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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糖却是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输出的信息太少不好理解。
她用力咽下去，但不小心堵了点胸口赶紧敲一敲。
厉云霄无声叹气，拧开盖子给她递过来一瓶水。
苏糖这口气顺下去了，才擦了擦嘴巴，继续说道。
“嗯，怎么说呢，表弟不务正业啃老耍横。”
“表妹……就是家里的小公主，拿苏明明当跟班使。”
“平时也不来往，有点事情避之不及，有的时候又好像很熟似的。”
苏糖说到最后，都有点不想说了，就这些破事。
她说完，扭头看向厉云霄，自嘲地问道。
“我家亲戚是不是很奇怪？”
厉云霄看着她，不动声色回了一句。
“我家亲戚更奇怪。”
他说得稀松平常，但听得出绝对没有夸张的成分。
但苏糖歪了下脑袋，觉得应该没那么离谱。
“说起来好像还没怎么见过你家亲戚。”
不过话刚出口，她心下咯噔一声，忽然记起一个人。
“哦，不对，有一个。”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一言难尽。
上次那个想占她和馨然便宜的，真是刻苦铭心的奇葩。
苏糖愣是又想了想，尽量想出一个贴合的形容。
“你家啊，是有权有势的那种奇怪。”
听到这个评价，厉云霄还真的有点服气。
但似乎远远不够，便给了一句。
“各种都有，你感兴趣回头带你见识见识。”
“这都能见识的吗，怎么觉得不是好事？”
苏糖溜圆双眼，这会儿平静下来，能开玩笑了。
厉云霄扬了下嘴角，没多说什么。
只是余光又看了看苏糖，思绪变得有些重。
一旦公开，就必然会见识到了。
库里南缓缓离开墓园，一路载着苏糖去了学校。
送完她，厉云霄就赶回去了。
苏糖站在校门口的时候，总觉得一大早就有些疲惫。
她左右看了看，悄悄走进校园。
原本想让厉云霄停远一点，但他没同意。
可刚跨过大门，一声洪亮的“学姐”差点让她跳起来。
“什，什么？”
苏糖紧张地四处张望，结果就看到好几个后辈笑容满面地朝她冲了过来。
他们身上还挂着本科学生会的袖带，这声学姐倒是喊得没毛病。
“学姐！我们正筹措着拍最美毕业照！”
“选出最美学姐最帅学长！”
“用！来！招！生！”
冲在最前面的，跟说相声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的。
最后那句用尽全力喊出来，很有气势。
苏糖尴尬地笑了笑，刚想敷衍一句走人。
谁知学弟特激动，超级热情地说道。
“学姐，这选美大赛你得参加啊！为我们拉一下档次啊！”
“对啊学姐，帮帮忙，这可是为了学校的门面啊！”
再让这俩说两句，高度都要上升到天上去了。
苏糖叹了口气，也不想浪费他们的时间，直接摆手。
“抱歉，我不参加。”
她说完，就逮着个空钻过去，快步走了。
“学姐！”
后面的学弟学妹们简直是声嘶力竭，有一个甚至惋惜地跪到地上。
苏糖有些哭笑不得，只觉得这届学生会真有活力。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刚走出几步，就有人接近了这群单纯的孩子们。
“啊呀，选美大赛报名表吗？”
痞里痞气的调侃，走出来的人迅速吸住了学妹们的星星眼。
“学，学长？”
“哈哈，你们学姐害羞，没事，我给她填一个。”
宗衔露出他无敌的笑容，分分钟面前就递上n份纸笔。
他笑着接过其中一份，直接把苏糖的名字写上去了。
写完刚要走，学妹们不干了。
“学长，你也填一个吧，我绝对给你投票！”
“不，是拉票！”
宗衔脚步一顿，意味深长的嘴角便勾了起来。
他思忖了下，似乎觉得会很有趣。
“好啊。”
笑眯眯的，转回来给自己也填了一份。
厉云霄回到公司，径直进了独立出来的一间会议室。
一进门，就能听到唰啦唰啦翻阅资料的动静。
忙碌的人们一刻都没有停歇，分类着大量冗杂的数据。
“厉总，您来了。”
打招呼的是刚提上来不久的代理秘书，在秘书室学习的时间不算长。
但是没办法，因为秦信暂时还在高晟那边盯着。
项目推进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候，怕万瑾汐再出什么幺蛾子。
而相对成熟的二助三助，一个接洽海外一个负责其他城市，根本分、身乏术。
厉云霄也是急着用人，被迫提拨了经验尚不完备的生手。
坐下后，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资料，是刚整理好的。
“早上说的要素都剔除了吗？”
还没翻开看，厉云霄冷声先问了一句。
“都剔除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吴谢说话都铿锵有力。
厉云霄颔首，就翻了几页。
可刚看了一部分，眉头便蹙了起来。
这份报告中规中矩，倒是没有什么毛病。
但和秦秘书所整理的相比，还是有点差距。
或许是他们一起工作多年早已彼此熟悉，所以秦信非常清楚厉云霄的阅读习惯。
而且他的信息凝练能力也更强，有时能给出不错的建议。
不过这些不是问责新秘书的理由，厉云霄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往下看了。
面前堆积成山的资料，每一份，他都需要看。
“厉总，这份文件需要签字，设计一部正等着出差！”
正看着，外面敲门进来一位小助理。
秘书正职的员工基本都在这儿了，甚至都没空抬头看一眼。
对资料的对资料，整理的整理，打印的打印。
复核无误后，再全部递交给厉云霄。
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似乎隔着一道门都透出去了，小助手大气不敢出。
厉云霄头疼地按了下太阳穴，看得不连贯，就有些烦躁。
他眼皮子都没抬，接过文件扫了一眼。
但即便是这种时候，他也不是草草了事。
只看了一眼，就合上文件夹丢了回去，直接说道。
“合作信息也能搞错？急着出差做事就认真点。”
他这一句不算是训斥，但低沉冰冷的口吻还是让房间里的人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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