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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我这外甥女刚跟她前男友分手……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啊……可能是假的！”
杨兰还想辩解什么，可那几个相亲的女孩都愤然站起，冷笑着揶揄。
“阿姨，你要是不知道我来告诉你好了，你家这个外甥女可有本事呢……龙城两个最有权势的男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别人做秘书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她做秘书是为了当总裁夫人的，这野心，这手段，谁不怕？”
“可惜物极必反，费尽心机得到的，最终还是翻车了，现在龙城没了她的立足之地，所以才想着回老家找个好人接盘吧……”
……
杨兰最后是被赶出孙家的。
自从南启明仕途起来后，她今天很多年没尝到被人羞辱的滋味了。
而今天这样的屈辱，她不认为是那几个年轻女孩带给她的，而是南苏带给她的！
一到家，杨兰就疯狂砸开南苏的房门，怒不可遏地要撵人。
“贱丫头，给我滚出去！在外面做下丢人现眼的事，跑回老家躲着了？！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我今天的脸面，都要被你给丢光了！”
“我说怎么不敢跟我去相亲？原来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怕被人揭了短！”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我们南家的门风都要被你们母女俩败坏殆尽了！当年你妈就是没名没分怀了已婚男的孩子，现在你又绯闻缠身，跟人不清不楚……我们南家怎么这么坎坷啊！”
“你要是连累到我们小旭，我非跟你拼了！”
“你非要拖累你舅舅是不是？！小时候就是累赘，大了居然还要回来恶心我们！你是想报复我当年的刻薄吗？那你报复我一个，别连累我们小旭啊……”
……
南苏静默地看着她打砸和发泄，直到整个卧室都变成一片狼藉，杨兰才终于消停下来，瘫在床边伤心抹眼泪。
“舅妈，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南苏已经失去了辩解的欲念，哪怕杨兰攻讦的对象扩展到死去的母亲，她的心里也只是泛起细微的涟漪。
轻轻晃动后，很快平复。
她大抵猜到，自己在龙城的事情已经曝光了。
舅妈现在大大小小也是个局长夫人，长袖善舞的她热衷交际和钻营，交际圈丰富多彩。
她在龙城那些事，必然让这个骄傲的局长夫人在圈子里备受鄙夷，颜面尽失。
这是杨兰最不能忍受的事。
南苏走得如此干脆而平静，是出乎杨兰意料的。
她担心南启明知道后会责怪自己，连忙给儿子南旭打去电话。
南旭却声称自己在执行任务，近期内不会回家。
杨兰不知道的是，南旭此刻正开车驶向龙城方向，而南苏就坐在后座上。
“小旭，你不用送我的……我听舅舅说，你平时工作很辛苦……”
南旭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表姐，这次我可不是专程送你的，是有任务去龙城。”
“啊……”
南苏惊诧出声，但很知趣地打住话题。
职业特性，她不好再追问。
南旭也是临危受命，和父亲南启明一样介入宋家的案件调查。
只是他的工作更危险，是卧底。
幽深的冬夜，车子奔驰在空旷寂寥的国道线，将散落的星光远远甩在身后。
当“龙城”的绿色指示牌在视线中滑过，南苏顿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明明离开没多久，关于这座城市的记忆却像是上辈子一样渺远。
后半夜，熟悉的街道，绚烂的霓虹，又拼凑起她关于这座城市的所有记忆。
龙城，她又回来了。
水晶公寓楼下，南旭温声同她惜别，“表姐，照顾好自己，你和爸爸都是我的榜样，我也会一直坚持下去。”
“嗯，你会做得更好的，小旭。表姐相信你。”
目送南旭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南苏心头还是涌上一丝难得的暖意。
这个世界，既有她至今无法踏破的黑暗，也有许许多多信奉光明的人，一起努力地聚集在一起，奋力驱逐阴霾，追逐希望的光亮。
……
第二天下午。
南苏一身精致优雅的职业装，出现在凰朝店长娜姐眼前。
娜姐跟她是老相识了，她反复看着手里南苏的简历，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遣散其他两名面试官，娜姐忍不住劝阻，“南秘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被你搞迷糊了……”
南苏淡淡一笑，语气不卑不亢。
“失业的人当然要找工作，娜姐要是不嫌弃，就赏我一口饭吃。”
娜姐闻言，这才认认真真过目手里的简历。
南苏要应聘的岗位是店内急招的公关经理。
说白了就是个销售岗位，不但有订房任务、酒水消费任务，还得做好新客户开发、老客户的维护。
娜姐还是将信将疑，“南秘书……”
“叫我南苏就好！”
“嗯，南苏，你真得想清楚了吗？进了夜店这一行，其他人看你的眼光不会正常……”
娜姐对南苏的能力毫不怀疑，但她需要给她必要的提醒。
南苏浑然不在意，甚至轻描淡写地自黑，“娜姐，难道会比我之前的境况更糟糕吗？”
不要说车震门事件全城哗然，就算她规规矩矩做秘书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客户将她当成下酒菜一般品鉴赏玩。
这是人的劣根性，是他人的龌龊，跟她做什么职业无关。
娜姐见南苏如此从容不迫，越加欣赏和折服。
“好，南苏，欢迎你加入凰朝！我很期待你的表现。你最快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今晚！”
南苏简短的两个字，让娜姐折服的面容更加震撼。
最先得到消息的人，自然是天天泡在温柔乡里的贺子乔。
他如同吃了一颗炮仗般，给秦西律去了电话。
“西律，你们家南秘书又要做什么妖！居然跑到凰朝做公关经理！你赶快来！我是服了你俩！就不能消停会儿！”
“这会消息还没传开，你快点别耽搁！晚了我也帮不了你！”
电话那端，秦西律听到南苏的消息，明显猝不及防撞向路人。
刚买的咖啡洒了满身，手背被烫得殷红也浑然不觉疼痛。
此刻，男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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