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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万瑾汐就在边上听着呢，每一句都有点大声。
既要中气十足，还要茶，给苏糖憋得有点难受。
“不会。”
厉云霄微微垂眸，他倒挺享受这种时刻。
即便只是演戏，也让他有了新的体验。
之前的苏糖，是永远不可能在他工作时来电的。
拘谨又善良的这个小女人，有事也只是发信息给他。
不打扰他，不介入他的工作时间。
厉云霄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之前认为不错的模式此时才发现有致命的瑕疵。
当两人互不打扰时，很多交互就不会发生了。
“你这算是查岗吗？”
他微微抬了下眸光，陡然问道。
苏糖被问得一窒，明明就是，竟是突然开不了口。
握着手机，这体验对她来说也有点新鲜。
可想着正事呢，抿了抿唇就承认了。
“算，算是，谁叫你让我一个人等得无聊。”
现学现卖，苏糖直接撒了个娇。
听到这一句，厉云霄的表情微微起了些变化。
像是吹过一阵清风，散尽了他脸上的阴霾。
他轻笑一声，低低说道。
“很快回去。”
“那你随便给我带个东西吧，你来挑。”
苏糖想了想，还是得搞点事情。
“好。”
厉云霄答应得很快，但也不能让周总久等，通话只进行到这里。
但等他回来，周总已经走了。
“周总临时有点事。”
万瑾汐重振旗鼓，滴水不漏。
厉云霄点头，不疑有他。
“我们也回去。”
他说着，迈步要走出去。
伴手礼在门厅的位置，出去前挑一份就可以。
可他刚跨出一步，就被万瑾汐叫住了。
“云霄等等！”
厉云霄回头，平淡地看了她一眼。
没说乎，等着她开口。
“你就这么着急回去吗？”
万瑾汐心里很受伤，但自尊心让她没有表现出来。
她只是小心翼翼，用一种委屈的语气说道。
“已经签约成功，不和我单独庆祝一下吗？”
“我最近都在准备这个合作，觉都没睡好呢。”
渲染一番自己有多努力，万瑾汐还特意别过脸。
似乎不想被看到熬夜的丑样子，也随时能接受任何安排似的。
厉云霄看了看她，斟酌片刻。
要庆祝，无可厚非。
但他显然拒绝单独庆祝，并不想和万瑾汐共处。
“噔楞！”
却在这时，他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只是用余光扫一眼，发现是来自苏糖。
“今天回去吗？我看看要不要回去开个会。”
苏糖看到群里又讨论起来，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闲了。
厉云霄微微挑了下眉，心里有点不得劲。
有事，还是发信息。
但转念一想，现在他回酒店，应该就是默认回a市。
不知怎的，他头一次产生了一个不该有的想法。
工作，可以先放放。
现在回去就少和苏糖住一天，回去后也可能有变数。
苏糖去跟项目后，就没机会这样见面了。
不动声色，厉云霄立刻说道。
“好，庆祝。”
“真的吗！”
万瑾汐的双眼立刻亮起来，简直大喜过望。
“现在就去。”
“啊，好，好！”
万瑾汐受宠若惊，没想到厉云霄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她开心地马上要打电话安排，只觉得自己的机会终于等来了。
厉云霄在后面慢悠悠跟着，悄悄给苏糖回了个信。
“今天不回，现在去庆祝。”
他打开共享位置，又在门厅处停留了一下。
无事发生地，挑选了一个小礼盒。
付钱后，在对话框再键入一句。
“记得来搞破坏。”
“云霄，我们可以走了！”
万瑾汐在门口冲他挥手，喊人的感觉都甜腻了许多。
“……”
厉云霄收起手机，缓步走出去。
心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这样也不错。
帷幕已彻底拉开，只是不知到底是谁入戏太深。
“周总那边暂时不方便，酒庄我们就不去了吧？”
万瑾汐站在车前，体贴地提议。
厉云霄颔首，他本就没有打算去。
“那我们去哪？”
万瑾汐巧笑倩兮，近距离眉目传情。
刚才说着自己会安排，这会儿倒是民主了起来。
厉云霄没看她，随口一句。
“随便。”
他要的是结果，去哪里都一样。
午间的阳光洒下来，这座城市似乎比a市要暖和一些。
厉云霄有些心不在焉，只等着苏糖赶过来。
但这点小心思，他又对自己有些不齿。
这么做的话，仿佛再次欺骗了对方。
可如果他不这么做，就没有更多机会和苏糖接触。
如果不是为了老太太，对方可能根本不想理他。
想到这里，厉云霄微微掀了下眼皮。
他看向万瑾汐，眸色有些发沉。
可居然需要用到这样的借口，也莫名感到挫败。
“随便啊，那不如我们去青山吧？”
万瑾汐完全没察觉，假装思考了一下。
但分明早有准备，笑着指出一个大致的方向。
“好久没去了，去放放风？”
她说着，满怀期待地看向厉云霄。
仿佛那个工于心计的万瑾汐根本不存在，时间的指针拨回到从前。
厉云霄扫了她一眼，淡淡点头。
“可以。”
“刚好今天的天气不错，正适合上去。”
万瑾汐很开心，主动请缨车她来开。
厉云霄略微有点生理不适，但默许了。
上车后，万瑾汐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暗示。
“感觉不像是来工作，反而有点像是来度假。”
厉云霄没说话，操作着手机。
共享位置太慢了，总不能让苏糖全程一点点追上来。
他思忖片刻，就发了“青山”两个字过去。
万瑾汐有些小不高兴，但毕竟是难得的独处时光。
她不气馁，笑着继续说道。
“青山应该是这里最值得去的一个地方吧。”
微妙的目光扫过厉云霄的脸，万瑾汐意有所指。
“总有种重回故地的感慨。”
“还好吧。”
厉云霄回应得很敷衍，对这个地方也没有任何印象了。
只觉得带个山字，就是可以攀爬的地方吧。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选择这种地方庆祝，但原因他并不感兴趣。
“那么久了，也许大变样了呢。”
万瑾汐硬生生制造话题，自顾自期待。
厉云霄收起手机，搜索都懒得去做。
他所期许的，是一会儿苏糖将要怎样演出这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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