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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种时候不要自己一个人，我可以陪你。”
她咬了咬下唇，抛出以前那句很加分的话。
“霄，我能理解你，也只有我能理解你！”
厉云霄脚步一顿，深不可测的眸底骤然下沉。
下颌线一瞬间收紧了，但是没说话。
万瑾汐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靠近。
“走吧，我陪你喝酒，今天就什么都不要管了。”
她伸手想去触碰厉云霄的后背，使出浑身解数要接近他。
可手还没碰到，就猛地一颤。
万瑾汐忽然不敢动了，因为厉云霄侧目扫过来的视线，凌厉得像是能当场杀死她。
他依旧没说话，只睨了万瑾汐一眼。
结冰的眸底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森冷异常。
也就一眼，便直接下去了。
万瑾汐咬了咬牙，没办法了，紧走几步想拿公事作幌子。
“知道你不是这么脆弱的人，那我们回公司吧。”
“堆积的事情不能都让手底下的人去做，必须处理一下了。”
“……”
厉云霄眸色沉沉，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行。
虽说没有失误，但变相增加了所有人的工作量。
有些事情再不处理，可能会影响lix的声誉。
厉云霄抬手捏了一下眉心，算是默认，准备回公司了。
可两人刚到停车场，就有人忽然从古斯特后面走了出来。
对着厉云霄行了一礼，便恭敬地说道。
“小少爷，老夫人喊您回家。”
来人是老宅的司机，去过了别墅那又找过来的。
万瑾汐微微拧眉，有些不爽。
好不容易的机会……
厉云霄看了司机一眼，像是早料到会找过来，平静得很。
他闭了下眼睛，内心寂寥无声。
是时候做决定了。
“现在吗？”
厉云霄微微皱眉，眸色明灭难辨。
司机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达老太太的意思。
“是的，老夫人已经在等着您了。”
“……”
厉云霄看了眼司机，不想问为什么知道他在这里。
但心中的浓雾就如山尖的云霭一样，久久挥散不去。
“云霄，那……”
万瑾汐抿了抿红唇，作出善解人意的姿态。
“你去吧，我回公司先做进一步处理。”
厉云霄没有看她，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
他二话不说上了古斯特，先于司机开出去。
也以更快的速度，回到了老宅。
“小少爷，您来了。”
老管家似乎已经恭候多时，走上来迎接。
但他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一个稍显严厉的声音。
“外套脱了，上称。”
厉云霄掀了一下眼皮，就看到厉奶奶凝固着表情站在柱子后边。
老太太盯着他，视线尖锐。
老管家已经候在旁边，等着帮他拿外套。
厉云霄漆黑的眸底微微一沉，直接就想走了。
“我的体检报告您想看的话，稍后让秘书送一份来。”
他说完便转身，似乎今天很难心平气和跟至亲的人对话。
可厉奶奶也不是随随便便喊他来的，拄拐一?Y，开口就是忧心的一句。
“你这几天和之前能是一样吗？”
老太太说着，迈步走上来。
硬是走到厉云霄跟前，仔细地端详了一遍。
这一看，给老太太心疼得不行。
“你这个脸都能看出来瘦了，有没有好好在吃饭？”
“……”
厉云霄立刻别开些脸，只淡淡回一句。
“最近比较忙。”
“再忙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按时吃饭好好睡觉，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胡来！”
厉奶奶训了一句，似乎意有所指。
厉云霄脸上没什么波动，心不在焉地点头。
“我知道了。”
老太太看他这样，凝了凝沧桑的眸光。
她不动声色，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你这么忙，那苏丫头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厉云霄回答的时候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顺便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这动作似乎是在提醒厉奶奶，他该去公司了。
老太太微微眯了下眼睛，抬手直接对老管家做了个手势。
很快，一张藤椅放到了厉奶奶身后。
老太太似乎就准备在这里谈了，门口正中的位置不偏不倚，看出去视野相当开阔。
老管家也很贴心，旁边还放了个同款的圆桌，上面备了茶水和点心。
厉云霄看到这个架势，眸色微沉。
厉奶奶倒没什么，抬手就端起一碟子，递给孙子。
这意思，是让他吃。
厉云霄垂眸看了一眼他本就不怎么喜欢的糕点，又抬眸看向厉奶奶。
祖孙俩一上一下，对视了一眼。
厉云霄似乎有些疑惑，这次并没有遂了老人家的意。
厉奶奶看了看他，当先收回视线。
也没强行给，施施然将碟子放回去。
“苏丫头放假了，学生一放假就会松懈自己的作息，没人看着可不行。”
她忽然提到苏糖，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转头看向门外的绿植，老太太的目光平和。
顿了顿，陡然问道。
“她自己有没有按时吃饭？吃得怎么样？”
“和之前差不多。”
厉云霄看着厉奶奶，眸底的思量变重了些。
但表面无事发生，也没有迟疑。
“这样啊，那早上吃的什么？”
厉奶奶随口一问，抬头看向亲孙子。
厉云霄微微敛了下眸，但并没有别开视线。
有问必答，轻描淡写地说道。
“粥，自己做的小菜。”
“粥好啊，不过自己做饭不知道累不累哦？”
厉奶奶肯定了一句，但下一秒就微妙起来。
她自顾自点点头，忽然又问道。
“那昨天早上吃了什么？”
“……”
厉云霄有些不解地看了看老太太，这些问题让他莫名有些烦躁。
他已经不过问苏糖好几天了，不见面不联系。
对方有没有好好吃饭，吃了什么，他也不关心。
但明明厉奶奶以前也问过类似的问题，那时的心境全然不同。
厉云霄沉了沉眸，似乎此时才真正感受到由自己亲手撕开的这道罅隙有多大。
他别开视线，生硬地给了一句。
“都差不多。”
“哦。”
厉奶奶微微扬眉，这方面上不继续追问了。
但她的问询还没结束，端起茶杯轻轻浅啜一口。
放回去的同时，又是一句。
“那体检怎么样，有按时去吗？”
这是很寻常的问题，厉云霄面不改色地回道。
“还行，日子都标记好了。”
他这么说也不算欺骗老人家，苏糖在有孕检的日子都添加了提醒日志。
而前两次是他陪着去的，当时的检查结果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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