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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队长更是直接将高大的身躯横在女人面前。
“南秘书,你还不能走!总裁刚刚下了命令……”
南苏满含愠色地挑眉,星眸如炬,眼神锋利如刀。
“我已经辞职,不再是秦氏员工!让开!”
“抱歉了南秘书!”
队长见她要硬闯,直接上手掣住她细软的胳膊。
南苏怒极,手肘出其不意地一翻,将毫无防备的队长甩了狗啃泥。
在场众人都猛然愣住,没有人知道她学生时代也曾是打架的一把好手。
队长丢了脸也不忘训诫手下,“拦住……”
一群保安刚要合力阻拦,一道铿锵有力的男声突然凌空传来。
“南苏!”
是秦西律的声音,他整个人飞扑过来,一把攥住女人衣袖,惊惶的眼底满是挽留。
两个人明明挨得很近,南苏却深深敛眸,不去看他。
他竟然又追来了?!她怎么敢看!
如果说从前她自诩心志坚定不算自夸,可是现在她没信心考验自己。
“秦西律,拜托你有点男人的风度……别这样,真的很难看……”
她嫣红的唇瓣几乎咬出血色,鲜活跳动的心脏被自己冰封为冷硬的石块。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女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疏离。
可就在这样难堪的境地里,秦西律突然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不由分说地套到她无名指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
南苏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还抓着她的手不放,更不许她拒绝。
“南苏,嫁给我!你可以辞职,可以离开秦氏,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可以对我没有信任……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过问……好不好?”
“我只求你留在我身边……让我娶你回家……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能没有你……”
“只要你不离开,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男人极尽卑微和哀求,南苏一颗心如拉锯般痛苦,磐石般坚硬的意志似乎也要磨成齑粉。
震动更大的还是围观众人。
刚好是午休时间,员工们来来往往,看到这一幕奇景,忍不住瞠目结舌。
“天哪,总裁跟南秘书求婚了!这是什么节奏啊!”
“可是南秘书好像要离职,看样子好像是我们总裁一厢情愿啊!”
“真搞不懂南秘书在想什么,现在有机会做名正言顺的总裁夫人,怎么还给总裁脸色看……”
“感觉我们总裁够专情了,南秘书跟慕总官宣一场,都没能让总裁放弃,这种风口浪尖直接求婚,也是很有魄力了!”
“南秘书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会这么好命,人跟人真不能比……”
……
就在众人唏嘘艳羡的声音里,南苏仍旧奋力地将自己指尖从秦西律手中挣脱出来。
她视线微不可查地在那枚戒指上扫一下,毅然决然脱下戒指,丢在他半跪的膝边。
“当啷啷……”
戒指磕碰到光洁的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动,让男人卑微的姿态越发狼狈。
韩湘跟江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秦总抬爱,我消受不起!”
这便是南苏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直到南苏的身影消失在秦氏大楼门外,秦西律才躬身去捡那枚被她丢弃的戒指。
他太清楚她的秉性了,这样的结果全都是他自找的。
可是,他也只是想尽最后的努力,想给自己一点虚妄的希望……
这一次,他是真得留不住她了。
江城连忙驱散了围观众人,上前关切地询问,“总裁……您……没事吧?”
秦西律颓然起身,整个一楼大堂已经被清空,也再也没有南苏的影子。
不止今天没有,明天,后天,大后天,都不会有了!
他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苦涩,心脏仿佛被利刃剜去一角,此生都不会再完整。
六年……不,已近七年!
她跟他朝夕相处,每日相对。
南苏早在更早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融入了他的全部生活,是他爱而不自知。
拥有得太轻易,成了习惯,所以他从没认真地审视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明白之后的他,又太心急,太自私……迫切想要她的接纳和信任……
结果,却是永远地失去她。
……
南苏从秦氏离开后,就一路驾车来到静安陵园,姐姐苏瑾的墓前。
现在整个世界都对她抱有无尽的恶意,只有在姐姐这里她才能求得一丝宁静。
“姐姐,我错得好离谱……”
“有些人注定是不该爱的……我已经付出了代价!”
“我会好好收回心思,抓住那个害你的凶手!”
初冬时节,墓碑旁草木萧条,南苏一身黑色的羊绒大衣更显瘦削与寂寥。
她低头清扫杂草的时候,目光落到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
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可是被男人强硬套上戒指的触感仍旧清晰分明,仿佛烙刻在心里。
南苏想起姐姐从前给自己讲过个一个故事,为什么结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因为古埃及人相信这个手指的血脉直通心房,可以达到主管爱情的地方——心脏,与心相通的戒指所连结的婚姻才牢固,更能强化爱情,让爱情历久弥坚。
爱情、婚姻……这些都是神圣而美好的东西。
南苏很向往,也很心动,但这些都不是现在的她该希冀和幻想的。
她觉得,只要秦西律不来缠她,她一定可以收回自己遗失的心。
当天下午,南苏便只身启程,前往阔别多年的家乡遥城。
面对小甜跟梁佳恩的关心,她也一一回复,叫她们无须担心。
孔武一行人也在目送南苏远去后给秦西律打去电话,汇报情况。
“总裁,南小姐已经去往遥城,我们下一步……”
“没有下一步,她自由了。”
电话对面,秦西律的声音听不出悲切,甚至听不出难过。
偌大的办公室里,男人被周身的黑暗覆盖,窗外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盏是为他而点燃。
秦西律耳边此时想起大嫂那句话,“高处不胜寒”。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孤独。
被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抛弃,这种滋味荒唐又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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