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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带来的草料，正是关钟率领的中军的马儿吃的夜草。
夜尘雪用唯一能用的一只手捧起一些，放在鼻尖问了问，不由得锁眉：“好浓的巴豆味，像是帝都郊区独产的。”
“是啊，的确是帝都独产的，你也经常用这个来戏弄我。”夜明若让许睿泽也好好看看那堆草料，才继续道：“这种东西因为少量能够抑制咳血症，故而基本都被太医院征用了，能够接触到的，也基本都是皇室。”
“但是王爷，陛下……实在没有必要对大军做这些，毕竟若是邙山一战我们输了，帝都就危险了。”许睿泽实在想不透作为帝王，他这么做会有什么好处。
尘雪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道灵光，她突然问道：“是不是只有关钟的人马出现了这种饲料？”
“不错，左右军和你的突袭小队的马儿并没有出问……我知道郡主的意思了。”许睿泽说到一半半，也明白了夜尘雪的话中深意。
三个人互相注视，继而露出相当无语的表情：“关钟的军队对战斗并没有决定性作用，只有中军的马儿发病，不会本质上影响大局。”
夜明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睿泽啊，你帮我泡一壶水来，多加点佛手柑，我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畅了。”
夜尘雪则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耷拉着唇角，显得很是不开心。
其实换了谁被自家皇帝摆了一道，都不会开心的。只不过夜尘雪更不开心的是，小皇帝拿夜明若和夜家当了靶子。
夜明若自从这次上战场回来后，所有的饮品都换成了加入佛手柑的清茶，对于酒，他已经很少喝了，就是喝一点儿，都会点一些佛手柑做的香。旁人对他或许不了解，夜尘雪可是清楚得很，那次在马车上吐血后，夜明若的身体每况愈下，好像是心脏也出了点问题，只不过他多年的底子在，一般人只会觉得夜明若这是突然改了癖好。
只是她想不通，南宫昊明明对夜明若那么关心，为何非要折腾出这一幕闹夜明若的心。
夜明若喝下一杯佛手柑茶后，才用一种痛心疾首的模样点评了几个字：树欲静而风不止。
“王爷，我觉得，树大招风更适合你。”许睿泽适时补刀。
虽然话是这么说，夜明若的心底已经对小皇帝为何这么做十分了然了。
他是想借用这次的邙山大战，搅一搅朝堂上三国鼎立的局面，想把自己从这种混乱中拉出来。
如果按照小皇帝本身的想法，关钟带领的中军将会有一大半阵亡，而关钟就是运气再好，也会只剩下半条命。而后在帝都，小皇帝便会彻查这件事，那个被夜明若夜半审讯仍然不开口的人一定会反水说是赫连庸或者是史姚谦派人让他这么做的。这样一来，小皇帝就可以用这些士兵的生命做筹码，削减他们其中一方的势力，使自己能够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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