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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也不必装傻，那明公子就住在丞相府，姑娘若是没见过他，怕是没人会相信。”
“我自然是见过明公子的，李嬷嬷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苏凌月眨巴着眼睛，一副无辜模样。
李嬷嬷叫她这话噎了一下，火气都出来几分。
她有些咄咄逼人道：“方才姑娘还说不清楚那明公子是不是貌似潘安，结果现在又改口供了？”
“口供？”
苏凌月笑了下，“敢情李嬷嬷这是把我当成犯人了，李嬷嬷这是在审问我了啊！娘娘方才问我那明公子是不是貌似潘安，因为我不清楚那样的相貌是不是貌似潘安，所以才说了不清楚，我错了吗？”
这话叫张贵妃跟李嬷嬷都愣了一下。
很快李嬷嬷又道：“你方才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你难道不是说不认识那明公子的意思？”
“嬷嬷说话真是好笑，你自己也说明公子就住在丞相府，我怎么可能没见过他？”
“你……”
李嬷嬷被呛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阵沉默后，张贵妃的一声轻笑打破这氛围。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没见过那明公子呢。”
李嬷嬷这时候也才赶紧顺着贵妃的话道：“是啊，倒是没想到呢，是老奴误会了，姑娘大人有大量，可不要跟老奴计较。”
“自是不会跟贵妃娘娘身边的人计较。”
苏凌月淡淡一笑。
张贵妃突然冷眼看向李嬷嬷，怒声道：“大胆！你这老奴是被我惯的越发不知所谓了，自己想想看你方才对凌月说的那些话，可知什么叫以下犯上？”
李嬷嬷脸色顿时就白了。
作为贵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嬷嬷，她可许多年不曾被娘娘这样叱喝过了。
同时她也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了。
她赶紧跪到苏凌月面前。
“方才是老奴糊涂了，还请苏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个老婆子计较。”
“嬷嬷严重了，我怎么会跟贵妃娘娘身边的人计较呢。”
这话像是在说她不计较，可仔细一听，又像是在指因她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所以才不敢计较。
往深一些想，不是在说贵妃娘娘仗势欺人吗？
李嬷嬷跟张贵妃都想到这一点，这会儿俩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只李嬷嬷是怕，张贵妃却是气。
苏凌月面带微笑，一如方才。
气氛变得有些僵。
最终还是张贵妃先开口说话。
“李嬷嬷虽说年纪大了，但今日的事若只因你年纪大便就此过去，对凌月也实在不公平，这样吧，你自己出去外面跪着，跪两个时辰，算是小惩大诫了。”
说到这里她才看向苏凌月，“你觉得这样好吗，凌月？”
“一切由娘娘做主。”
苏凌月脸上的笑容这才多了几分真实。
李嬷嬷张了张口想求饶，可面对贵妃娘娘投来的警告眼神，终究还是闭上嘴巴。
她惨白着脸走到殿外，在殿外那些宫人的注目下，就这么跪了下去。
李嬷嬷在玉坤宫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平常她没少仗着自己是贵妃娘娘身边贴身嬷嬷的身份欺负其他宫人。
宫人们因为她的身份，所以就算被欺负也不敢吱声，没想到她居然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这会儿大家看着李嬷嬷这狼狈的样子，面上是不敢显露出来，可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苏凌月在李嬷嬷跪下的时候正好看了出去，与李嬷嬷来了个四目相对。
她眼里的嘲讽不加半点掩饰，把李嬷嬷给气的。
这个小蹄子，她定要找机会报仇！
苏凌月可不知道李嬷嬷还在想着报仇呢，就算知道她要报仇，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当着贵妃的面，她都能让李嬷嬷出去外面跪，李嬷嬷再想报仇，她还能真被她给算计了去不成。
不知是不是李嬷嬷的罚跪让张贵妃没了心情，这会儿她按了按太阳穴，说是有些乏了想休息。
苏凌月一听立刻便起身告退。
张贵妃在苏凌月离开后，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原本盘算好的一切，如今变成这样，当真是……
……
苏凌月离开玉坤宫后也在想着张贵妃。
张贵妃今日召见自己，被李嬷嬷一打岔，最终没说出召见的目的。
不过苏凌月猜想，大概与盛景初有关吧。
这盛景初现在倒是成了香饽饽了，都想着争着要上一口？
想想那画面，苏凌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许是让张贵妃憋屈了一把，苏凌月心情有些不错，坐在回府的马车里，还有心情掀开车窗看看外面的景。
可她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回府就消失的荡然无存。
一回到府上，府上的下人便告诉她，表姑娘来了。
“表姑娘？什么表姑娘？”
苏凌月一脸迷惑。
“就是夫人那边的亲戚家的姑娘，说是来东都投奔夫人的，不久前才到咱们府上。”
苏凌月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她母亲那边的亲戚？
可上辈子，她从来不曾听说母亲有什么亲戚啊。
母亲从来不曾提起过她有任何亲戚，父亲也没提起过，于是她也就默认母亲没有亲戚，可如今看来，母亲其实是有亲戚的？她有娘家？
前来禀报的下人见大小姐脸色不太好，又赶紧道：“大小姐，人是老爷同意让进门的，所以，所以……”
下人以为苏凌月是因为父亲来亲戚了所以不高兴。
自从苏凌月从林氏手里夺走管家权后，整个丞相府的人都知道这对母亲的关系并不好。
“我爹在？”
“老爷现在不在，就是不久前那表姑娘到的时候，老爷回来了，等安置好了表姑娘后，老爷就又出去了。”
苏凌月皱了皱眉。
若是没有那日偷听到父母之间的谈话，苏凌月或许还会觉得是父亲重视母亲的缘故，才会特地在她娘家那边的亲戚来之时特地来招待。
可父亲对母亲根本就……
他怎么还会特地来一趟呢？
也罢，与其在这里想不通，不如去会一会那所谓的表姑娘。
听说人现在在母亲那边，苏凌月便直接往长春院去了。
等她到了长春院见到那个女人时，她惊愕不已。
怎么，怎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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