想让母妃太过担忧,又与母妃月说了一些他与陆韶华在一起时发生的趣事,尤其是说到陆韶华奋不顾身挡在他的身前替他挡了一剑之时,元卿月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韶华可真是个好姑娘,她的伤怎么样了?这一到阴雨天气,身上的刀伤都会有些许不适,哀家看这阴云密布的天气似乎像是夜间要下雨,睿儿你此时与韶华有婚约在身,更加不能去陆府探视,不如待韶华身体好一些哀家召她入宫一趟。”
元卿月听到周承昀说陆韶华受伤之事,对自己这个儿媳是非常满意,完全将这些日子宫中传扬的各种谣言抛诸脑后,根本也没有在乎什么嫡庶之分,也更加不会觉得陆韶华嫁给周承昀是高攀,在她看来,一个女子如此有情有义,是她的儿子高攀了人家才对吧。
钦天监监正卢康将今日合婚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向周元基禀告,周元基听卢康说到周承昀威胁他要将北魏所有能测算八字之人找来之时,忍不住大笑出声。
“睿儿看来是非娶陆韶华不可了,朕这两个儿子选妃子的口味怎么如此相似?一个是被陆府长女迷得失魂落魄,另一个则被陆府幼女迷得神魂颠倒。”
卢康见周元基似是心情不错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尴尬地笑道:“陛下,两位殿下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周元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可实在是令朕头疼。”
卢成英朝着卢康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找理由退下,卢康与卢成英虽说是姓氏相同,但却毫无关系,平日里的交集也少。卢康此时见卢成英善意地提醒自己,便意识到自己此时不能再留在此地。
“微臣告退。”
卢康躬身作揖,缓步退出了上书房,周元基也未阻止,反而是待卢康离开后对卢成英说道:“成英,你觉得这卢康是受了谁的指使?”
卢成英没料到周元基突然间问自己,犹豫了片刻,答道:“回陛下的话,老奴不知详情,不敢妄议,倒是觉得正如卢监正所言,一切都是天意吧。”
周元基转头看了卢成英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朕也不为难你,也罢,此事如此了结也是不错。”
卢成英低着头不敢出声,周元基又叹道:“原本朕以为这卢康对朕是忠心耿耿,未曾想他竟然为东阳郡主所用,看来这钦天监监正也要换人了。”
太乙山间的弘法寺内,陆韶颜正在佛前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但却不是祈祷陆韶华的身体早日康复,祈祷的却是自己的婚事,希望菩萨保佑她能嫁给睿王,保佑她能得偿所愿。
周弘致祷告完便由小沙弥带着去后院吃斋去了。陆韶颜不想在和周弘致碰面,便一直在大殿中听方丈讲经。
周弘致用完了斋饭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陆韶颜,便打点行装返程回长安去了。陆韶颜听闻周弘致走了这才去后院找小沙弥讨要斋饭。
青莲不知陆韶颜为何要躲着周弘致,不解地问道:“小姐为何要躲着懿王?懿王似乎对小姐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呢,听说懿王对小姐极为用心呢,求了陛下好几次陛下都没有同意将小姐赐给懿王。若是陛下准了小姐和懿王的婚事,如今哪里有三小姐嚣张的份。”
翠竹连连点头,接着说道:“翠竹也是这么觉着,懿王有王氏和宁氏两大士族支持,又是长子,兴许日后继位也说不定,小姐若是嫁给了懿王保不齐就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陆韶颜虽然对周弘致没有多少好感,但对于周弘致的爱慕还是觉得很受用,笑得美滋滋地:“你们可别乱说去,这要让旁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翠竹和青莲一起吐了吐舌头,不再多嘴。
秋日与夏日相比日落较早,陆韶华用了晚膳后练了会字便觉乏困不已,洗漱完便上床歇息了。
平日里陆韶华每次入睡都需要很久,今夜不知为何,陆韶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夜微凉,微风吹拂,明月被乌云完全遮蔽,黑色的夜空像一个巨大的黑色幕布一般笼罩着长安城。
约莫在子时之际,陆韶华早已陷入了熟睡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自陆府长廊而过,蹑手蹑脚地走到陆韶华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这黑衣人轻轻地走进房间内,直接便入了内室,陆韶华对发生的这一切全然不知,她睡得很沉。黑衣人拿出腰间的短刀,拔掉剑鞘,将陆韶华的右手轻轻翻转过来,毫不犹豫地用短刀在陆韶华右手腕划了一道,随后将短刀扔在了地上。
黑衣人不敢停留,极其迅速地离开了陆韶华的房间,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绕过长廊便不见了踪影。
朦胧中陆韶华觉得右手无比疼痛,这才从睡梦中清醒。虽然四周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她摸了下右手手腕,能明显感觉到右手手腕在流血。
她这是在半夜被人割了手腕吗?陆韶华扯着被子捂住右手手腕,高声呼喊道:“来人!小钰!”
话刚落音,陆韶华便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重,头越来越沉,直接便栽倒在了床上。
睡在隔壁屋子的小钰睡觉很轻,她听到了陆韶华的呼喊便立即清醒,披上衣服点了蜡烛便急忙往陆韶华房间内跑去。
在小钰举着蜡烛看到陆韶华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下意识地尖叫出声,一边高喊着一边往外跑去:“来人啊!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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