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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厉云霄要倾身下来的瞬间，苏糖炸了。
立马推开他，仓皇逃走。
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一下就跑出老远。
很快，消失在走廊的那端。
“……”
厉云霄身形一僵，独自站在空荡荡的门口。
“哈……”
抬手捏了一下眉心，感觉糟糕透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眸色复杂。
他到底在干什么？
眸底一凛，厉云霄沉步走了出去。
等财务室的人发现文件卡太久有点奇怪，上来要签名时，发现他们总裁已经不在公司了。
迟来的通知，厉云霄又去国外出差了。
眼不见，心不烦。
“咻……”
飞机落地，时差都不一样的地方，大地早已灯火通明。
厉云霄坐在车后座，浑身都披着夜色。
“总裁，那边临时给的预约，今晚恐怕得在赌场见面了。”
“哦。”
厉云霄淡淡，语气比往日低沉。
他似乎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只想找点事情充斥自己的头脑。
把那些无谓的，无法控制的东西，都替换掉。
很快，目的地就到了。
却在这时，秦秘书少见地“咦”了一声。
“那不是万经理的母亲吗？”
听到这一声，厉云霄睁开一条眼缝。
眉心却是同时皱起，看了过去。
只见赌场外面，两个人正在拉拉扯扯。
其中一个，是打扮得一言难尽的万妈妈。
她穿着五颜六色的竖腿袜，一件并不合身的超短裙。
脸上画着很浓的妆，扮嫩不是很成功，反而显得很臃肿。
此刻，正拉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
“你要不要嘛？真的，随便给点就行！”
万妈妈死命拽着对方的胳膊，见着机会就想贴上去。
脸上挤出的笑容有些用力过度，热情得不行。
生怕对方跑了，嘴里不停地说道。
“我功夫很好的，保证让你满意！”
“要是没有现金也没关系，我看到你从里面出来了，你有圆饼吧？”
“我是有，你想要？”
胡须拉碴的男子有些嫌弃，但又在打量万妈妈丰腴的身姿。
万妈妈一见有戏，立刻狂点头。
“是啊是啊，一次给我……5个饼就好！”
她伸出一个手掌，眼里满是贪婪。
说话间，不忘搔首弄姿，要展现自己的魅力。
“嚯，你是输了多少啊，在这卖？”
男子嗤之以鼻，但似乎交易达成了。
一把，就搂过万妈妈的肩膀。
二话不说，塞入旁边的一辆车子里。
车门关上不久，这辆车就开始摇晃起来。
似乎是车里太热了，男子竟是将车窗打开。
旁边刚好有赌徒路过，暧昧地吹起口哨。
“哇哦哥们，这么野？”
“五个饼一次，你们想要也来。”
男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还帮忙拉了个生意。
一个小哥往里瞄了几眼，跃跃欲试。
“好家伙，哥们晚上也爽一把！”
“不行！两，两个人要加价！”
万妈妈挣扎着，不是拒绝，而是要求更多的赌资。
圆饼就是赌场里用的最小筹码，这简直是失心疯了。
秦秘书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交易，脸色不太好。
虽说万妈妈不是lix集团的关系人，但万瑾汐如果被曝出这种丑闻，是会影响高晟股价的。
那边人越聚越多时，秦秘书有点看不下去了。
当场，就想下去管管。
可这时候，厉云霄发话了。
“给万瑾汐打电话，告知她情况。”
秦秘书一顿，将开门的手收回来。
“明白。”
他马上就给万瑾汐打了电话，也很快通了。
“秦秘书？什么事啊？”
“听说云霄去出差了，你们应该到了吧？”
万瑾汐的声音传来，优雅得体。
秦秘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低声说道。
“万经理，我们遇到了你的母亲。”
“哦，我妈呀。”
“她说要去旅行散散心，已经玩了好几天了。”
万瑾汐的语气平静，似乎根本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秦秘书就有点难开口了，先发了一张照片。
“万经理，你可能得来处理一下。”
“令堂……正在做很危险的事情。”
意有所指地说着，秦秘书抬头看向那边。
好家伙，居然已经结束了。
那个大个头正在提裤子，还骂骂咧咧的。
而万妈妈拿着手里花花绿绿的东西，又重新进入了赌场。
这时候，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显然，万瑾汐看到照片了。
她有些慌了，立刻说道。
“我，我马上赶过去！”
电话挂断，秦秘书又瞟了眼后视镜。
万瑾汐再怎么快，也要凌晨才能到了。
但他不敢问，是否要介入这件事。
厉云霄眸色幽幽，忽然问道。
“预约的时间是几点？”
“……对方说您到了可以直接谈。”
“行。”
厉云霄颔首，当即下车。
眼前灯火辉煌的赌场，像是在燃烧的火场。
彻夜不息，直燃得陷进的人粉身碎骨。
而此时的a市，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批款的事情卡得死死的，苏糖这边的工作也就出现了停滞。
没办法，总不能把出差的总裁叫回来吧。
何况，也叫不回来。
苏糖正郁闷着呢，旁边的学长直接一个仰天长啸。
“这干嘛呀，一个两个都流行节骨眼出国是吧？”
他整个人在桌子上滚来滚去好几圈，再坐直满脸苦相。
学姐刚好来了，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一大早的就这么丧气，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你说我能好过吗？高晟医疗的头头跑了，我怎么对接啊？”
“高晟的头头……万瑾汐？”
学姐在苏糖旁边坐下，今天把笔记本也带来了。
学长点了点头，很是郁闷。
又趴了下去，连声抱怨。
“果然有钱就是好啊，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玩。”
“你们都不知道吧，万瑾汐和我们这边的厉总裁一起去国外度假了！”
说完，他突然又坐起来，去查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大抵是看到很受打击的数额，直接化作一滩水流下去。
苏糖在旁边，听了个正着。
她微微愣了一下，不免想起联系不上厉云霄的那段黑暗时光。
那时候，这两人也一起在国外。
“……”
苏糖忽然有点不舒服，确切地说，是愠怒。
不给他们签字，偏偏跑出去度假？
不是别人，还是万瑾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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