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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了宛若没有睡一般,脑子活蹦狂跳的。
随意套了件套头卫衣,绿色的,穿上就是一副学生妹的模样。
林锦瑟蹦?下楼,楼下两个人已经吃上了。她扯了扯卫衣袖子道早安。
林越居然冲她挤了一个笑容,虽然看得出来异常地勉强,但也算是进步了。为了不浇灭林越的热情,林锦瑟立刻回了他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大大的微笑。
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微笑介的标兵。
“越越早啊!”她激情道。之后反应过来有点过了。
林越就在下一秒钟扭头黑脸,像是任务完成了,自己没有必要在浪费表情了。
林锦瑟特意坐近了林越一些,两个人中间间隔一个椅子。沉轩将面前的一盘冒着热气的肉包挪至她面前。
他记得她非常喜欢吃肉包。
林锦瑟随意拿一个放嘴里,侧头看见林越正在低头折磨一个太阳蛋。蛋黄被他戳了一个孔。
“林越,不要玩食物。”沉轩闷声道,一边敲敲他的瓷碗,发出一声脆耳响亮的声音。
林越依旧重复那个戳的动作,她常常看他这样,将铅笔在纸上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涂,一直涂到墨芯渗透纸,将弹力球从左滚到右又从右滚到左,还必须要按他规定的轨道。
有点强迫症的执拗。
林锦瑟眼神看向沉轩,带着疑惑。
“他在思考。”沉轩淡淡道,“自闭症患者需要很长时间和自己相处,当他长时间处于机械运动时,说明他在想自己的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那不打扰他最好?”她问。
“应该是吧,不过饭盘子就快被戳破了。”沉轩无奈。貌似已经习惯。
林锦瑟只觉得非常新鲜。她想如果自己把他的盘子抽走他会不会抓狂,还是回到现实世界里面来。
一旦动了这个念头就想要实施,只不过她没有那么直白往太阳蛋上面放了一片面包。
面包完全把鸡蛋给遮住,松松地搭在他筷子上。
林越目光凝滞,仿佛无法聚焦,思绪抽离,他只看见自己戳的那个鸡蛋不见了,他当即一怒发了疯似得要找到鸡蛋。
盘子被掀翻,蛋和面包还有筷子散落在餐桌上。霹雳哐啷一阵响。
他哭着闹着道:“我的鸡蛋,鸡蛋!”声音很小,很小,不像哭闹,林锦瑟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越越。”沉轩放下了刀叉,轻声道,试图让他清醒。
可是林越的哭闹始终没有止住,反而更加严重。林锦瑟不管不顾将盘子理好,鸡蛋放回原来的位置。
甚至着急忙慌将筷子塞进林越手中。
但他抗拒情绪非常明显,手一碰上冰冷的筷子,立刻甩开。
“越越,你怎么了。”她急问道。
“别理他,一会儿就好。”沉轩破有经验,
林锦瑟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做,她这么做是不是打断了他世界里的平衡。
“越越,对不起。”她淡淡道。
林越和其他小孩不一样,别人哭就像撒泼打滚似得,而他很安静,只在嘴里重复一句话,他最想要表达的一句话,顺便流几粒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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