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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无奈,何其可笑?
“子檀先生,为今之计应该如何是好?”
周弘致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想听听陈政的意见,陈政进言道:“殿下,鲜卑可用。”
周弘致心中一震,他诧异的是陈政竟然将他的心事一语点破,但他又不想在陈政面前承认自己意图与外族联手倾覆北魏,这可是谋逆叛国的大罪。
周弘致直视着陈政那双锐利的眼睛,沉声问道:“子檀先生可知,如果本王与鲜卑联手,那本王将会永生永世背负着谋逆叛国的罪名,必将会受百姓唾骂,后世在史书上对本王的生平描述可以想见。”
陈政躬身道:“殿下此言差矣,古往今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殿下原本就是长子,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如今即便是与外族联手也只是为了清君侧罢了,再者说,若殿下登基称帝,史书怎么写还不是由着殿下的心意,想来那些文官也不敢造次。”
周弘致觉得陈政言之有理,起了兴趣,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子檀先生接着说便是,接下来本王应该如何做?如今兵部尚书孙川和大将军贺章都已经被贬为庶民发配至宁古塔,六军无主,皆听虎符号令,可以说现如今北魏所有的兵权都掌握在父皇手中,本王又如何能得到兵权?如果没有军权那本王更加没有和鲜卑谈判的筹码,想必鲜卑也不会轻易出手打破与北魏的结盟,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
陈政道:“殿下的忧虑也正是在下接下来要说的,至于兵权,其实殿下只需要得到一个人的心便够了,这个人如果能为殿下所用,那么北魏的兵权可以说是得到了一半。”
“子檀先生所言是何人?”
周弘致闻言,又惊又喜,他其实已经猜到了陈政所言的人是兵部尚书孙川的长子孙奇,但他还是故作不知地发问。
陈政微微一笑,用无比笃定的口气说道:“殿下,兵部尚书长子,兵部侍郎孙奇可用。”
周弘致又问道:“先前本王听先生之言将孙奇抓来要挟其父孙川,想必孙奇对本王也是恨之入骨,他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协助本王?更何况还是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周弘致说的这番话倒不是胡诌,这的确是他心中的忧虑。
陈政道:“不知殿下可曾听闻过,孙奇与其父孙川的关系并不和睦,一直想要证明自己,现如今孙川身陷囹圄,正是孙奇证明自己的大好机会,自古战时出英雄,为今也只有殿下能够给孙奇这个机会,只有孙奇为殿下所用,他才能够替殿下说服如今掌握兵权的那几位将军,届时殿下只需要封孙奇为元帅,孙奇必然会为殿下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周弘致问道:“如此是不是有些想当然,孙奇就一定会为本王所用吗?”
陈政道:“春晓宫新来了一个妓女,名叫绮罗,这绮罗生的异常美丽,把孙奇迷得神魂颠倒,就在前几日,孙奇拍下了绮罗的初夜权,花重金包下了绮罗,甚至还想要把绮罗收入孙府纳为妾室。”
周弘致也见过那个叫绮罗的妓女,可也仅仅是见过一面而已,只是听说这绮罗被人包养了,可未曾想包养她的人就是这孙奇,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周弘致轻笑道:“这事子檀先生差人去办了即可,切勿让外人知晓,夜里悄悄把人送到孙府去,算作是给孙奇的见面礼。”
陈政领命,躬身道:“诺,殿下放心将此事交给在下便是,最迟不过明日午时,孙奇必定会出现在懿王府,唯殿下马首是瞻。”
陈政办事的能力周弘致是放心的,他微微颔首道:“子檀先生替本王手书一封,下个月是鲜卑王元卿枫来长安觐见的日子,告诉那鲜卑王元卿枫,届时本王在长安城中最好的酒楼设宴为他接风。”
听周弘致如此说,陈政总算是松了口气,他费劲了心思,终于促成了此事,虽然他对于这样的作法并不认同,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一但周弘致与鲜卑一起起兵造反,那么不单单是北魏,就连鲜卑也是生灵涂炭,可他却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因为他早已对天起誓,不论对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竭尽所能地替他完成,不管这件事情是对还是错。
陈政出了懿王府,脑袋是昏昏沉沉的,他的脚步都有些漂浮,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一直到回到宅子里用冷水洗了把脸,才算是清醒了过来,换了身衣服带着人便去了春晓宫。
介于之前让周承昀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陆韶华在陆府也是坐立难安,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去以上课的名义去了詹府,让詹子濯去睿王府探探虚实。
可陆韶华没有想到的是,她到了詹府才知道詹子濯早已去了睿王府,这下她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只能在府中耐心等候。
詹铭也知道陆韶华此番定是没有什么心思放在功课上面,也只是做做样子问了陆韶华一些简单的问题,算作是考究陆韶华的功课。
陆韶华虽然全部一一作答了,但是她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詹铭见陆韶华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给陆韶华留了课业,随手拿了本书让她抄写。
睿王府中,周承昀与詹子濯在睿王府后院的凉亭中的石桌前相对而坐,这石桌之上摆了一副棋局,周承昀和詹子濯各执一子正在下棋,所有的下人都全部遣退了下去,整个后院就剩下了周承昀和詹子濯二人。
詹子濯手执黑子,在棋盘之上放下一枚棋子,问道:“殿下,这王府中可还干净?”
周承昀手执白子,同样在棋盘之上放下一枚棋子,答道:“干净得很,前不久刚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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