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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碰了碰，吕紫瑶似乎开心了一点。
但灌起自己来，毫不手软。
没一会儿，她就醉了。
“糖糖，我真的好羡慕你……”
侧躺在餐桌上，已经喝得迷迷瞪瞪的吕紫瑶此时才掏出心窝子话。
她闭着眼睛，傻呵呵地说道。
“也是，你这么心地善良又才貌双全，值得这么好的。”
“你老公看着很爱你，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她说着，想去找新的酒瓶子。
手在餐桌底下胡乱地找一通，空瓶子碰倒了一片。
“紫瑶，你醉了，别喝了。”
苏糖担心她喝过头，赶紧劝了一句。
可吕紫瑶还是想喝醉，舌头都大了，还冲老板嚷嚷。
“老板！这里，加酒！”
“不好意思，不用了。”
苏糖抱歉地冲老板示意，走过来想扶起对方。
她没想到厉云霄住院这段时间，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
刚才课间听到有人在说什么有人被捉奸没了孩子，现在要退学了。
还有人说有女生扔着老家的老公不理，自己出来享受花花世界。
那些捕风捉影的议论，想来就是说吕紫瑶的。
更难听的也有，已经传开了。
“我，我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种惩罚？”
没拿到酒，吕紫瑶越想越伤心，忽然哭了出来。
她忍了那么久，终究还是忍不住。
“我只是想要过自由点的生活，我不想一生都受摆布，就有错吗！”
“紫瑶……”
苏糖想安慰她，结果刚靠近，吕紫瑶猛地抱住她。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她撕心裂肺地哭起来，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泪如雨下。
“我完了，全部都完了，啊啊啊！”
“……”
苏糖心下抽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轻轻抚摸对方的后背。
吕紫瑶哭了很久，哭到喝进去的水分都哭干了。
也哭到，雨势慢慢转小，直至放晴。
路面洒下旖旎的橙色阳光，却也写满了离别的味道。
“小姑娘，你行吗？”
结完账，老板见苏糖要扶着吕紫瑶离开，多少有点担心。
一看就是喝大了，很难走路的。
“没事，我能行。”
苏糖感谢地笑笑，就准备慢慢搀扶对方回宿舍。
“我不想回去，不想……”
吕紫瑶闭着眼睛，还在低声念叨。
她双眼红肿，似乎睁开都费劲。
好在是学校附近，没几步就到校内了。
“紫瑶，加把劲，很快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苏糖扛着她的手臂，要么说烂醉的人重如牛，她算是晓得了。
看上去瘦得快皮包骨的吕紫瑶，此时简直有千斤重。
苏糖走几步就要歇一歇，走得异常缓慢。
眼看着宿舍还在一公里外，她都在想，天黑前能走到吗？
“苏小姐！”
却在这时，背后一个耳熟的声音叫住了她。
苏糖疑惑地回头，认出来人时，直接瞪大了眼睛。
“我来吧。”
秦秘书和善地笑了笑，上手接过吕紫瑶。
“唔……“
吕紫瑶已然醉得不省人事，压根没啥反应。
苏糖有些吃惊，下意识转头。
果然，就看到不远处那辆豪车。
“你怎么……”
她刚想问是不是因为工作来的，秦秘书温和地打断了她。
“我们刚结束附近的工作，说要顺道来接你。”
“哦哦……”
苏糖眨了下眼睛，还想说点什么。
秦秘书笑了笑，对着那边说道。
“你上车吧，我帮你把人送回去。”
“这怎么好意思呢。”
苏糖对秦秘书还是很客气的，只觉得这个人更有秘书的气质。
秦秘书一听，默默瞄了那边一眼。
他老板不想扶其他女人，才把他踢下车的。
“没事，我一会儿还要找你们校长说点事，顺便的。”
秦秘书当场扯了个谎，做出赶时间的样子，都想直接扛起吕紫瑶跑。
苏糖讪讪，也就不推辞了，向他鞠躬表示感谢。
而后，爬上厉云霄的车。
隔着一块玻璃，看着吕紫瑶的背影逐渐走远。
苏糖自己都没发现，她的眉心一直紧皱着。
原本清澈透亮的小鹿眼，此时蒙上了一层纱似的。
她内心悲切，有什么团在胸口发不出来。
这个变化，厉云霄一眼就发现了。
他看了看她，没有马上发动。
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人和人之间，越亲近就越能共情。”
苏糖微微一滞，奇怪地看向他，没听明白。
厉云霄不动声色，直接指了一下自己，幽幽一句。
“我现在不开心。”
“为什么？”
苏糖皱了下眉，表情微微凝固。
厉云霄有些无奈，直视她的眼睛说道。
“因为你不开心。”
苏糖愣了愣，但这会儿真的很难掩饰过去。
她低下脸，轻轻抿了抿嘴唇。
像是想到了什么，纠正了他的说法。
“应该是越有共同经历，就越能共情。”
她这么说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自己苦难的前半生。
厉云霄一看到她这种表情，就知道她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深沉的眸底微微一动，伸出大手。
一把，搭在苏糖脑袋上。
很轻地揉了揉，语气更轻。
“说说看。”
“我……”
苏糖抬了下眸光，已经不忍心再去看吕紫瑶那边了。
沾染在她身上的酒气，就足以说明一切。
她定了定心神，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人生似乎很苦。”
“不管选择了哪种方式，都有各种各样的苦处等在前头。”
苏糖像是也在说自己，即便她已经觉得足够幸福，但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幸福。
厉云霄深深看着她，猜到这颗小脑袋在想什么。
他很心疼，但也不想说什么大道理。
顿了顿，冷不丁给了一句。
“人生虽苦，但也有甜。”
“例如呢？”
苏糖抬起头来，似乎想要对方说服她，也许这样就能心情好点。
厉云霄挑了下眉，直接发动车子。
“我有个朋友今天过生日，请了个明星来唱歌。”
“啊？”
这个话题跳跃得太厉害，苏糖一时没转过弯来。
但车子已经调头开出去了，厉云霄目视前方，平静地说道。
“我的情敌已经去了，就跟她说了个名字，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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