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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风向一会儿一个样，快把她们整迷糊了。
洗手间里，于菲菲“呜呜呜”哭个不停，跟她最要好的陈凯旋都没能撬开她的嘴。
南苏原本以为自己真能清净几天，没想到刚一个上午就出了幺蛾子。
于菲菲不管怎么得罪了秦西律，都是她们秘书办的人。于公于私她都不能不管。
再怎么，也不能让外人看了她们的笑话。
南苏出现在洗手间门口的时候，陈凯旋立马焦急地凑上来，挽住她胳膊。
“南姐，菲菲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不肯出来，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你快劝劝她，她一定会听你话！”
南苏盯着面前紧闭的洗手间隔断，冷声询问，“知道怎么回事吗？”
陈凯旋无奈摇头，满眼担忧，“不知道啊！只听说总裁发了很大的火，连江助理都被骂了！可菲菲什么都不肯说！”
“好了，都出去，我跟她谈！”
南苏最清楚秦西律那些折辱人的手段，他的胸襟气度从来不会给没用的人。
想来于菲菲第一天的表现肯定也是差强人意。
她遣散所有人，也是为了给于菲菲留面子。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于菲菲不愿对陈凯旋吐露真相。
陈凯旋对南苏的话一贯信服，招呼众人纷纷离去，将空间留给南苏和于菲菲。
南苏将洗手间的门反锁，才走到隔断旁，厉声冷喝。
“于菲菲，你再哭下去，我们秘书办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你以后，还要不要在秦氏立足！”
“额……呜……”
这话一出，隔断里的啜泣声立马弱了下来。
半分钟之后，于菲菲羞愧地开门出来，两只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她委屈巴巴地低着头，捂着脸，似乎是知道自己此刻多狼狈，不想让南苏看到。
“说吧，无论是工作失误还是秦总故意刁难，总要解决的。你不说，没人能帮你！”
南苏抱着胳膊，目光望向窄窄的窗口。
于菲菲咬咬唇，刚开口，委屈的眼泪又开始无声滚落。
“南姐，你不觉得总裁太挑剔了吗？是不是有什么强迫症？一会儿嫌我站着挡太阳，一会儿说我香水味道太浓，一会儿又觉得我衣品太差，见客户丢人……还让江助理帮我搭配衣服……我家里好歹是开成衣店的，我真的有这么糟糕吗？总裁说话真的太伤人了……”
南苏闻言，也忍不住头疼起来。
这些小事看着不起眼，但对女孩子的伤害还是蛮大的。尤其是于菲菲这样从小家境优渥、被宠爱长大的女孩子，从小大概没听过几句重话。
秦西律这么横挑鼻子竖挑眼，小姑娘自尊心分分钟被击碎啊！
南苏按按眉心，摸出一包纸巾拆开递给她，又继续追问。
“老板怎么挑剔都正常，你无需自我怀疑。但是，不止这些吧？”
于菲菲手里握着一团纸巾，脸色变得心虚起来。
她今天整理的文件犯了两个低级错误，耽误了一个合约，虽然不是大项目，但非常有失专业水准。
另外，她还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午餐给秦西律点了一桌子辣口的菜。
秦西律压了一上午的火瞬间爆了！连江城都没能幸免！
“南姐，这也不怪我吧？我怎么知道总裁不吃辣呀？”
“合约上的错误，是因为我太紧张了，总裁说的那些话太伤人了，我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
于菲菲十分委屈的样子，但她并没说出全部的事实。
秦西律吩咐她点餐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求助江城，江城说这事一直是南苏在负责，让她问南苏意见。
但是于菲菲却小心眼地怕南苏抢功，自做主张下了单。
结果就被变成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
南苏听完她所有的叙述，整个人都怔住。秦西律果真不吃辣！
别说于菲菲不知道，她也是昨天才从陈萱嘴里知道的。
“南姐，我……我该怎么办啊?”
女人嘤嘤的哭声将南苏拉回现实，她看着面前泪水斑驳的于菲菲，有些恨铁不成钢。
点餐的事情就算了，文件上居然也出错，无怪乎秦西律那么大火气。
“好好洗把脸，先回去。秦总那边我去说。”
南苏刚提步伸手去拧门，衣袖就被于菲菲一把拽住。
女人小脸怯懦，红肿的眼底还带着惊悸和后怕。
“南姐，你能不能跟总裁说，换一个人……总裁实在太可怕了……”
她早上还异想天开冒出攀附的念头，现在已经心如死灰，只想做个安静的小透明。
这话一出，南苏脑袋嗡嗡的，“我也是打工的，怎么做老板的主？！”
南苏没答应她，径直拉开门走了。
但是她心里很明白，秦西律绝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还是这么低级的错误。
……
总裁办公室。
南苏敲门进去的时候，江城也刚刚捱完训，正在跟保洁阿姨一起收拾地上的狼藉。
江城在看到南苏的那一刻，就像看到了救星。
他拼命冲南苏使眼色，加快收拾的速度，随后悄悄退了出去。
房门关死，气氛诡异的办公室里只剩了秦西律和南苏两个人。
秦西律正交叠双腿，挺拔的身形深深陷进沙发里，眉宇间还有深深的愠色。
南苏将一杯温水送到他面前，试探着轻声询问，
“秦总，您还要吃点什么吗？”
男人冷冷睨她一眼，目光凛凛，“还吃什么？气都被气饱了！南苏，你的人都这么废吗？！”
南苏无力反驳，直接给出新建议，“我会让韩湘重新接替我的工作，她谨慎心细，肯定不会有问题。”
自从上次何曼丽一事，南苏就发现韩湘成长迅速。多一些磨炼，对她大有裨益。
而且韩湘跟于菲菲成长环境不同，不会那么玻璃心，心理抗压能力更强。
秦西律的挑剔和毒舌，一般人确实招架不住。
男人闻言，眼神里透出深深的疑惑，“这么自信？你拿什么给她担保？”
“……”
南苏沉吟片刻，注意到秦西律嘴角那抹别有深意的笑，她心脏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秦总想我拿什么担保？”
“第三期的聘任合同，现在签约。”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深邃的黑眸里潋滟着明晃晃的笑意。
南苏后知后觉，心头如地震崩裂。
原来他在这儿等着她呢！于菲菲从一开始就注定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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