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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拦车的时候，苏糖尝试联系徐卿卿。
“嘟，嘟，嘟……”
电话没关机，可就是打不通。
“奇怪，到底去哪儿了？”
苏糖有些郁闷，小宝可是身体条件一达标就会安排手术的情况。
这种时候，根本离不了人。
她不认为徐卿卿对这个孩子的爱是假的，可人究竟哪去了？
“师傅，请开快点。”
恨不得插双翅膀飞到医院去，苏糖需要了解更详细的情况。
紧赶慢赶来到医院，医生刚好查房结束。
一听说是徐卿卿的责任人，就拉长脸没给好脸色。
“你们是怎么审核的？随随便便的人就能拉过来吗？”
找不到家属，又是小孩子，很多检查都不能做。
没做检查，就不能确定进一步的治疗方案。
现在床位又吃紧得很，也难怪医生会大发雷霆。
“医生，我想她可能是突然有事……”
“有什么事能比自己孩子的治疗更重要！”
医生气急，猛拍了一下桌子。
边上的护士人人自危，早上已经被怒火洗礼了一遍。
“不知道这孩子戴的是什么颜色的手环吗，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没了！”
医生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连续的熬大夜加班，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碰到这种家长，即便有心帮小孩都没途径帮。
苏糖还是表示理解的，马上说道。
“我尽快联系她，孩子早上需要做的检查，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徐卿卿暂时找不到，比起找她不如先解决孩子的事情。
医生还在气头上，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抬头看向苏糖，这火气是一点没消。
“你能帮什么，有家属的委托书吗？”
“有创检查必须等家属来签字，否则出了事谁都担待不起！”
“……那现在只能先搁置孩子的治疗吗？”
苏糖敛容正色，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医生擦了擦眼镜，重新戴回去。
手上拿的是小孩的一部分生化指标，愠怒地说道。
“目前只能先观察了，进一步检查结果出来才能定手术方案。”
他叹了口气，却是越想越气。
“居然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家属，是觉得这孩子是个累赘就扔这里了吗！”
“就算是免费治疗，也不能这么过分吧！”
医生气得头疼，视线忽然瞥向苏糖。
对公益项目似乎有些意见，语气不善道。
“你们觉得很好的事情，也许并没有真正帮到需要帮助的人。”
“关于审核方面，多下点功夫吧。”
说完，医生就抄起病历本往病房走去。
苏糖站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看着医生的背影，忽然发现这个项目并不是那么完美。
有受益的人，自然就有受累的人。
他们是创始人累点无可厚非，但其实承接了更多义务的，是医生。
她当然知道会增加很多工作量，但没想到问题是出在家长身上。
“都是为了孩子”，她似乎想得有点过于简单了。
苏糖沉了沉眸，认为有必要找陈子豪说说。
他们目前是来者不拒，但就诊的人多了，问题也会慢慢显现出来。
她想了想，再次给徐卿卿打电话。
但陆续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
苏糖很是疑惑，不过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斟酌了一下，就先过去小宝的病房。
这是一个三人间，昨晚过来是住满的。
另外两个小朋友似乎是去做检查了，病房里只剩下小宝一个人。
他安安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在玩什么。
苏糖看他如此乖巧懂事的模样，有点心疼。
其实想问关于徐卿卿的事，但始终没能说出口。
“小宝。”
轻唤了对方一声，苏糖笑着推开门。
小家伙一下亮起大眼睛，开心地朝她笑。
“姨姨！”
“你这么乖啊，在做什么呢？”
苏糖走进来，想先安抚一下孩子。
但小朋友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大大方方地展示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这个！”
“这是什么？”
苏糖看一眼小小掌心里的东西，有点懵。
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团纸。
小孩却很宝贝，非常认真地说道。
“这是妈妈答应我的小猫，等出院了，就会变成一只大白！”
他说得深信不疑，摸了摸就揣进病号服里。
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
苏糖看着他，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
攥了攥手，抬起来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那应该很快就能实现了，名字就叫大白吗？”
“嗯！大白！”
小宝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苏糖淡淡笑了下，没再多说什么。
之后，她继续尝试联系徐卿卿。
但对方人间蒸发了似的，根本找不到。
苏糖找出徐卿卿之前填的资料，上面有住址。
看来，只能跑一趟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赵之焕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得知在医院，直接把饭送过来了。
还挺细心，连小朋友的也一并准备了。
“就是这个小鬼吗？”
门外，赵之焕透过探视床往里瞄了一眼。
苏糖点了点头，今天抱着赵教练的私厨美食，一点胃口都没有。
“看着挺正常的。”
赵之焕看了看，收回视线。
仰头喝下一口水，又补一句。
“就是瘦了点。”
“……是因为心脏功能弱导致的营养不良。”
苏糖低头看了看饭盒，忽然觉得能正常吸收营养是件很幸运的事。
赵之焕看向她，觉察到她的失落。
也直言不讳，当头问道。
“出什么问题了吗，这孩子那妈呢？”
“暂时联系不上，我一会儿去住址找找。”
苏糖逼着自己吃进一口，没吃饱怎么干活。
赵之焕蹙眉，立刻给一句。
“我陪你去？”
“不用，你不如回场馆看看。”
苏糖还是顾及徐卿卿面子的，带一个她所不认识的人去，怕徒生事端。
赵之焕这次没坚持，靠在旁边等着苏糖吃完。
眼看着吃了大半，他冷不丁开口。
“我昨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啊？”
苏糖正要喝水，狐疑地抬头。
“……昨晚喝多了，后面的事不记得了。”
赵之焕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上手抓住肩膀。
苏糖直愣愣看了他两秒，昨晚的精彩集锦瞬间在脑海里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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