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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苏一秒钟都没迟疑，还是一如从前自信又坚定。
秦西律戏谑一笑，嘴里却满是苦涩，“这样最好，我怕你为了讨好慕家人，牺牲秦氏的利益，这点担心很正常吧。”
南苏面无波澜，从容回答，“秦总大可不必担心，不管之前发生什么，往后发生什么，职业素养我还是有的。”
她这般冷静自持的样子，让秦西律越来越窝火。他根本一点都不想跟她聊工作。
他甚至厌恶她现在兢兢业业、忠诚敬业的模样！
“好，我只看结果，千万、千万别让我失望！”
男人俊脸满是懊恼，南苏也倍感压抑，夺过方案就欲转身。
手腕忽然被一股猛力攥住，秦西律还是不甘心，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告诉我，你跟慕天麒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
南苏纤薄的身子被他抵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身后是高耸入云、重叠林立的大厦。
女人视线一晃，手心猛不丁沁出细密的汗珠，脸色惊惧，她有些恐高。
只是往外看一眼，她就觉得心慌不已，惊悸万分。
“秦西律……求你……我害怕……真的……”
南苏原本粉润的唇色发白，眼神惊惶充满哀怜。
秦西律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一把将让她拎回来。
南苏身形瘫软一般，躬身扶着男人的办公桌，大口大口地顺着呼吸。
秦西律哪里料到会有人恐高成这样子，毕竟还隔着玻璃呢。
看着她惹人烦的可怜样，他矛盾又纠结，还忍不住心疼。
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他很想知道。
他真的不甘心！
南苏平复完惊悸的心，默默挺直脊背，眼神复杂地望向他。
“我跟慕总，早在秋葵艺术展的时候就彼此有意了，你应该都知道。”
秦西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自嘲。
“如此说来，是我阻碍了你们之间的缘分，是吗？！”
南苏幽深的视线扫过男人清俊忧郁的面容，心头一阵悸动。她居然在他脸上看到了忧郁之色……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快刀斩乱麻。
女人昂头，目光灼灼如利刃，语调干脆爽利，“是！”
“如果不是你一直威逼强迫我，我说不定已经登门入室，成为慕家少奶奶了！”
这话，让男人深感受伤，他不甘的眼神变得凶狠，双手粗暴地扣住南苏肩头。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一直惦记着……慕家少奶奶的位置，是吗？！”
秦西律觉得，就算以前相伴的时光全是曲意逢迎，全是虚情假意，他也可以接受。
但他无法忍受她一心二用，不愿她在自己身边还想着别人。
“是！”
南苏眼神冷厉，如冬日断裂的冰凌。
有时候，一个字的刺痛，足以抵过万箭穿心！
男人被彻底触怒，不堪又极尽羞辱的话脱口而出——
“这么诚实，那……他有我让你舒服吗？他知道你喜欢什么姿……”
“啪！”
“你无耻！”
南苏赤红的眼底也满是失控的情绪，她甩过巴掌的手还搁浅在半空，抖动得厉害。
秦西律抚摸着左脸火辣辣的位置，胸中的郁结反而纾解不少。
身上的痛，比心里的痛好太多了。
南苏悲愤交加，羞恼地夺门而去，纤细的背影带着凛冽的怒势。
江城刚好进来汇报工作，他跟南苏迎面撞见，只是点头示意，匆匆错身而过。
江城预感到什么不对，进办公室的时候格外小心。
“总裁，十一点，飞鸽那边有个交接仪式，下午两点，跟恒运电子的李总会谈……”
“都推掉！推掉！”
秦西律语气十分地不耐，他甚至连听完的耐心都没有。
江城不免为难，“可是这些都是行程上既定的安排……”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男人决绝的语气，让江城望而却步，他哪里还有胆子再劝。
要是再劝，怕是自己就成了炮灰。
……
办公室里终于归于宁静，只剩下秦西律一人。
他再次滑开手机，怔怔地盯着手机桌面，上面正是他跟南苏在宠物医院的那张合影。
之前，他是下了很大决心，要放她自由的。
但是眼睁睁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真的快要疯掉了！
仿佛心脏被人挖去一角，空洞失落的感觉充斥着他每一条神经里。
……
如韩湘预料的一样，南苏在秦氏的处境也异常窘迫。
各部门的格子间、茶水间，都免不了议论纷纷，斥责南苏水性杨花、轻浮放浪。
“我们总裁也太可怜了，对她那么好，当初连董事会都不惜得罪了，现在居然是这样……唉，真无语了。”
“这就是白眼狼，还是公司的老人呢，竟然不声不响就跟了慕总！这不是明摆着打总裁的脸嘛！”
“谁说不是呢，秦氏跟慕华多年的死对头了，南秘书这样子是要步何曼丽的后尘吧。脚踏两只船，太恶心了！”
“总裁现在得多伤心啊，之前还为她开除一个秘书办的老员工，就是那个于菲菲……她可倒好，直接送总裁一顶绿帽子！”
“你们不服还不行，人家就是干得出来，还能腆着脸没事人一样来上班，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
韩湘越听越无法忍受，这些人永远都站在上位者的立场上，压根没从南苏的角度考虑过。
“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外人谁能知道内情！再说了，总裁就没错吗？！总裁跟南姐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打算给她一个名分，这对南姐就公平吗？！”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所有的舆论压力都压在南姐一个人身上，总裁却没人敢质疑！这公平吗？合理吗？你们除了拜高踩低嚼舌根，还能干什么？！有本事去质问总裁！”
“你们心里一个个都门清，南姐现在的困境、舆论对她的倾轧，总裁那里才是根！因为他从没把南姐当女朋友，当正式交往的对象，所以你们才敢大放厥词！不是吗？！”
“……”
刚才肆无忌惮的众人，纷纷噤声离去。她们觉得韩湘估计是疯了，连总裁的短也敢揭。
韩湘发泄一通，还是气得自己满脸通红。
等她回过神，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何时接通，对面正是江城。
她更不知道，此时江城正在秦西律身边，秦西律将刚才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江，江助理……”
韩湘刚开口，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江城心惊肉跳，忍不住为韩湘捏把汗。
“总裁，韩湘她应该只是为南秘书打抱不平，不是故意针对您的……”
秦西律默默闭上双目，沉吟片刻，声音悲凉又满是懊悔。
“我觉得，韩湘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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